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活剝了臉的人要怎麼活着？
張昊覺得這不是那個變太粉絲會考慮的問題。
安德莉亞愣了愣，看着那面具，片刻後才面色難看地問道：“難道，這是上一個受害者的臉部模型？”
張昊瞥了她一眼，覺得還是讓這位大小姐提前知道點情況比較好，於是淡淡地答道：“不，這就是她的臉，確切的說，是她面部的皮膚。”
安德莉亞面色一下鐵青，喉嚨動了兩下，終於沒忍住，跑到邊上的衛生間裡就一陣乾嘔。
人皮面具這種玩意兒，除了恐怖片，她還真沒在現實中見過。
再想到這是送給自己的禮物，她更是一邊感到毛骨悚然，一邊噁心無比。
張昊卻淡然自若。
他在三號空間見過的事，比這更殘忍的都有，而且這個變太粉絲既然進入了他的視線，那歸宿當然就註定。
大衛肯定很有興趣研究這個奇行種選手的。
對於一個以後註定想死都死不了的怪物，他沒興趣表現得義憤填膺。
等到安德莉亞出來，他才淡淡地道：“好了，你去查一下這事，再看看最近大蘋果城有沒有類似的案件發生。嗯，不一定有屍體，但或許會有傳言在最底層流傳，不要光看幾個警局大佬面前的報告數據。”
安德莉亞點頭，臉色依然不怎麼好。
張昊無奈，隨手掏出一張凝神符，激發後釋放到了她身上。
比起光系神術的溫暖平和，凝神符更象是道家的東西，安德莉亞突然感覺整個大腦都冷靜了下來，象是變成了一股清涼的泉水，對世界的感覺都變得淡然寧靜。
從剛纔的不適感中脫離，她對張昊說了聲“謝謝溼叔”，就到邊上的房間去找人調查了。
張昊默然，走到窗前站立，看着在上午陽光下這個顯得繁華而活力的大都會。
片刻後，他才輕嘆一聲：“這個世界……開始不安穩了啊！”
西里斯家族的勢力非同凡響，酒店接觸的人更是三教九流，不到二十分鐘，安德莉亞就滿臉陰沉地從旁邊的房間回來。
但張昊都不用細看，就能發現她這生氣的表情下，更多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畏懼感。
就象是老鼠見到了貓，或者小羊見到了狼。
張昊沒去安慰她。
對於這個記名弟子，他看着沒黃家姐妹那麼順眼，更重要的是，這位大小姐也不是多記情的人。
她就是個商人家庭教育出來的典型商三代，思想中的唯利是圖怎麼都無法掩飾。
這不會因爲她舉止優雅，談吐得體，待人有禮而改變。
就象張昊，即便得到了超乎常人無數倍的力量，他的三觀卻還基本保持在一個大夏正常人的狀態。
因此，他纔會刻意地把這事全部暴露在她面前，爲的不是顯示自己有多厲害，而是讓這位西里斯小公主清楚，她擁有的一切在真正的黑暗面前，一文不值。
張昊的好處，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安德莉亞走過來，恭敬地叫了聲溼叔，把手中的資料放到了他的面前：“果真有問題。最近大蘋果城已經出現了超過十起類似案件。但並不是什麼變太粉絲，而是……剝皮魔。”
說到最後那個稱號時，她的聲音都有點不穩了。
張昊面色不動，隨意拿起桌上的資料，飛快地翻閱了一遍。
閉目片刻，他才道：“看來沒錯了，應該就是你那個變太粉絲。”
安德莉亞此刻不光想哭，而且下腹處已經傳來隱隱的痠麻之意，她想尿尿！
這是真被嚇的。
她手中的資料的來源不是警局，而是更底層更黑暗的地方，比如街頭團伙。
這些人才是對身邊一切都有觸及的存在。
或許一個在街邊當雜草小販的成員，輕易就能說出之前經常在某處遊蕩的某夜鶯最近不見了。
或許一個酒保，就能記起，某個沉迷夜店的年輕妹紙突然不再出現。
比起警局大佬案頭那些調查報告，這種底層中口耳相傳的黑暗，有時纔是世界的真實面目。
因此，大蘋果城的警局那邊還風聲都還沒有，底層的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流傳起某個剝皮惡魔的都市恐怖故事。
不過這種故事最多就和奧美百多年來的各種恐怖故事一樣，幾乎所有人都把它當成一個怪誕恐怖故事，而不是現實。
只有安德莉亞知道，這是真的，這個剝皮魔存在的證據，此刻就擺在她眼前的茶几上。
不是她拿來的資料，而是那個栩栩如生，象是芭比面具一樣的東西。
她壓下心中的驚懼，勉強保持着西里斯小公主的姿態，問道：“溼叔，那……現在該怎麼辦？”
張昊不以爲意地喝了口茶，隨手扔下手中的資料：“等吧，才早上，不急。”
安德莉亞一愣，這纔想起，剛纔這位溼叔就說了，晚上才動手。
可……白天不找到這人，晚上又去哪兒找？
疑惑之中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張昊眼中深藏的冷意。
超過十名的遇害者，那個傢伙應該不算是人了吧？那似乎就不用給他什麼人權待遇了。
安德莉亞也無心辦公，她本來還想待在房間裡。
當然，她主要是想和張昊待在一起，至少有這位神秘強大的溼叔在，她覺得更安全。
可張昊哪兒有工夫應付這大小姐，這位天生性格就不符合他的胃口。
要不是兩者從來沒發生過沖突，怕是她在他這裡的待遇要和楚紫萱那個太（河蟹）子女看齊。
這次過來，也是因爲事情與他有關，不然西里斯集團那麼有錢，多弄幾個安保，想來還是能抵擋那個變太粉絲的。
畢竟，這個傢伙一直都沒暴露自己，那想抓走安德莉亞就很難。
不耐煩的張昊直接把安德莉亞趕去了旁邊房間。
西里斯小公主也不生氣。
她還無比慶幸，幸好自己的這專用房間是個雙套結構。
兩個相連的套間，讓她能待在其實和張昊這邊客廳只有一門之隔的隔壁客廳裡。
張昊只要眼不見，心自然不煩。
趕走了安德莉亞後，他看了眼茶几上那個無辜少女的臉，輕嘆一聲，用念力把它放回了箱子，再蓋上了蓋子。
今晚，你的冤魂就能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