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書記的千金要古楓請吃飯,場面小了不但寒磣,也顯得古楓小氣。
古楓思來想去,最終只能帶陸心宜去香德里西餐廳,那裡的環境和氣氛不但適合應酬交際,也適合談情說愛,儘管古楓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只是陸心宜把車駛到香德里門前的時候,心裡卻不禁興起了小甜密,因爲她喜歡這種安靜與浪漫的情調。
進門之前,古楓問道:“這裡可以嗎?”
陸心宜上升起一抹緋紅的低聲道:“可以是可以,就是怕沒有位置。”
古楓笑道:“這個就不用擔心了。”
特級VIP卡攥在兜裡,尊貴包廂隨時爲他準備着。
陸心宜見古楓這樣說,這就和他一起下車走了進去。
在香德里西餐廳,除了服務員之外,古楓很少遇得到熟人,因爲知道他的名字的人雖多,但真正認得他的人並沒有多少個。
陸心宜則恰恰相反,知道她名字的人不多,但認得她的人則不少。
兩人剛進門,她就遇到了熟人,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她的老爸,深城市委書記陸天明。
陸天明剛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陸心宜與古楓,只是和桌上的其餘人低聲的聊着什麼,但陸心宜卻一眼看到自己的父親,感覺有些尷尬的她忙用手半摭着臉,不想讓父親看到。
只是這個時候,明顯有點晚了,陸天明的秘書已經看到了她,並湊到陸天明的耳際低聲告訴了他。
陸天明轉過頭來,看見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年輕的男人走進來也多少有些驚訝,原本以爲這男人是汪鎮民,可是看真切一點又發覺不是,隱隱的又覺得這男人面容熟悉,似曾相識,仔細的想了想,這才記起這是上次在省人民醫做拆彈手術的古楓,然後眉頭就輕皺了一下,向兩人微不可聞的點了下頭之後,這就轉回身去繼續和別人聊着什麼。
陸心宜原本是打算硬着頭皮上去打招呼的,可是看到父親這樣的表現,顯然是沒有要自己上去的意思,於是就輕拉下古楓,快步跟上了在前面帶路的侍者。
古楓又不是眼肓,自然也看到了陸天明,看到他微皺起的眉頭,雖然有些疑惑,但並不心虛,因爲自己並沒有打算對他的女兒做什麼,甚至連那樣的念頭都沒有。
兩人進了包廂,陸心宜就叫苦的道:“怎麼偏偏撞上我老爸了呢!”
古楓笑道:“深城看起來很大,可有的時候它就是一巴掌大的地方而已!”
陸心宜苦笑,她並不怕她老爸,她怕的是難得的一次約會被打擾。
有的時候,你怕什麼,它就來什麼。
菜剛點下去,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侍者首先進來,問道:“古先生,外面有位自稱陸先生的人說想要進來見你,可以讓他進來嗎?”
陸先生,自然就是市委書記陸天明。
在別人眼裡,他是了不起的人物,但對古楓而言,他卻沒有什麼了不起,如果古楓不想見,他就進不來。
不過陸天明除了是書記大人外,還是陸心宜的父親,古楓只好看向陸心宜,見她點頭,這纔對侍者道:“請他進來吧!”
沒一會兒,侍者就領着陸天明走了進來,並給他加了個位置。
“爸!”陸心宜首先站起來喚了一聲,然後道:“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古楓,省附屬醫的醫生,古楓,這是我爸。”
陸天明道:“用不着介紹,我認識古醫生,古醫生也認得我。”
古楓站起來,禮貌的道:“陸書記,你好。”
陸天明微不可聞的點點頭,然後坐了下來。
三人相對,氣氛沉默,沉默之餘還透着些許凝重。
古楓看見陸天明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審視,心裡就有些納悶,幹嘛這樣看着我呢,我頭上又沒長角,我也沒搞你的女兒。
陸心宜生怕自己的父親說出什麼古楓不喜歡聽的話來,忙道:“爸,你也來這裡吃飯啊!”
陸天明道:“嗯,應酬一下。”
古楓見他在回答着女兒問題的時候,目光仍然在自己的身上轉溜,真的很想問他一句,我真有那麼好看嗎?只是說出口來卻換了另一句話,“陸書記的腸胃不好!”
陸天明愣了下,“嗯?”
古楓又道:“剛剛又吃了玉米豆類及辛辣的東西。”
陸天明下意思的道:“是啊!”
古楓接着道:“這會兒感覺肚子脹脹的,悶悶的,有點兒痛,有點想上廁所,可是又拉不出什麼來。”
陸天明終於有所動容,“你怎麼知道?”
古楓伸手,搭住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腕上,然後微閉上雙目。
約摸是三十多秒,當古楓把手拿開的時候,陸天明感覺手痛微微痛了一下,彷彿被螞蟻咬了幾口似的,擡眼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背上竟然多了幾玫銀色的小針。
留針幾分鐘,古楓把銀針通通啓出,然後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陸天明仔細感覺一下,緊繃的神色鬆了下來,大呼一口氣道:“感覺舒服多了,肚子不脹了,也不痛了。”
古楓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陸天明輕撫一下腹部,忍不住讚道:“古醫生的醫術果然不錯。”
古楓淡淡的道:“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陸天明笑了,話音卻突地一轉,相當直接的問:“古醫生這是在追我的女兒?”
古楓的表情一滯,看向陸心宜。什麼我追你女兒,分明是你女兒追的我。
陸心宜臉紅耳赤,嗔道:“爸,你胡說什麼呀?”
陸天明沒有理會她,只是對古楓道:“古醫生,別以爲你給我治了一下病,我就會不聞不問,你要是……”
陸心宜見古楓什麼話也不說,臉上也沒有一點表情,心裡惶恐得不行,忙拉陸天明的袖子道:“爸,你別說了好不好。”
陸天明依舊自顧自的道:“不過相對來說,你倒是比那姓汪的要順眼多了,所以你要是追我女兒,我不會支持,但我也不會反對,可是我得事先聲明,你要只是想玩玩的話,我勸你趕緊打住,因爲我的女兒你是絕對玩不起的……”
陸心宜羞憤欲絕,恨不能找到洞鑽進去,叫道:“爸,你有完沒完了!”
陸天明終於住了嘴,可沒一會兒又道:“我知道我說這樣的話很沒水平,也不符合我的身份,可要是一般的人,我還不屑對他說這種話呢!”
古楓啼笑皆非,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你老人家看得起咯?
陸心宜則是欲哭無淚,輕推一下陸天明道:“爸,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出去吧,人家還等着你呢!”
陸天明站了起來,溺愛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卻又不忘交待道:“那姓汪的腐木不可雕,可這個也不見得有多好,心宜你可要把持住自己。”
陸心宜急得直跺腳的道:“爸!!”
陸天明這才終於動了腳步,“好吧,我那邊還有客人,你們吃飯吧,記住,吃了飯早點回家。”
在他出門之前,古楓把剛剛在餐巾紙上寫的一張處方遞了過去,“陸書記,你的藥方。”
陸天明接了過去,謝也沒一句,彷彿禮所當然的攥進兜裡,然後就走了出去。然好容易,陸天明的身影終於消失了。
陸心宜十分尷尬的道:“古楓,對不起,我爸他……他平時不這樣的。”
古楓搖頭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我能理解的,如果換了我是他,可能說更多呢!”
陸心宜笑了下,然後臉紅紅的低聲道:“我爸他對你的印像好像不錯哦!”
古楓道:“怎麼會?他由頭至尾都沒對我說過什麼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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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心宜道:“你不知道,他對着汪鎮民從來都是黑頭黑臉的,只要他在家,汪鎮民就別想跨進我們家門。”
古楓同情的道:“老汪可真悲催。”
陸心宜道:“他原本就沒有機會,我和他說不知多少回,我跟他不來電,頂多只能是兄妹,絕不可能是情侶。可他非要死纏爛打,我也沒有辦法。”
古楓嘆氣,默默的道:你不也是一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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