陌濯蝶作品 甜妻似蜜,首席慢慢愛 甜妻似蜜,首席慢慢愛 甜妻似蜜,首席慢慢愛 卷 四 夜魅 一定,要幸福
聽見凌肅天近乎哀求的在和自己說這話,男人指尖夾着香菸的動作,驀地一顫。
入了重症監護室的病房裡,尹爵神色無比的凝重。
當他知道了凌雪霽因爲車禍而陷入了死亡的邊緣之際,他說不上來自己是怎樣的一個心情。
“爵……”
沒有穿着病菌防護服,尹爵挺拔的身姿,剛剛走了進來,凌雪霽頓時就像是如獲新生一樣的,迫切的輕喚着這個名字!
她真的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簡直就是一場虛幻又不真實的夢境!
“雪霽,你別動!”
看着凌雪霽所有的組織功能都已經耗盡了,卻還是在迫切的執起身子,尹爵疾步走上前。
“唔……爵,你……你還是來了!”
看着這個英俊的男人,這麼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的眉眼間,凌雪霽眼中開始有淚花在閃爍。
她等到了,真的等到了,可以又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她真的死而無憾了!
“雪霽……”
“爵,其實你心裡是愛我的,對嗎?”
沒有任何的思索,凌雪霽直接就質問出口。
不明所以的,就算是即將面對了死亡,她還是渴望聽見這個男人對自己說一句愛自己的話,或許,她真的太過渴望這個男人可以愛自己了!
所以,想要拿自己的死亡來換一句這個男人對自己說一句愛自己的話語。
看着凌雪霽帶着無比渴望的眸光,忍着僅有的力氣,說着每一個字,尹爵下意識的蹙起了眉。
“爵……”
許久,不見尹爵說話,凌雪霽又一次咕噥着脣瓣。
“雪霽,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
縱使之前縱容了她那麼多次,可是不愛就是不愛,他不會因爲她即將死掉,而說出一些欺騙她的話。
“妹妹?呵……”
聽着尹爵的話,凌雪霽的嘴脣邊,泛着極爲苦澀的笑紋——
“我都要死了,怎麼連我快要死了,也不肯說一句欺騙我的話嗎?”
本來不想再繼續流着眼淚,這樣下去,只會加重她本來就無法繼續延長的生命!
可是,她的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滾落了下來!
“雪霽,我不會騙你,也不想騙你!一個人心裡的位置就那麼大的地方,在住進一個人之後,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住進!”
“夠了,不要再說了!”
捂住了耳朵,凌雪霽自欺欺人的不想再去聽這樣這個男人的話語。
隨着她情緒強烈的波動着,心電圖儀原本還在跳動起伏的折線,逐漸趨於了直線。
“嗡嗡嗡……”
隨着儀器圖像的飛速急降,警報的聲音,想着拉皮條的聲音一樣,不住的迴盪着。
“雪霽!”
看着凌雪霽整個人的身體在發憷,像是受了電擊一樣的在病g彈跳着不住的顫抖着,尹爵的眸光變得驚恐了起來。
外面一直在監控着重症監控室的醫師們,在發現這裡出了情況一樣,便急忙的衝進病房裡。
“這位先生,請你讓開,我們需要給病人做強壓震盪!”
在兩個醫護人員的推搡下,尹爵被推出了病房。
就在他快要離開病房的時候,他明顯看到了凌雪霽驚恐、渴望存活下來,那激盪的驚悚的眸光。
囁嚅着已經無力再說出任何話語的脣瓣,尹爵看清楚了,凌雪霽在用脣語對他說——一定,要幸福!
——分割線——
醫院長廊上,尹爵的身體虛脫了一樣的依靠在牆壁上。
凌雪霽那發顫的脣瓣,在說着脣語的動作,他看的很真切、很真實……她在說,要自己幸福,一定要幸福!
隨着那不停在腦海中迴盪的片段,尹爵痛苦的閉上了眼。
從安昌平的病房裡出來,洛歆的眸光一眼望去,尹爵的身體,那般頹廢的依靠在醫院的長廊上。
這時的情況,洛歆不知道自己是否該上前去打擾他。
發生了這樣突然的事情,不管是誰,都是無法去承受。
何況,這個突然死去的女人,還是那個愛尹爵愛到發瘋的凌雪霽!
想了想,洛歆將身子,調轉了一個方向!
“歆!”
卻不想,這時的尹爵已經注意到了洛歆的存在,輕輕的扯動了幾下薄脣,柔柔的喚出了她的名字。
聽着那無力的聲音在輕聲的喚着自己,洛歆的腳步驀地一僵的站在了原地。
沒有任何的思索,尹爵快速的走上前去幾步。,一把就將洛歆收進了自己的懷中。
“歆,抱緊我……”
帶着夾雜了多種複雜情緒的 聲音,尹爵蠕動着脣瓣的說着話!
感受到這個一向穩重的男人的身體在急速的發顫着,洛歆下意識的就伸出了手,圈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
就在剛剛,凌雪霽因爲搶救無效,醫院方面,已經宣告了她的死亡。
對於這個才二十五歲的年紀,洛歆都感到了惋惜。
雖然說,凌雪霽一直都是在以一種想要陷害自己的姿態存在在自己的世界裡,可是當她,這麼突兀,這麼真實的離開了以後,她才真的懂得了生命是有多麼的脆弱,甚至脆弱到不堪一擊。
沒有去說話,洛歆就是那樣靜靜的收攏住男人的腰身。
或許,另外一個世界裡,是淨土,那裡沒有痛苦,沒有傷害,她一定可以過得很幸福的!
——分割線——
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的胡巧眉,想也沒有想的,就扯着身子,將自己手背上那扎着的各種針管,盡數的拔下。
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她就那樣赤着腳,在長廊裡奔跑着,直接就尋到了凌雪霽所在的重症監護室裡。
“女兒啊,我的心頭肉兒啊!我的雪霽啊……”
“女士,您的身體還狠虛弱,不可以跑的這麼急啊!”
身後,兩個醫護人員連追帶攆的喚着一路狂奔的胡巧眉。
這樣一個醒來了,就一個勁兒想要去見自己女兒的婦人,那滿臉焦急的樣子、那心緒不寧的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癲狂,蒼白的臉上,駭人的悽慘着。
來到了凌雪霽所在的重症監護室的病房中——
一眼,她便看見了自己的女兒,合上了兩隻漂亮的眸子,身披着雪白的g單,那樣安靜、沉寂的橫臥在g上,紋絲不動着……
病g旁,累凌肅天痛苦的流着淚水,一雙大手,死死的握緊着自己女兒的雙手。
生平第一次,他懂得了那種白髮人送走黑髮人的悲慘,那種直衝進心底裡的鑽心的疼痛感,痛得無可附加!
“雪霽,媽.的好孩子,媽媽來晚了!”
看着自己的女兒已經不再有任何生命的跡象,胡巧眉挪動着步子,眸子一眨不眨的挪動着步子,往病g這裡走來。
聽到了這樣細細碎碎的聲音,凌肅天擡起了頭,一眼就看到了胡巧眉蒼白着一張比鬼還嚇人的臉色,穿着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流着淚水的往g邊走來。
“巧眉,雪霽她……”
“噓,別說話,寶貝兒只是睡着了,她最近太累了,她在睡覺,你沒看見嗎,她真的睡得好熟、好熟……”
眼眸一動不動的睜着,胡巧眉咕噥着脣瓣,無力着說着每一句、每一字。
看着她這般狼狽不堪的樣子,凌肅天的心,說不上來是怎樣一個撕裂開的滋味。
“巧眉,雪霽她已經走了……我們……我們就不要再繼續……自欺欺人了!”
一邊流着無比悲哀的淚水,凌肅天聲音發緊、嘶啞的說着話。
“不……”
聽着凌肅天的話,胡巧眉直接就尖銳的大叫一聲。
“不會的,我胡巧眉的女兒纔不會離開呢,她只是睡着了,真的睡着了……”
“……”
“聽,你聽到了嗎?她在叫我呢!她在喊我媽媽呢!她在叫我呢……”
胡巧眉執拗着說着每一字,她不相信自己的凌肅天說的每一個字。
“巧眉 ,你……清醒些吧!雪霽走了,我們還是可以繼續生活下去的……”
“不!我說了雪霽沒有離開,你聽不到嗎?”
“巧眉……”
“啊……雪霽啊!我的女兒!”
終於,再也無法繼續僞裝下去的胡巧眉十指死死的揪緊着凌亂的髮絲,發了瘋一樣的嘶吼一聲。
“雪霽,你別怕,別怕路途會孤單,別怕路途太過黑暗……媽媽……媽媽這就去陪你,等我,我的好孩子!”
隨着胡巧眉最後一句話的說出,她虛弱的身體,直接就向陽臺那裡衝去。
沒有任何的思索,在足足有八層樓高的窗口處,縱身一躍——
“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