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輪，也走上身合天地道路？”
“八成如此，宮師曾說過，寶輪不過化神初期，就能做到佛國之內無所不在，神乎其神，他都未必能佔到優勢。從未聽說，哪家佛國能有這般加持，明顯不合常理。”
“寶輪佛陀似有三千餘歲，縱有香火之力延緩衰老，也快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可迦葉宗這些年幾位羅漢可擺不上臺面，估計寶輪放不下坐化歸西，否則偌大佛國就要頃刻倒下。”
“百萬佛修，十億善信，每日產生的香火之力是個令人心驚膽戰的數字，除去寶輪佛陀也無人能夠承受。而他只要敞開胸懷，全力吸收香火之力，最多數年就能凝出一具寶輪金身，具備不可思議神通，最少等同元嬰後期。”
“是啊，如意佛國落地，佛陀和佛國再也分割不開，俱成一體。這樣做了，佛國之內當然無所不在，凡誦佛處就可出現。且隨時能無代價的調用無數生靈積攢了不知多少年的力量，才能一舉來到化神圓滿境界，近乎此界無敵。”
“付出的代價就是受如意佛國限制，名爲佛陀，實成囚徒，估計最遠沒法離開佛國萬里，還有出行時間上的限制。甚至死後，都沒法去了輪迴道，元神會被如意佛國攝走，成爲支撐佛國運轉的一尊佛像。”
“難怪會說和莊師是同路人，從這點上看的確有諸多相似。”
農夫和馭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已經將寶輪佛陀想表達的意思盡數猜透。
就在此刻，居中那位弘法聖君猛地睜開雙眼，燦若星辰，深邃而又睿智。
手中太虛神幢有無數光影投來，一層一層，將弘法本體守護在其中，有種照澈世界的清光灑向外界。
就連天罰峰上，永遠陰暗溼冷的背山都被清光照到，露出了雷霆在其中穿梭跳躍的畫面。
“道脈歷代尊主爲了履行勾連上界職責，才選擇走上身合兜率洞天的道路。這固然能讓化神風險降低，可有幾位尊主終生不曾離開過兜率洞天一步，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弘法本體將太虛神幢吞入肚中，丹田氣海都落入幢光當中，多了一道防護。
“藉助兜率洞天化神，不僅行動受限，就連自身大道都會強行轉向，故而每位尊主都大道類似。且莊師的實力，並沒有隨着身合天地就有長足進步，類似如意佛國的巨大加持。”
不可否認，道脈尊主有好幾位不走這條道路根本不可能化神。
但亦有資質不弱弘法，可憑個人本事渡過化神天塹，可只要焚燒青詞，傾聽上界回饋就必須身合兜率洞天。
否則就只會聽到一片嘈雜聲音，根本分辨不出具體內容。
這就是坐在道脈尊主位置上，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太虛神幢煉成，請二位道友助我，共御青丘白狐……有此通天靈寶，我倒不懼去走上一遭。”
弘法本體起身，對着一左一右都施了一禮。
“善，自當爲此出力。”
兩人應聲點頭，同時化作流光，投入本體。
這回緩緩起身的弘法聖君，好似帶上整座天罰峰的威勢，無數光點撐起巨型光影。
一步踏出，天罰峰先暗後明，失了枷鎖。
峰上靈草，本都是照着高低模版，有法可依。
可如今瞬間沒了規章，野蠻生長，長的漫山遍野。
還有豢養的靈獸，全都瘋狂鳴喊，跑出了自己靈區地盤，在別家靈區上橫衝直撞。
弘法聖君的離開，似乎帶走了天罰峰的規矩，又要重新建立。
……
“原來貴宗還分作道脈和德脈兩家，各司其職，鬱道友就是道脈行走。”
白子辰聽得津津有味，道德宗的歷史比任何傳記故事都要精彩。
“那九曜玄珠有何作用，還要勞煩道友幫忙解釋。”
兩人同乘一葉扁舟，在大山間來回晃盪，離兜率洞天越來越近。
鬱子良顯然不是一名優秀說客，將來龍去脈講的乾燥乏味，不過至少讓白子辰聽清楚了。
九曜洞天主要是養性峰全力開發數萬年，其餘四峰同門鼎立支持，才達成今日成有。
洞天共分九重天，每一重天疆域都堪比一國。
道德宗將它稱作立派根基，甚至因它調整了宗門方針，一切圍繞九曜洞天來進行。
爲了破解禁制，最大程度利用洞天資源，以養性峰爲首的弟子們乾脆就常年棲居住在洞天當中。
一層一層開發，數十年前剛在第七重天站穩腳跟。
這座洞天很特殊的一點，就是長久時間待着身上會沾染一絲絲毒素，整個人會變的易怒暴躁，難以自控心態。
越是深層洞天，這種情況就越明顯。
過去甚至出現過有元嬰真君在九曜洞天連續待了百年，被毒素影響生出自毀情緒，差點就惹下塌天禍事，試圖炸燬全部空間節點，讓這座洞天的出入口從此消失在真實界。
所以道德宗定下規矩，不管看着多麼正常，每十年時間都必須撤出九曜洞天一回，在外界恢復正常。
每一回進出，都是會回到第一重天。
往下一層洞天，疆域就要擴大一倍，開發難度倍增都要不止。
頻繁進出，導致開發速度的放緩，絕大多數弟子都只能留在第三重天或第四重天。
只有足夠出色，才能藉助快速通道，通過前邊早就來回探索的幾重天。
九曜玄珠是第六重天的產物，每年產出不超過三十粒，能讓使用者直通第六或第七重天，避開前邊浪費時間的步驟。
白子辰聽完之後就理解了，相當於一張洞天直通門票，可以去往目前收益最豐的九曜洞天第七重天。
因爲開發時間短，還有無數未知區域，被層層禁制遮擋，等待着後來人的開啓。
用遍地是寶，來形容現在的第七重天並不爲過。
不過白子辰不缺普通寶物，要的是能讓他產生質變的法寶飛劍，興趣還沒弘法聖君答應的閱覽黃庭峰庫藏來的大。
隨鬱子良來到兜率洞天，等候多時並沒有親眼見到傳說中的道脈尊主。
只轉交了念珠，在山洞外複述了寶輪佛光口信，就沒了迴音。
久到白子辰都要懷疑，洞中是否真有修士存在時，纔有一股強絕氣息從無到有，瞬間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