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聶的病房外,袁達站在這裡已經十幾分鍾,卻始終沒有推門走進去。
直到一名護士路過時不小心撞了袁達一下後,袁達這才碰開了病房的房門,並且讓病房內的聶母發現了自己。
“你來了啊,來就來嘛,還買什麼東西呀……”
見到袁達站在病房門口,聶母急忙上前接過袁達手中拎着的一捧鮮花以及果籃。
“伯母,我……”
“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沒等袁達說完,聶母便急急忙忙拿起牀頭的水壺向外走去。
而她這一走,袁達好像忽然間放鬆了下來,在她離開後,袁達走向聶聶的病牀邊坐下,遲遲沒能說出話來。
此時的聶聶雖然懷有身孕,原本應該容光煥發的她,卻顯得臉色蒼白,甚至於相比之前還消瘦了不少。
“聶聶,對不起……”
“我知道你現在聽不到我說的話,可是,我還是要說,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們的孩子……”
“但是你放心,不管伯母會不會原諒我,我都會照顧你……”
“或許未來的你,已經不是你,但是你們,都是我心愛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離開我,我會照顧你們,照顧我們的孩子……”
“啪……”
袁達輕輕握住聶聶已經略顯冰冷的手,低聲在牀邊說着話。
可正當袁達說到這裡,病房的門外卻傳來嘭的一聲巨響,隨後便是一陣碎裂的聲音傳來。
聽到聲響,袁達急忙轉頭向門口看去,只見聶聶的母親正詫異的站在門口,而她的腳邊,剛剛的那個暖水壺則是碎裂一地,水壺的玻璃內膽全部盡碎,原本裝在裡面的熱水正向外散發着騰騰的熱氣。
“伯母……我……”
原本今天袁達過來,就是想要對聶母承認自己與聶聶之間的事情,但是誰能想到意外卻發生了。
或許這種狀況說起來袁達不是沒有預想過,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之時,他仍舊是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很明顯,此時措手不及的不僅僅是袁達一個人,聶母,聶聶的母親很明顯更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面對站起來走向自己的袁達,聶母竟然急急忙忙蹲下身在那裡撿起腳邊暖瓶的碎片。
而等到袁達走到自己身邊後,她非但沒有理會袁達,反而將手中原本已經撿起來的碎片又丟在了地上,急急忙忙跑向一側的衛生間內拿來了拖把。
一邊收拾着地面的水跡以及暖壺碎片,一邊低着頭對袁達說道。
“進屋……進屋……這裡我收拾就行,我收拾就行,你多陪陪丫頭……”
說罷,聶母便急忙再次跑開,鑽進衛生間裡面。
雖然聶母走的很快,但是袁達這邊,卻發現了她轉身離開是從眼角滴落的淚滴……
一時間,袁達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甚至於一瞬間袁達突然間覺得,如果唐婉晴在這裡就好了,因爲有唐婉晴在這裡的話,唐婉晴肯定有辦法去處理的,絕對不會像自己一樣傻愣愣的站在這裡。
轉身回到病房,將病房內的垃圾桶拿到門口,隨後袁達便蹲在那裡用手一點點拾起地面上的暖瓶玻璃碎片。
幾分鐘過去了,袁達已經收拾好地面,可是聶母還沒有回來,袁達似乎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但聶母所在的卻偏偏是女衛生間,見到如此,袁達也只能偷偷的使用自己的法術去探查一下了。
當然,這可不是袁達想要去做那些齷蹉的事情,他僅僅是擔心聶母而已,畢竟她年歲已經不小,而且剛剛還是在如此的狀態下離開的,袁達擔心也是正常。
雖然說袁達是第一次使用法術去探查,但別說,這種辦法可是相當方便,法力一出,別管是什麼,只要是自己想看到的,基本上就沒有看不到的,當然了,前提是法力足夠支撐,如果不夠支撐的話,那則是自討苦吃。
一時間,袁達突然間聯想到了當時唐婉晴打麻將時的所向披靡,如果將這種可以探查的法術運用到某些方面,只要去一趟澳門的話,那豈不是賺的盆滿鉢滿,畢竟這可要比所謂的透視要nb幾百倍。
這要是以前,袁達肯定會興奮上一陣,但是現在,袁達真的沒有這個心情,先不說唐婉晴和聶聶這邊,就是在衛生間裡面,聶母的狀態,也讓袁達緊張萬分啊。
因爲當袁達用法術透過牆壁觀察到衛生間內的情況後,剛一進入,便見到聶母正昏倒在水池邊。
聶母昏倒了,袁達豈能坐視不管,但是奈何那裡是女廁,即便沒有人,袁達突然間闖進去還是不太好,而且又沒有辦法解釋聶母的狀態。
沒有辦法,那麼就要去想辦法,只是眨眼之間,袁達便想到了辦法,只見袁達見到一名剛巧路過的護士,急忙跑了上去,對她說道。
“護士小姐,我伯母進衛生間好久了,可是遲遲沒有出來,她老人家歲數不小,我怕有意外,您能幫我進去看看嗎。”
袁達指着女衛生間的大門對這名護士小姐說道。
而聽到袁達的話,絕對是舉手之勞的小護士當然沒有理由拒絕,只見她點了點頭後便走進衛生間內。
可也就是她剛剛推門進入,裡面便傳來了她的喊叫聲,而也就是同時,早已經等在門口的袁達衝了進去,隨後抱起聶母便跑出衛生間。
而那名小護士,則是跑在最前面,一邊喊着同層住院部的醫生,一邊將袁達與聶母迎進旁邊的一間房間內。
很快醫生來檢查過之後確定聶母並沒有大礙,只是最近可能休息不好,昏倒了,只需要多休息一陣便可。
而按照道理說,原本聶母是不可能單獨再住一間病房的,但是袁達卻白班求情,而那名醫生也看聶母確實需要休息,所以也就勉強同意了。
醫生說聶母是因爲休息不好,這當然是這樣,畢竟聶聶都已經如此,她怎麼可能休息的很好呢,但是袁達卻知道,她之所以昏倒,最直接的原因,還是因爲自己。
而爲了能夠儘快讓聶母的身體好起來,袁達突然間想起了之前唐婉晴救治劉世的事情,劉世那可是堪比絕症的腎衰竭,唐婉晴都能夠治好,更何況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恢復體力了。
或許袁達此時的法力不急那個時候的唐婉晴,但是袁達也想要試一試。
先行利用探查功能檢查聶母的身體,見到她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大礙,最起碼袁達並沒有見到任何病變的地方。
而排除了病變,那麼袁達也就放下心來,將單手移動到聶母的額頭處,微微用起法力,利用法力去刺激聶母的前額,幫助她儘快恢復過來。
五分鐘過去後,袁達只覺得自己已經有些體力不支,法力也在急劇的消耗着,而這時,袁達才終於感覺到當時唐婉晴爲了救劉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知道了爲什麼她會如此虛弱……
收回法力,袁達坐在聶母的牀邊,一邊閉目休息,恢復着法力,一邊等待着她的醒來。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後,聶母醒來了,而感覺到聶母醒來的袁達,當然是急忙將她攙扶着坐起,隨後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而做完這一切後,袁達便坐回到位置上,低着頭,不再看向聶母。
“謝謝你……”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聽到聶母的話,袁達用着極小的聲音對聶母回答着。
而聶母這邊,直到將手中的溫水喝掉後,這纔再次開口對袁達問道。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爲什麼後來又分了手。”
“我們……我們其實從來就沒有開始過……”
“什麼,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你從來就沒喜歡過丫頭。”
聽到袁達的話,聶母突然間提高了聲音,急忙問道。
而袁達,當然是急忙連連搖頭,回答道。
“不,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
“您別急,這件事其實……其實說來話長,您……您要是想知道,那……那我就告訴您……”
袁達說着,擡起頭看向聶母,隨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後,這纔再次說道。
“我和聶聶第一次見面,是因爲我吃壞了肚子,而她當時又是我們校醫院的醫生,當時我在醫院,突然間撞見了童偉忠帶着一個女人來找聶聶,當時我看不過去,就去冒充了聶聶的男朋友,而且還教訓了童偉忠一頓……”
“之後我好了一些,她還帶我去了您的店裡面吃東西,就是那一次您給我做的稀飯……最後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直到有一次,她因爲童偉忠的事情,醉倒在了酒吧,酒吧裡面的人給我打了電話,叫我去接她,可是那個時候都已經是深夜了,她醉的不醒人事,我又不知道她的住處,所以我只好給她送到了酒店……”
“可是……可是沒想到……就是那一次……”
“所以你就乘人之危。”
袁達說到這裡,聶母突然間打斷了他的話,而袁達,當然是連連搖頭說道。
“沒有,沒有,當時……當時我也喝醉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等到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聶聶她就已經離開了,還給我留了口訊,說我們互不相欠,不要記得那天的事情……”
“雖然他這樣說,但是我……我怎麼可能忘記呢,但是後來我去找她,她根本不見我,也不接我的電話,甚至於後來她乾脆離開海州,還記得那個時候,我還去店裡找過您,您應該記得的……後來我還專門把她的電動車騎走了,爲的就是想要讓她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