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芊怔怔的站在那,眼裡被那道神輝一般的身影充滿,美目連連,不斷閃爍出異色,竟看的有些癡了。
身側的紫袍男子,千家家主千流兮,亦是驚疑一聲,眼裡露出震驚的神色。
“星澤!——”
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
一道身影飛速掠過長空,抱住一具幾乎燒焦的身體,再次飛上擂臺,拼命給寧星澤灌各種丹藥。
這人相貌中年,原本不凡的容貌此刻煞白而扭曲,渾身顫抖的連鬍子尖都在顫動,看上去十分焦急和驚惶。
“是若鬆大人!”
擂臺四周,傳來驚呼聲,“大長老之子,寧星澤的父親。”、“這下事情鬧大了,這小子到底是誰?”、“這是生死臺,就算是寧若鬆,也要遵守規定吧。”
各種議論聲四起,每個人都是面色凝重,眼中光芒閃爍。
“楊青玄!你打傷我兒景山!此刻又打殘我兒星澤!我要殺了你!”
寧若鬆像是發狂的猛獸,雙目通紅,將寧星澤放在地上,就猛地衝了過來,狂暴的殺氣將楊青玄裹住,恨不能瞬間撕碎了他。
“若鬆大人住手!”
寧芷婷大驚,急忙飛上擂臺。
四周的寧家之人,都不敢管這事。
千芊急忙扯着千流兮的衣袖,急道:“爹!快制止他們!”
千流兮不爲所動,淡淡說道:“這是寧家之事,我們怎能隨意插手?”
“哼!”
虛空上傳來一道女子的冷聲,表達對千流兮的不滿。
千芊大喜,急忙叫道:“娘!”
千流兮無奈的苦笑一聲。
只見擂臺之上,便多了一道女子身影,黛色長裙,雙目明澈。
楊青玄只能看見她的背影,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女子負手而立,面向寧若鬆,直呼其名,“寧若鬆,這裡是生死臺,生死由天命,你要破壞寧家先祖定下的規則嗎?”
寧若鬆咆哮道:“寧清瑜,他打傷我兒,你給我讓開!”
楊青玄一驚,這才明白,眼前這女子竟是自己的親姨,寧清瑤的親妹妹。
內心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百味雜陳。
只聽寧清瑜笑道:“別說打傷你兒,就是殺了他,也合乎規矩。”
寧清瑜嘴角噙着冷笑,玩味的說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們父子都是。你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生死臺,卻躲在虛空,想看自己兒子教訓楊青玄,結果……哈哈,笑死我了。”
“什麼?”
衆人皆是大驚。
原本一些對寧若鬆父子還抱着同情心的人,此刻立即冷下臉來,變成嘲諷之色。
有人更是直接“切”一聲,滿是不屑。
寧若鬆臉孔漲得通紅,內心無比懊悔,有苦說不出。
的確如寧清瑜所言,他一早就知道了楊青玄的身份,想看寧星澤教訓楊青玄,給小兒子寧景山報仇。
而且自己從小就和寧清瑤姐妹不合,卻又打不過這兩姐妹,特別是寧清瑤,實力天賦高的嚇人,每次自己都只有被捱打的份。
長年累月下來積攢的怨氣,讓自己和這兩姐妹一直成了對頭。
此刻見寧星澤和楊青玄生死戰,巴不得寧星澤狠狠教訓一頓楊青玄,哪怕打死了,這裡是生死臺,也無話可說。
同時,有自己在場,一點都不擔心寧星澤的安危。
首先他就不認爲寧星澤會輸,其次退一萬步,就算真的不敵,有自己在旁窺視,隨時可以出手將比試打斷,根本不存在任何風險。
誰知……
一招啊!
這天殺的楊青玄,居然只有一招!
就將寧家第一天才,甚至在整個隱世世家中,都是巔峰存在的寧星澤,自己的寶貝兒子,自己的驕傲,打成了殘廢!
“啊啊!我兒,好慘啊!楊青玄拿命來!”
寧若鬆心態直接崩了,發狂似的衝起,拳頭上炸出磅礴星力,狂轟而去,要粉碎一切!
“呸,丟人。還有臉說慘。”
寧清瑜啐了一聲,雙手在身前舞動,一點氤氳靈光,就化作星雲,繞在四周。
然後翻手輕輕一拍,玉脂般的手掌在漩渦中穿梭。
掌力便如銀河傾瀉,將整個生死臺分成兩半。
“轟隆!”
巨大的力量衝撞,彷彿宇宙爆炸。
寧若鬆的一拳,壓在銀河上,萬點靈光迸射,若流星雨,要擊穿過去。
但卻始終不可得,拳力反而向兩側震盪。
驚得四周寧家之人,急忙逃竄。
寧若鬆驚怒交加,鬍子盡數飄打在臉上,口裡發出低沉的咆哮,將力量提升到極致。
但依然難以撼動銀河!
寧清瑜冷笑道:“寧若鬆,還要自取其辱嗎?”
寧若鬆臉孔漲得通紅,羞憤和憤怒之下,吼道:“寧清瑜,我跟你拼了!”
那壓在銀河上的一拳,立即收了回來,雙手在身前不斷掐訣。
眼中一片決然和殺氣。
寧清瑜臉色驟變,驚怒道:“寧若鬆,你當真要找死?!”
楊青玄見自己親姨的身上,靈光陡然就提升了數倍,使得那銀河光輝大漲,彷彿與自身完全融合。
就在這時,楊青玄心頭一震,急忙擡頭望向天穹。
一股浩瀚偉力,突然降臨。
並且這股力量上,有着他熟悉的氣息。
寧若鬆正在結印,突然臉色大變,驚叫道:“不好!”
就急忙往一側閃躲。
那浩瀚偉力,化作無邊銀光,傾瀉下來,直落九天。
與寧清瑜的銀河,似乎是同一種力量。
寧若鬆的身軀微微一滯,像是停頓住了,在那浩瀚偉力下,有種渺小之感。
“轟隆!”
銀河傾瀉落地,將寧若鬆一卷,就吞噬進去。
隨後傳來巨大的震盪聲。
“啊!”
寧若鬆慘叫一聲,身體在生死臺上不斷翻滾,在地上劃出一道不規則的狹長血痕,觸目驚心。
寧清瑜大喜,抱拳道:“爹!”
只見一位紫袍老者,從天而降。
整個人身形挺拔,氣息彷彿融於天地。
“見過家主!”
四面八方,所有寧家之人,齊聲大喝,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不敢擅自動彈。
這人正是寧鴻儒,比楊青玄上次相見時,少了一些祥和,多了幾許威嚴和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