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廢話,專心做事!”周啓明低喝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的討論。
得知自己老大這會兒心情不是很好,隊員們都紛紛有眼色的閉緊了嘴巴,加快手中的動作,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起來。
林美琪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喪失了所有行動能力,喪失了所有能夠呼叫的能力,和她剛纔親手捅人刀的司徒洺一起,被塞進了車廂裡。
她這次真的慌亂了,從這些人的行事風格上來看,確定應該不是她一開始誤會的警察同志。
就是不知道他們衝着什麼來的了,如果是是司徒洺人,那麼她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吧?但根據他們對待她的態度來講,也還算客氣,這種客氣是基於言語中對司徒洺的不敬說的。
種種猜測,也沒有辦法問出口,也越分析越亂,林美琪之後乾脆閉上眼睛,開始緩緩思考着對策。
周啓明轉頭看了一眼隔板後面的兩人,拿出手機,給雷擎佑打了個電話。
“老大,那對姦夫淫婦剛好在一起,我們進去的時候還沒等動手,他們已經先內鬥了。林女士戰鬥力爆表,差點手刃了司徒大公子。嚇得我趕緊派人將司徒大公子救了回來。接下來該怎麼辦?請您指示。”
雷擎佑有那麼一瞬間的無語,但想到這是這兩個人聯手將傅晴送到了那個陰冷的地方,讓她受到那麼嚴重的傷害,他胸中那股有些暴虐的情緒正在蠢蠢欲動。
“自然是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記得務必將人救活,身體指標要健健康康的,然後再把人送進去,這樣才符合我們的待客之道嘛!”
他語調低沉,可是聽到周啓明的耳中,卻忍不住爲這位司徒家的大公子默哀。
“那麼那位林女士呢!”
對於司徒洺的處置已經有了結果,想起那個讓人崩潰無語的女人,周啓明開口問道。
“林女士啊,他們不是病友嗎?先把他們安排到一起吧,記得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萬一人有什麼不對我要爲你試問。”
雷擎佑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頭叫,覺得這件事情還必須要和傅晴商量一下。畢竟那是他身上的親生母親。
就算是要處置她,傅晴也應該有知情權,再說這件事,他想聽聽傅晴的意見。背上有個出口,才能更好的釋放情緒。
雷擎佑掛斷電話,端着湯走進了房間裡。
房間裡靜悄悄的,傅晴雙眼緊閉,已經睡着了。
她蒼白的面容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再加上一片揉得皺巴巴的被角,雷擎佑的心忍不住抽痛起來。
他放下手中的湯碗,輕輕的走到傅晴旁邊,伸手爲她體貼地調整着枕頭的高度,好讓她睡得能夠更舒心一點。
就連在睡夢中,她的眉頭也是憂愁的。睡得不是很安慰的模樣,讓他拼命的從內心裡控制想要接近她的想法。
想起這個小女人的嘴巴里吐出的話語,他就恨不得封住這個可惡的小嘴。
雷擎佑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如此篤定自己的內心,那就是他已經放不開手了。
這個小女的人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心。所遭受的每一點的傷害,他都恨不得感同身受。可是現在他居然冷靜的告訴他,要分開,要他放手,不可能!
修長溫熱的手指,輕輕地放置在傅晴的額間,試圖撫平那微微蹙起的眉頭。
這個動作有些驚醒了傅晴,只見她常常有捲翹濃密的睫毛忽然顫抖了一下。就在雷霆又以爲她要醒來的時候,她又恢復了平靜。
雷擎佑輕輕地鬆了口氣,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但又怕打擾了這一刻的寧靜。
他似乎有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的休息過了,一直以來都像個刺蝟一樣,恨不得刺傷所有靠近她的人。
或者就像個冷靜的智者,恨不能看破所有的人生哲學。
雷擎佑輕輕地跪坐在她的牀前,有些貪婪的,將傅晴的每一個細節都牢牢的刻劃在心間。
“真是不省心的小女人,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額間緊緊地抵住牀,雷擎佑低沉的呢喃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那是一個男人無聲的吶喊,和苦悶的心事。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些會變成爲情所困的可憐蟲,苦苦的哀求着一個女人。
可是如果哀求有用的話,那此時的雷擎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他曾經無比重要的尊嚴,在這一刻彷彿不值一提。而同時她的內心卻滿滿的都是無能爲力。
傅晴在夢中,正在和自己抗爭。
她看到了一幅絕望的畫面,她想要和雷擎佑在一起,卻被風沙逐沒,冰雹降落,大雨忽至,風雪飄搖。
根本全世界都在反對他們在一起,所有的惡勢力集結,發動一切力量,想要毀掉他們。
還能怎麼辦呢?用盡全部的力量,只是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那也沒有用,因爲會連胳膊一起被斬斷。
傅晴覺得有點絕望,那種臂膀被割裂的疼痛席捲了她的全身,使得他的手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解決呢?
好像做任何事情,都顯得那麼無能爲力。
好像只有去死才能解決,可是她不想死,他也不想要理清要死,他想讓他們都好好的活着,哪怕不在一起。
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傅晴忽然間淚流滿面。
封殺和雨雪都氣得了,風霜雨雪都過去了,周圍的天地變得空茫茫一片,傅晴攤開雙手,從穿透手中的光線上,來分析您的手紋。
只有空空的時光流逝,並且周圍不再有人。
雷擎佑消失了。
傅晴忽然猛地睜開雙眼,正對上雷擎佑狹長深邃的眸子。
此時,那雙眸子裡剛好盛滿了在陽光正好的時候曝曬而出的深情厚誼,傅晴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看到了這一切,否則這個男人一定不會說的吧。
還來不及說話,脣角的笑意便展露無遺。
雷擎佑的眼神突然愣住了,凝固在了傅晴那柔柔的脣角上,彷彿如了魔怔一般,緩緩的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觸碰那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