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百道遁光從天而落,將他的去路攔住。
遁光內化出一道道身影,都是面色凝重,氣息強大。
楊青玄火眼金睛望去,這羣人服飾不一,身上修煉的功法也不盡相同,應該是分屬於不同門派,但修爲都十分高強,帝天位以上的就有十餘人。
最強的一人竟有帝天位後期的實力。
楊青玄收斂了火眼金睛,低着頭,露出害怕的模樣。
這上百人目光掃過他身上,就將他忽略了,神識在方圓千里內不斷探查,都是神色緊張。
一位白鬚紫衣的老者望着這滿目瘡痍,目露駭色,道:“整座雁斷山都被夷爲平地,裂地千里,好可怕的劍能!”
另一位鐵面絡腮鬍的中年男子卻是幸災樂禍,嗨聲笑道:“看來焰雲宗的高層全領飯盒了。”
還有一位布衣青年,五官平平,但氣息深厚,思忖道:“難道真是焚天宗要找的人和東西?”
布衣青年望向修爲最高的那人道:“赤篁大人,您看呢?”
赤篁大人就是那帝天位後期的那位,體格健碩魁梧,滿頭紅髮,臉孔抽搐了下,咬牙道:“暫時不能下論斷,但極有可能是的。焰雲子該死啊!”
絡腮鬍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赤篁陰沉着臉,寒聲道:“焰雲子死不足惜,這件事焚天宗已經知道了。正在派人通過位面傳送陣過來。據說來的是周長老!”
絡腮鬍驚駭道:“周長老?!周長老是賙濟宗主的親哥哥,據說修爲還在賙濟宗主之上!竟然會親自前來?!”
紫衣老者訝然道:“赤篁大人,焚天宗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又是何人?竟然如此重視?”
赤篁眼中光芒閃爍不定,緩緩說道:“據我所知,不僅是焚天宗,還有澗水宗、臨淵宗、三合門等等,幾乎所有寶光大陸的第一流勢力,都已經向中級大陸下發了消息,獎勵並不比焚天宗的少。”
楊青玄心中微動,暗罵道:“怎麼搞的,我被全天下通緝了?”
絡腮鬍面色驟變,道:“意思是,這是涉及到寶光大陸一界的事?”
赤篁搖頭道:“不僅是寶光大陸,還有玄靈大陸、乾元大陸、星野大陸,都在搜索那人和兩件寶物。我更聽到消息說,這是從中央大世界那九大門派內傳下來的任務。”
布衣青年驚道:“九大宗門!?那豈非是全天下搜索了?”
赤篁點了點頭,道:“是的,我還聽到風聲,似乎和黑海一戰的事有關。那名年輕男子叫楊青玄,身份來歷不明,他身上帶着的黑色之物,好像是暗夜一族的東西。至於那光輪一般的物品,就不知道了。上面給的訊息太少。”
楊青玄的臉直接黑了下來,果然是全天下通緝他,這下麻煩了。無論做什麼都不方便。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無所謂了,自己會七十二變,大不了天天變成皮皮蝦,照樣行走天下。
布衣青年目光沉凝,道:“黑海一戰太過震駭了,怕是今古開創以來,最爲重大的事件。古曜被殺,就連星宮二老之一的雲行烈,也死在黑海。”
赤篁沉默了一下,道:“我聽到一種傳聞,好像那古曜……是那叫楊青玄的年輕人擊殺的。”
場內一下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布衣青年“哈哈”一笑,道:“怎麼可能。這什麼楊青玄從未聽過,何德何能居然可以擊殺古曜?世間事,多是以訛傳訛,不可信,不可信。”
其餘幾人都是紛紛點頭,顯然不相信此事。
赤篁輕哼了一聲,道:“不談此事了,這種震動天下的大事,離我們太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迎接周長老的到來吧。我們影流界發現了楊青玄和黑色寶物的蹤跡,雖然未能確定,但卻沒有第一時間上報,而是焰雲宗擅自行動,導致楊青玄和寶物不知所蹤,這個責任,我們這些影流界的宗門,怕是誰也擔當不起。周長老此行必然震怒,焰雲宗肯定要不復存在了,但我們……又能有好果子吃嗎?”
絡腮鬍鬱悶道:“這關我們何事?得到消息後,我們第一時間就過來了。除了這個水族的人外,什麼都沒。”
赤篁嘆道:“周長老不會聽你解釋的。而且這是從九大宗門傳下來的任務,怕是周長老和賙濟宗主都要受到牽連。”
這樣一說,所有人都是面無血色,似乎預感到了可怕的後果。
紫衣老者道:“多想無益,我們就到此地等周長老吧。那九大宗門,也應該不會蠻不講理的。”
赤篁點頭道:“只能這樣了。”
絡腮鬍說道:“這個皮皮蝦,也一併交給周長老。”
楊青玄正想走,絡腮鬍說話了後,立即有一名武者攔住他的去路,喝道:“留下!”
楊青玄暗罵不已,但臉上還是害怕的樣子,哆嗦道:“諸位……諸位大人……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關我的事啊,求求諸位大人放行小的。”
“放行?哈哈,給我老實待着!”那攔路的武者,也有小天位中期的修爲,大喝一聲,橫眉怒目。
赤篁皺了下眉,總覺得有些不對,暗道:“這裡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名水族?”
寶南國雖然是重要的傳輸據點,不時會有水族的人出現,但這裡距離國內還有數百里距離,並且四周無人,又在這樣敏感的地方,不免令人生疑。
赤篁朝楊青玄招了下手,道:“你過來。”
楊青玄佝僂的小跑過去,哀求道:“大人,求大人放行。”
赤篁冷冷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楊青玄道:“小的本來在寶南國城外尋靈草,突然聽到驚天動地的響聲,於是就跑過來看了。但什麼也沒發現。”
赤篁臉色大變,道:“你聽見了響聲?”
楊青玄道:“是的,就在二日前,聽見了響聲。但等小的過來後,什麼都沒見到,就是眼前這副光景了。”
絡腮鬍喝問道:“二日前就過來了,爲什麼還待在這不走?”
其餘之人都是心生疑惑,大量不善的目光,冰冷的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