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怒的爆吼。
一道魔光拼命突破壓制,想要遁走。
宇無極被月魂夫婦壓制,就指望天者殺掉衆人後來救自己。
結果卻發現天者已經先死了,驚慌之下,急忙要逃。
但原本就落在下風,被月魂夫婦困住,一點點消耗他的力量,就是怕他在全盛之時拼命逃走,夫婦兩人攔不住。
所以一直圍困着打,盡最大程度消耗宇無極的力量。
終於,宇無極逐漸不支,在油盡燈枯之際,已經完全沒有了逃走的力量。
此刻突圍,無異於送人頭。
果然,一股強大的華月之力涌起,頃刻間將那魔光吞滅。
宙源等人,都寂靜的站在那,對宇無極的死熟視無睹。
楊青玄雙目通紅,滿腔憤怒的盯着天無情,雙手在不斷顫抖。
鬼藏輕輕皺了下眉,用手壓在他肩膀上,沉聲道:“鎮定住,千萬別亂來!”
楊青玄十指猛然握的鐵緊,那顫抖才停下來,只是雙目中的血紅之色,絲毫未減。
隨着色不異空被吞噬星空吃掉。
黑豹一般的武魂,再次融入到天無情體內。
天無情的身軀又膨脹了幾分,再次炸裂出無數血肉。
三大至強武魂齊身,而且其中一個還剛剛吞噬了一個至強武魂,相當於四個至強武魂的能量。
即便是半步千界,也再難以承受。
“啊!——”
巨大的痛苦從天無情口中傳出,而就在此刻,一股奇異的場能在虛空中蔓延,令的每個人心頭微震。
“突破?”
只見天無情的神情慢慢穩定下來,四周化出大道異象。
無數規則竟是具化金色成線條,不斷的自行排列重組,力量就在這異象之中不斷提升,甚至於氣息都漸漸趨近於大道。
整個身軀在那金線的纏繞之下不斷修復,竟是要突破了。
吞噬星空的能力,便是不斷吞噬武魂,然後轉化爲自身力量。
並沒有任何境界瓶頸,可以一直吞噬下去。
天無情原本就是要衝千界之主的存在,只是被楊青玄等人強行打斷,這才止步在半步境界。
此刻吞噬了色不異空後,終於再次觸發了大道感悟,進入到突破異象中。
“站住!”
天無法厲喝一聲,手握龍魄,警惕的盯着宙源。
席大目光微閃,凝聲道:“舉手之間,便將一代人皇斬殺,雖說有突襲的嫌疑。但整個蒼穹星域內,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便只有天命最高了。”
玄天機輕輕嘆了口氣。
此刻他身上的雷光盡數散去,身體輕輕一震,便將無數鐵索直接震碎。
正是當初九卿用來對付他的招數,給了他極大啓發。
此刻道影大會前,便前往了古域,求來霸氣無雙的出手機會,果然在最後關頭髮揮了作用。
玄天機取出幾枚丹藥,看也不看就吞入口中,調息體能。 wWW.тт κan.¢〇
將替天行道催動到極致,再讓色不異空入體,入體的瞬間就將霸氣無雙引出,把色不異空鎮壓回去。
而恢復了瞬間清明的天無情,立即施展出吞噬星空,將回歸過來的色不異空吞噬。
兩人之間的配合,默契到了微末的程度,只要稍微偏差瞬間,就是失敗的下場。
因爲色不異空的轉換,只是在心靈之間,根本無法捕捉。
所以都只能引魂入體,鋌而走險。
所幸的是,終究贏了。
玄天機臉色恢復了正常,一雙目光凝視過來,盯着宙源說道:“我做夢也沒想到,天命最高,居然會化身爲道影,就潛藏在我們當中。”
楊青玄等人無不大駭,看着眼前這黑袍男子,內心莫名的涌起一絲懼意。
這便是和禹抗爭了無數年,最終取得上風,擊殺四聖獸,鎮壓殷武王,對抗萬古長空,打敗天無法、原爻等人的存在嗎?
“呵呵。”
宙源口中發出輕輕的冷笑,帽兜內射-出奇異的光芒,“玄天機、天無法、楊青玄,你們能走到這一步,真讓我意外啊。”
宙源伸手鼓脹,讚歎的說道:“這一次將你們全部擊殺,許多年內,都不會再有什麼風浪了。”
宙源擡起腳來,往前行去。
每一步之下,都震出無邊光輝。
同時頭頂上方,出現青藍色的軌跡,就像流星劃過後曳下的光尾,被永恆的印刻在了虛空之上。
飄動之下,恍若極光。
最終化作一副青銅的脊柱,如同這個世界的構架般,蘊藏着無盡的規則。
無邊的恢弘偉力從中傾瀉而出,灌注到宙源的身上,使他全身燦若盛陽,照耀着這方宇宙。
天無法臉色驟變,驚駭道:“青銅星軌,這星軌難道是……”
星軌一出,整個星空立即陷入詭異的領域,每個人內心莫名的生出巨大的恐懼。
玄天機面色平靜的說道:“我早就猜到了,這青銅星軌,正是天命最高的本體,而宙源,則是靈識。”
宙源冷哼道:“玄天機,你果然可怕。難怪你要奪取天地雙榜,甚至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也不惜和天者一戰。”
玄天機道:“因爲天地雙榜,乃是星域的本源所化,是能夠抗衡天命最高的聖器之一。若是被天者得到了,你同時掌控兩大聖器,那我們還玩毛?”
“哼。”宙源冷笑道:“對抗我?古往今來,掌控天地雙榜者不計其數,可有一個能傷我的?對抗,不過是你們的幻覺罷了。”
宙源擡起手來,那光芒不斷扭轉,變作一方青銅的巨鍾。其上銘刻着萬物蒼生的銘文圖騰,以及完全古老陌生的文字,宙源眼中閃過追思之色,隨即翻手一掌便是拍在那青銅鐘上。“咚。”彷彿是從遠古穿透而來,蒼古的聲音裹挾着時空流過的偉力,在這無垠宇宙中響徹。風暴震起,星辰湮滅。所有人都是面色駭然,感受到了那力量之強盛,竟然他們有種渺小的感覺。玄天機面色沉凝,雙手掐訣之下,金銀二色的光芒迸射開來,流轉之下,變作一方卷軸,鋪展開來。那捲軸之上,同樣描繪着蒼生萬物,蘊藏着無限的規則。金光濛濛,與那鐘聲抗衡,宇宙被割據成兩半。一爲過往,一爲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