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八方殿的一間廂房內。
姜胤激動道：“終於又有動靜了，這次的目標是淨蘊液！”
姜煜倫眼中精光爆射，也是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
姜胤道：“只是我們找遍了整個四海八方殿，都沒見到那青角蠻牛。會不會已經死了？和弘遠同歸於盡。”
姜煜倫道：“不可能！若是同歸於盡的話，至少儲物空間會留下。那會堂遺址上，是被一種可怕的烈火焚燒成了虛無。那種火……太可怕了，怕是火之本源演化出的五大火源之一。”
他眼中掠過驚懼的神色，他修煉的是冰系神通，火焰正是他的剋星，更何況是趨近於本源的火種。
姜煜倫咬牙道：“那青角蠻牛一定還活着，只是以一種奇異的方式藏了起來。”
姜胤擔憂道：“拍賣會馬上就要結束了，若是找不出那蠻牛，線索就要斷了。”
姜煜倫沉聲道：“所以要盯着這灰袍人，一定要死盯住！那蠻牛一定會來找這灰袍人兌換東西！”
……
第五拍賣區，淨蘊液的價格已經攀升到了七億，在以百萬的幅度往上遞增。
主持人已經退出了爭奪，這個價他承受不起了。
事實上淨蘊液到底值多少錢，沒人說得準。因爲這東西極少出現，對修爲和道意的提升效果如何，也沒什麼人知道。
當時兌換《暗夜旬空》的時候，楊青玄也只是依照記憶隨口說了幾個提升功力的東西，但也沒想到如此貴重。
也虧的有灰袍人拍下，否則靠他自己的話，那墨晶山怕是要割出去一半不止。
此刻在爭奪的幾人中，就有灰袍人在內，緩慢的以一百萬爲基數，不斷往上遞增。
楊青玄對這灰袍人的身份越發好奇起來。
“八億！”
“八億零一百萬。”
“八億零五百萬。”
稀稀落落的聲音在會場內響起，事實上上了五億價格的物品並不多，都會引起不小的重視。
灰袍人一動不動的坐在位置上，機械式的往上提着價。
他幾次出手闊綽，也早就引得不少人注意。
價格很快上了九億，但追價的聲音就沒有停過。
趙威聽得皺起眉來，這淨蘊液他也只是聽過而已，對於功效如何並沒有確切記錄，沒想到竟如此好賣。灰袍人也就罷了，另外還有一名不顯眼的宮裝女子，蒙着面紗，也在不緩不慢的叫着價。
“八億八千萬。”
“八億八千八百萬。”
“九億一千萬。”那宮裝蒙面女子直接將價格往上跳了二千五百萬。
場內頓時靜了下來。
灰袍人的雙眼一下又化作通紅，殺人的心都有了，那平靜的聲音消失了，變得蒼老喑啞，顫顫巍巍的報道：“九億二千萬！”
宮裝女子道：“九億三千萬。”
灰袍人咆哮道：“九億五千萬！”
宮裝女子瞥了一眼過來，馬上報道：“九億六千萬。”
此刻，已經沒有了其它聲音，只剩下他們兩人在叫價。場內異常的安靜，幾乎所有人都失去了思考能力，這淨蘊液真的這麼值錢嗎？
灰袍人“砰”的一聲，無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整個人像是癱掉了。
楊青玄暗道：“他不會放棄了吧？”
就在這時，灰袍人又從位置上跳了起來，徑直走到拍賣中央，右手一翻，一件奇形兵器閃爍之下，浮現出來，重重拍在桌子上，嘶吼道：“半聖器——聖器萬劫塔的仿製品，兌換這瓶淨蘊液！”
“嗞！”
全場倒抽了口冷氣，一個個呆若木雞。
聖器萬劫塔，乃是聖器榜上排名在五十多位的存在。
古往今來，聖器數千上萬，但能夠擠入聖器榜的存在，無一不是驚天動地的兵器。
灰袍人拿出的仿製品，是一尊玲瓏剔透的琉璃寶塔，八角十三重，塔頂之上有玄龜塔剎，揹負仰月，散發出皎皎清輝，寶氣鎮壓全場。
主持人也呆滯住了，這樣的狀況萬萬沒有想到，半晌才道：“諸位稍休息下，有請品鑑大師。”
很快，就有三名老者被請來，走上拍賣臺對那萬劫塔的仿製品進行鑑定。
臺下更是炸開了鍋，議論四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灰袍人身上。
灰袍人則是如同死了一半，閉着雙眼，靜坐在那。青銅面具下看不清其真容。
會場之內，曄晟和葉無剎也一直都在，兩人同樣震驚的對望一眼，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能夠拿出半聖器的，絕非等閒之輩。
曄晟身上的三途黑刀仿品，楊青玄身上的乾坤奧妙大葫蘆，也都是半聖器。
那宮裝美女眸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青玄更是心生警覺，這灰袍人的家底超出了他預計，那麼兩人交割物品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什麼狀況？
畢竟東西的價值無法估量，出手殺人根本就是眨眼間的事。
三位品鑑大師都是整個星域最頂尖的存在，很快就鑑定出了那件仿品的質量，其中一人道：“仿真度在百分之二十，也算是半聖器了。只不過這件仿品破損了，卻一直沒有修復。”
主持人將目光望向灰袍人，似乎在求證。
灰袍人睜開雙眼來，寒聲道：“就算破損了，也依然是半聖器！”
一位品鑑大師點頭道：“不錯，依然是半聖器。我三人給這東西估價……”
灰袍人驟然一喝，打斷道：“不用估了，我用這東西換那瓶淨蘊液！不知可否？！”
“什麼？！”全場一下譁然，這也太敗家了吧？
不少人更是雙眼通紅，這其中有多少差價啊！有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的啊！
楊青玄則是臉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精芒閃動。
若是拿這件半聖器折價的話，物品可能會被兩家商會收購去。但若是直接抵物的話，就是淨蘊液的主人獲得。
楊青玄暗想道：“這灰袍人怕是已經崩潰了，做好了殺人越貨的準備。”
因爲從兩家商會手中搶回兵器，難度遠比從一人手中搶回大的多。
這時主持人高聲道：“是否可以，得讓淨蘊液的主人說話，有請淨蘊液的主人上來。”
在衆人目瞪口呆之下，那走上拍賣臺的淨蘊液主人，竟然就是那宮裝蒙面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