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曉曉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瞟了過來,還以爲剛纔張君雅伸手跟蔡曉曉和唐梓巖要錢了。
真是沒有想到,穿的這麼體面,出來跑到這種地方乞討來了,這是夠不要臉的,而且看她的樣子,有手有腳的,身體又健康,一看就是個騙子。
張君雅瞠目結舌,沒有想到,這個蔡曉曉這麼惡毒,竟然諷刺自己是乞丐,而且還故意說的那麼大聲,現在這麼多人都看着自己,本來自己是想讓大家注意自己的衣服,注意自己的氣質,沒有想到,現在大家都在注意自己的人品!
有人已經悄悄的交頭接耳起來,好像都在討論,怎麼還有怎麼不要臉的人,就算要騙錢,要乞討,也應該裝的像一點,穿一身名牌,來伸手跟別人要錢,這是什麼邏輯,說不定精神有什麼問題。這跟乞丐拿着金碗上街要飯有什麼區別,還不如直接把金碗賣了,一生都可以衣食無憂了。
張君雅看着大家的樣子似乎都因爲蔡曉曉的一句話,而對自己有所誤會,不過,她強壓着怒火,低沉的說着:“不就是傍上個大款嗎,有必要這麼顯擺嗎,誰想跟你要錢,還是我兒子同學呢,我兒子這次結婚都沒邀請你,這人緣該有多差。”
衆人一聽張君雅這麼說着,有的人似乎也聽到了剛纔是張君雅先跟蔡曉曉打的招呼,好像說的就是,蔡曉曉是誰的同學,原來是蔡曉曉故意那麼說的。
風向變了過來,大家有點摸不清頭腦。
蔡曉曉當然不會害怕這樣的場面,她是典型的人來瘋,管你多少人,越多越好,她越是敢把話說出去。
“你兒子結婚?算了吧,能不能不把入贅說的那麼好聽啊,不過是勾搭上有錢的女兒,甩了用情至深的前女友,現在搖身一變,成了人家的東牀快婿了,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讓他給我們那些大學同學發發請柬試試,看看誰能給他那個面子,看他的入贅儀式去?你這身衣服,如果沒看錯,是你那個有錢的兒媳婦買的吧,這個大歲數了,跟個花孔雀似的。”
張君雅被蔡曉曉噎得半死,自己本來是想借着這身衣服感受一下上流社會的人接受別人的眼光,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種氣氛,碰到蔡曉曉這個死丫頭,嘴巴這麼毒,比蘇小灰還要刻薄。
大家有的被蔡曉曉逗笑了,不過,看張君雅的樣子,應該確實是沒有穿過什麼高檔衣服的,要不然,也不會故意在不停的展示,好像別人看不見似的,典型的鄉巴佬進城。
“少在那裡不知道假裝知道了,我兒子是什麼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說,要不是蘇小灰自己不行,怎麼可能讓我兒子傷心離開她?女人沒有本事,就別怪男人變心。”張君雅也是有點急了,有點口不擇言,這是等於變相的承認了其實王琦的確是存在變心的事實的。
圍觀的人一聽,看來又是一樁無頭公案,不過,看張君雅的樣子,應該就是愛慕虛榮嫌貧愛富的,說不定,不是她兒子的問題,也不是那個女人的問題,而是這個老太太的問題,看兒子原來的女朋友家
世不怎麼好,硬是把人家拆散了。這樣的人,還真是可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現在都是女人在挑男人,她可倒好,還把自己的兒子當成搖錢樹,還挑起女人來了。
蔡曉曉看張君雅的方寸已經亂了,不禁看了唐梓巖一眼,唐梓巖也沒有說什麼,反正,有蔡曉曉在,應該是用不到他出口的,而且,兩個女人在那裡對弈,自己一個大男人,不太適合插嘴。
不過,他還是摟了摟蔡曉曉,以示鼓勵。
“唉,某些人,說她恬不知恥吧,她還不當回事,如果真的有自己說的那麼好,有本事別入贅到別人家啊,有本事別那麼臭名遠揚啊,分手了還反過來在背後詆譭別人,說別人不三不四,這樣的人家,也真是少見。”蔡曉曉想起當初蘇小灰的遭遇,和王琦在同學會上說的那些話,已經過去好久的怒氣,又被勾了起來。
張君雅當然不甘示弱,反正這些人裡面,又沒有真正知道內情的,肯定是看他們倆誰說的真,誰說的像,就信誰的,如果自己在氣勢上輸了,那麼久真的是輸了。
“你少在那裡含血噴人了,那個蘇小灰自己身邊現在有沒有男人,你會不清楚?連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也是和那個男人是一夥的吧,還真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勾搭上有錢的男人,連臉都跟以前不一樣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還學會化妝了,真是不容易啊。”
蔡曉曉一聽,這個老太太,還想東扯西扯,還想往他們身上抹屎,肯定是不會慣着她的,不過,她很有教養的等張君雅說完了之後,才接過話去。
“你說完了?我以爲你要說什麼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暗示,其實小灰在離開你們家王琦之前,就已經跟現在的男朋友在一起了嗎,虧你活了這麼大歲數,真是白活,小灰當初對你們傢什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她拿你們當家人,你們拿她當丫鬟,連工作她都讓給你兒子了,還想怎麼樣?你還要讓她把自己的親媽趕出家門照顧你,你的心被狗吃了吧?我都懷疑,你拿什麼把你兒子喂大的,是狼心狗肺,還是一肚子壞水。”
蔡曉曉說的氣憤,而圍觀的也有不少年輕女孩是陪着自己的媽媽來逛商場的,聽到這裡,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婆家,不但不把未來的兒媳婦當人看,還要把親家母都趕走,太不是東西了。
張君雅一看大家又是一邊倒的信了蔡曉曉的話,剛想狡辯,蔡曉曉壓根沒有給她機會,而是乘勝追擊:“也不看看你兒子那個樣子,長得好看又能怎麼樣,一肚子花花腸子,對人一點不真誠,就是那樣,分手了小灰都沒有說過你兒子什麼,反倒是你兒子,在同學聚會上,還涎皮賴臉的說是小灰背叛了他,然後他正好被那個有錢的富家女可憐之後,兩個人就在一起了,你以爲你兒子是男版灰姑娘呢,你以爲那些千金小姐每天待着沒事,就在大街上轉悠,等着哪個長得好看的男人被甩自己好去撿呢?現在好好意思穿成這樣大搖大擺的出來逛街,我要是你,真的都無地自容,看到小灰和她有關的人,都要
繞着走,因爲沒有那個臉。”
洋洋灑灑說完這一大堆話,蔡曉曉挽起唐梓巖的胳膊,衝他甜甜一笑,說着:“既然人家說你是我傍的大款,那麼大款同志,走吧,我可不想在這裡陪某些人辯論,事實是什麼樣,某些人自己心裡清楚,做了那麼多缺德事,怎麼還活的那麼好,真是好人命不長,禍害留千年。”
張君雅已經一臉鐵青了,可是完全插不上嘴了,而且蔡曉曉說完就真的擦過自己,直接走了,根本沒有再給自己什麼反駁的機會。
剩下的所有人,雖然都沒有說什麼,不過看哪個眼神,就知道他們一定都是信了蔡曉曉的話,把自己當成吃人不吐骨頭愛慕虛榮的傢伙了。
事實上她真的是,只是她自己不願意面對而已。
沒想到,走了挺遠的蔡曉曉突然又回過頭,衝她說了一句話:“阿姨,我勸你一句話,做人,別那麼無恥,還有,你這身衣服穿得不好看,有點像舊社會那些風月場所的老鴇子,你要是穿這個去參加你兒子婚禮,那才笑死人呢。”
張君雅當時真的有衝上去撕了蔡曉曉的衝動,這個死女人,那張嘴實在是太毒了,竟然把自己說的啞口無言,而且罵自己竟然都沒有帶一個髒字,真是氣人至極。
反正臉已經丟了,張君雅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氣沖沖的回到家,把身上的衣服撕了下去,狠狠地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看着鏡子中自己漲紅的臉,暗下決心,總有一天,自己要把那些奚落過自己的人,都狠狠地踩在腳下。竟敢說自己是老鴇子,那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是什麼?妓女和嫖客嗎?氣死了,越想越生氣,一定要讓王琦加把勁,早點把唐家的實權拿到手裡,給蘇小灰那幫人點顏色看看。
蘇小年把葉曼送回家之後,自己纔開車往回走,不過,在路上,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
“喂,你好。”蘇小年比較習慣溫文爾雅。
那邊卻是一聲冷笑。
“是蘇小年吧?”
這個聲音,自己應該從來沒有聽過,而且,自己最近應該沒有的罪過任何人,這個人是誰呢?蘇小年想着,把車停在一邊。
“請問你是哪位?”他依舊保持着足夠的禮貌。
那邊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個讓他驚恐的問題。
“你想死嗎?”
冰冷的聲音,沒有什麼溫度。
蘇小年整個人突然精神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到底是誰?
“請問你什麼意思?”蘇小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那邊顯然沒有想過要好好和他說話。
“馬上離開葉曼,要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
掛了電話的林中虎,看了看在一邊一直盯着自己的鄧祖強和Maggie,冷笑了一下。
鄧祖強朝Maggie使了個眼色,Maggie有些不情願的朝林中虎走了過去,還一邊露出魅惑的眼神。
林中虎看着她,只說了一個字。
“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