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易愕然看向那個行李箱。
都在裡面了?
三名格鬥家?
不過這個箱子的確和陳傳本來帶着的那個不一樣,本來以爲後者是在深谷城添置的,如今看起來極可能是那幾名格鬥家留下來的,然後陳傳就順便把他們給裝進去了!?
他忍不住又一次看向陳傳,擋住三名格鬥家的圍攻和留下三名格鬥家那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事。
這麼說吧,那需要在面對那三人時佔據絕對的力量和速度的優勢。
而能做到這一點,這就意味着那在正面戰鬥時,那三個人幾乎不可能給陳傳帶來絲毫像樣的威脅,那隻會是一場徹徹底底的碾壓。
他忍不住用力呼吸了一下,上次陳傳剛剛成就格鬥家就解決了他的老對手魏國禪,這已經非常讓他吃驚了,可沒想到,每一回再次出現,都能給他帶來新的認知,他心裡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感慨的說:“陳處長,看來這三位沒能給你帶來多少麻煩。”
陳傳點了點頭,解決這三個人對於當時的他來說確實沒什麼難度,不過要是在貫通大明光式之前,那還真不見得容易。
那時紅拂還得不到能量的支持,就是他一人面對三人了,不是說就此打不過了,而是格鬥家有着頑強的生命力,當中任何一人只要一招打不死,那其就能退出去借機恢復,特別場中還有兩個神之相,有兩具備用軀體,容錯率無疑又提高了一些。
要是戰術執行的好,打上個半天也不是沒可能的,甚至會比妖鬼戰鬥時更難纏。
這倒不是說三個人合起來的戰鬥力超過了妖鬼,而是他只有一個人,那麼一次就最多就只能攻擊並針對一個對手,這是無法改變的,只要在這一點上將他限制住,那就能打上很久,如果無法迅速解決的話,到最後就有一定可能打成消耗戰。
這樣就算能打贏這三人,他最多也只能保證留下那位修行異之相的格鬥家,另外兩個神之相就很難說了,這兩個人要不顧一切逃走,那他也是很難阻攔的。
姚知易這時已經穩定了心神,他拿起杯子默默喝了一口,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他覺得以後陳傳這裡再發生什麼超出常理的事自己應該也不會驚訝了。
放下杯子之後,他將一份資料拿出來,遞給陳傳,“這是我們調查出來的其中兩個人的資料。”
陳傳接過來看了下,上面是關於調音師、諾切兩人的一些資料,這與攻擊他的兩個人是對得上的,他點頭說:“有這兩個人。”
姚知易問:“能看出第三個人的路數麼?”
陳傳說:“一名修行異之相的格鬥家,他用的一些技巧讓我印象深刻,根據我的推測,說不定是融合派的人。”
“融合派……”
姚知易皺了下眉,隨後沉聲說:“不管什麼派,什麼身份,與國外勢力相勾結,參與襲擊政府高級官員,這種事都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陳傳拍了拍手邊的箱子,說:“有這三個人身體組織在,我相信這次是能解決這件事的。”
姚知易忍不住再次看了眼那個行李箱,點了點頭,他頓了下,又說:“因爲之前收到消息,這回舊帝室的人可能會出動,我在這裡來回巡弋了差不多有一個月,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找過來。
現在想想,應該是有些人故意放出的煙霧彈,用以迷惑我們,這樣就算我們發現情況不對,也無暇來援救你。”
陳傳點頭,他不懷疑姚知易的話,通向濟北道交融地的關鍵道路現在他們扼守住了,舊帝室的人沒可能輕易過來,除非是繞道走。
可那樣就要多走數倍的路,當中耗費的時間多,不確定性也增加了,再說他過來時,可以看到後方到處都是巡邏飛艇,如果格鬥家保持一定的速度移動的話,動靜就會非常大,被發現的可能也隨之增大,那樣反而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明智的方法就是如眼前一樣放個假消息,讓他們不得不加強戒備,這樣既牽制了力量,又用不着自己出來真的動手。
姚知易這時又肅聲說:“我稍後就會給政務廳那邊發一份電報,將陳處長你回來的情況傳過去,陳處長,你一旦回去的消息得到確認,可能會驚動很多人,所以我的建議,儘可能隱蔽一些,我們先擬一個計劃再說。”
陳傳點頭說:“我這次會用政務廳的專用緊急通道返回。”
他說的這一條路交融地返回中心城最快也最隱蔽的路,就是在有緊急狀況發生時用的,可以直接由此去到政務廳,而負責看守這條路的人全都是駐軍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絕對忠誠可靠的精銳,不用怕泄露消息。
姚知易說:“陳處長剛回來,是否要先休整一下再出發?”
陳傳說:“這倒不用了,我在飛艇上休息過了,我回來的消息應該瞞不了太久,如果被市政議會知道,他們可能會提前有所準備,這件事情需要儘快拿出一個計劃,如果姚校長這裡沒什麼情況,那我這就趕回去了”
姚知易說:“好,陳處長,那我就不留你了,我派一架飛艇送你回去,那上面都是我的人,可以絕對信任。”
陳傳點了下頭,他站起身來,和姚校長握了下手,便告辭出來,帶着此行所攜帶的所有東西乘坐上了飛艇,交融地通道這邊回返。
半個小時之後,另一處偏遠堡壘所在。
一名年輕電報員接到了一封秘密電報,轉譯之後立刻跑了出來,四處看了幾眼,才找到站在高處的專先生,他連忙跑了上來,將電報遞過去,敬畏的說:“先生,有您的電報。”
專先生接了過來,電報員敬了一禮,就迅速離開了。他看了看,電文上是用暗語表明的內容,意思是陳傳那邊已經安然回返,這邊也不必要繼續盯着了。
面具說:“走吧,我就說趙真業不會來的,像他這麼心高氣傲的人,根本不屑於和別人聯手的。”
專先生說:“我倒希望他能來。”
面具說:“我知道你的意思,趙真業這個人才能和天資太高,早點解決減少一分危險,越晚越難解決。
不過麼,老專,你何必將這件事擔在自己身上,不還有陳參員麼?他的才能也很出衆,看看,這次不就靠着自己應付過去了麼?我們下次對付趙真業可以和他聯手嘛,這樣把握不就大一些了麼?”
見專先生沒說話,面具繼續說着,“我知道你想說,陳參員才能是高,但可能需要一點成長時間,你可能是怕那個時候趙真業也更難對付了。我們可以先把問題解決了,儘量不把問題留給他,你何必把這件事攬在身上呢?”
專先生說:“管先生是趙真業的引導人,他也是我兄長的引導人,當年管先生因爲這件事受了連累,兄長他現在不在了,這件事如果我不去解決,難道留給別人去解決麼?”
他看了看外面,表情堅定的往外走,“先回去吧,這次堵不到他,下次我會抓到他的。”說完,他轉身就走。
面具似還想說什麼,專先生直接打斷他:“不用說了。”
“等一下……”
“我說了,不用說了。”
面具無奈說:“飛艇在你後面,走反了。”
“……”
專先生站定腳步,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向着明晃晃矗立在那裡的泊錨塔走過去。
快接近傍晚的時候,一駕飛艇在交融地緊急通道口停留下來,上方的探照燈光柱對着上方打着,並有接應人員做出各種旗語和引導手勢。
飛艇停穩後,陳傳拎着行李箱走了出來,朝鳴跟隨在他的身後,背後還有幫忙推着箱子的勤務人員。
兩邊警衛立刻一個敬禮。
陳傳點了下頭,從泊錨塔上下來,坐上了一列這裡專屬列車,慢慢喝着一杯熱飲。
這次出發時是四月初,現在已經是六月初了,恰好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而收穫無疑非常大。
回到中心城後,修行的事可以暫時緩一緩了,先解決一些必須要解決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列車緩緩停了下來。勤務員上來小心翼翼的說:“陳處長,到站了。”
陳傳微微點頭,他從座位上站起,拿起大檐帽戴上,拿住雪君刀,從列車走下來,看了一眼,這裡的終點就位於行政大廈的正下方。
他跟着一名勤務員走入專用電梯,後者按了一個不在正常層數之內的數字,大概十來秒後,電梯門向兩邊打開。
陳傳從走出來後,見這是一個內部接待廳,齊衛昭已經帶着笑容等在這裡了,見到他後主動走來和他握了下手,用力晃了晃,“陳處長,歡迎回來,一路辛苦了。”
陳傳說:“謝謝政長關切。”
在問候過後,齊衛昭便請了陳傳到一旁坐下,說:“我已經收到姚委員發來的電報了,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因爲隱秘部門的配合,目前已經弄清楚了其中兩個人的情況,但沒想到還有第三個格鬥家,陳處長說……他可能是來自融合派?”
陳傳點頭說:“根據我個人的判斷,極可能是。”
齊衛昭聽他這麼說,神情不由的嚴肅起來:“看來我們這次所要面對的敵人,遠比之前預估的更爲棘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