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眼眸意味深長的在楚問天的身上略一徘徊,再一次的握住了鈕妃的手:“但是隻要是沒有他父親造反逼宮一事,他依舊的會承襲這個爵位,依舊的享受着一世的榮華富貴……”
鈕妃的手不禁的輕輕的顫抖着,有心的想要扔掉那扎手扎心的匕首,奈何卻是被皇上幫她牢牢的握在了掌心之中。
“不……臣妾做不動……”她痛苦的長大了嘴,努力的呼吸着每一口的空氣,可是心中卻是依舊的有着窒息般的疼痛感:“皇上,那是臣妾十月懷胎,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臣妾怎麼能下的去這樣的手?皇上……那是臣妾的肉,臣妾的心……臣妾的命啊……皇上……”
一聲聲的控訴如同鞭子一般一句句的狠狠的抽在了皇上的心上。
楚梓冉是鈕妃的兒子,卻也同樣的是他的兒子,他對他的疼愛同樣的也是依舊的存在。
可是,他不止是一個父親,更是一個皇上。。
他的心中,所牽掛的,是這整個天下。
如若楚梓冉真的有儲君之賢,他定然的也是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期盼的江山送給他。
可是楚梓冉的狹隘的心胸卻是表明,他只有一個帝王的狠心,卻是沒有一個帝王最是應該具備的胸襟。
所以,這個天下,他決然的不允許落到楚梓冉的手上。
因爲依照他的心胸,大安一旦落入到他的手中,定然的是會一場權利的大交替。
這樣就意味着一場血雨腥風,這樣的血腥的味道,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那是最致命的傷痛。
國家需要的是穩定繁榮,需要的平穩的過渡。
所以,若是大安落在了楚梓冉的手中,那將是內戰綿延,生靈塗炭。
不出幾年,大安就會被鄰國一點一滴的逐漸蠶食掉。
這樣的事情,是皇上決然的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所以,即使是他的心在滴血,在痙攣,他也要楚梓冉離開這個塵世之間。
他做不到親手送他離開,只能是逼着眼前的這個可憐的女子送他走。
鈕妃已是傷痛欲絕,險些的暈厥過去,頹然無力的跪伏在地上,青絲傾瀉了一地。
“皇上,求您看在他是您兒子的份上,就給他一條生路,饒他一命吧……”
皇上的手在她的後背之上輕輕的拍打着,低語安慰:“鈕妃,這件事情,做與不做,選擇的權利全在你,你應該是知道的,只要朕一聲令下,就會有許多的人直接的取走他的性命,可是那樣一來,他會在臨終之前手很大的罪…… 你是他的孃親,你知道怎麼送他走才能減輕他的痛苦……”
“不……”鈕妃忽然的睚眥欲裂的起身以匕首抵在了自己的頸下:“皇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臣妾當年狠心爭寵帶來的後果,臣妾在這裡意思謝罪,只是懇求皇上可以看在他是怎麼唯一的兒子的份上,不要取走他的性命,只是將他軟禁可好?”
皇上忽然的慘淡一笑:“你太不瞭解你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