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有些神通,自帶空間,一經施展出來,便可改天換地,斗轉星移。
在這純黑的空間內,寂靜無光,只有楊青玄手中的印訣不斷亮起,但只飛去不遠,便湮沒於黑暗之中。
“嗡!”
突然整個空間震顫了下,一股玄妙的氣息自無邊黑暗之中波動而出,隨後便見前方空間,一點極光驟然一閃,發出灼目的白光。
那白光一閃而逝,只留下一個氣息古樸的卷軸。
一幅巨大的古卷隨着卷軸展開,緩緩生成,裡面閃爍着無數符文,金光刺目,晦澀難懂。
淵哥失聲叫道:“契約!上古時代的聖靈契約!你是……”
她的話曳然而止,那古卷內飛出一道青色龍影,於卷軸表面,如處雲海般遨遊起伏,巨大的龍軀散發出荒古的氣息。她呆滯住了,楊青玄的身份呼之欲出。
那古捲上符文閃爍,漸成七彩炫光,投射而出,像星辰點映在黑暗中,呈一定的規則排列,現出千百種形態。
眼前古蠍顫抖的更爲厲害,低吼一聲,彷彿耗盡了全部的力量,一抹紅芒從體內飛出,射入那捲軸中。
“楊青玄”這才重重鬆了口氣,揮手一抓,那古卷於空中一下散去,整個空間又變爲純黑的虛無,寂靜無聲。
古蠍顫抖的身軀一下安靜下來,那暴戾的氣息也消散無形,山脊般的後背上,浮現出一個偌大的字來:尾。
那“尾”字在古蠍的身上,一閃而沒。
花解語做完這一切後,立即退出了楊青玄的身體。
楊青玄身軀一顫,眼中恢復神采,望着那古蠍,喃喃道:“尾宿嗎?”說着一揮手,將那古蠍也收入了星戒。
整個神通空間也自此散去,天地重現,熟悉的場景逐一顯現,周圍的空氣一下變得狂躁起來。那萬千荒獸,發現突然失去了深紅古蠍,寂靜了剎那,就瞬間發狂起來。
楊青玄臉色一變,道:“走吧!”
他伸手去拉淵哥,要回那祭臺上,傳送之光在漸漸弱化,怕是很快就要散去。
但轉身的剎那,楊青玄渾身一震,徹底呆滯住了,在淵哥的眉心處,清晰的印着一個“心”字,在那白皙的肌膚上,顯得異常醒目,鮮紅欲滴。
就如那古蠍上的“尾”字一般,一閃而沒。
楊青玄震驚道:“淵哥,你……”
淵哥臉上也有些懵懂不安,眼中一片茫然,呆呆道:“我……我怎麼了……”
“咕嚕。”
楊青玄吞嚥了下口水,傳音道:“解語兄,這怎麼回事?”
花解語也十分虛弱,盤坐在星戒內,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知道爲什麼,那上古契約,直接跟這小丫頭也簽訂了,她現在已經是你的心宿了。”
楊青玄滿頭黑線,有些不知所以,但此刻已不是說話的時候,那些荒獸失去了深紅古蠍,全都暴躁異常,大吼着衝擊過來,要將他碎屍萬段。
“走!”
楊青玄當機立斷,一手拉着淵哥的手,另一隻手一握之下,南明離火劍顯現而出,那熾熱的劍氣爆發出來,直接往前斬出一條通道。
但兩邊荒獸源源不斷的涌了過來,他只得拼了老命往那祭臺衝去,化作一道流光,激·射入圓形結界。
兩人落在祭臺上的瞬間,身體就變得透明起來,在祭臺上消失不見。
而那圓形的傳送結界,在兩人離去後,終於耗空了力量,化成點點熒光,在空中散開。
祭臺上的光澤也逐漸暗淡下來,那嶄新的模樣,不斷褪色,幾個呼吸間,又恢復了古舊的樣子,所有符文模糊不清。
失去了目標和主心骨的荒獸,全都暴躁的在空中大吼,激起飛沙走石,到處都是荒氣風暴。
但狂暴了一陣後,這些被召喚來的荒獸,也就漸漸冷靜下來,開始各自散去。
……
楊青玄和淵哥兩人,只覺得空間不斷旋轉,那祭臺上傳送之力極爲剛猛強勁,像是強行將兩人拉扯進去一般,幾個呼吸後,才達到終點,兩人摔落在地上。
這地面不再是粗糙的沙礫,而是鬆軟的泥土,楊青玄急忙站了起來,再將淵哥扶起。
淵哥此刻的樣子還有些茫然,望着楊青玄,怔怔道:“剛纔在那神通空間內,你是不是跟我也簽訂了契約?”
楊青玄只覺得頭大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支吾了幾下,訕訕道:“那東西我也不太會用,第一次施展,不知怎的就將你也扯進去了。不過你放心,待我實力提升後,再次召出那捲軸,就將你的契約取消掉,我也絕不會憑藉那契約來命令或者傷害你的。”
淵哥聲若細蚊,輕輕“嗯”了一下,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楊青玄這才發現她現在青絲散亂,女兒姿態盡顯,也就有些尷尬。
他開始打量四周,發現是一處比較陰暗的地方,天空灰濛濛的不見太陽,到處是嶙峋的低矮山石,土丘。
雖然沒有林木,但整個環境看不到一點光線,因此也只生有一些低矮的苔類,生長在各處角落裡。
楊青玄驚道:“這裡像極了地底空間,難道真有荒族的寶藏?”他對各種環境都有極強的觀察力和適應力。
淵哥這才漸漸的回過神來,跟着向四周打量,想起那傳說,也是驚喜道:“說不定是真的呢。不過,蕭大他們傳送到哪去了?”
楊青玄思索了一下,道:“這個地底空間十分巨大,或許是隨機傳送下來了。我們先四周看看,有沒危險什麼,然後再去找那寶藏和出路。”
當下,兩人在四周搜尋起來。整個空間都沒有明顯的道路,到處是陡坡和怪石,空氣中既沒有荒氣,也沒有靈氣,彷彿完全跟外界隔離。
兩人找尋了一陣後,除了一些古怪的小蟲子外,並未發現什麼危險,這才漸漸的放鬆警惕。
淵哥突然說道:“楊青玄,還是用下你那靈目神通吧,否則這地下十分廣大,很難找到什麼。”
楊青玄一拍腦袋,鬱悶道:“哎呀,你看我,怎麼忘了。有你的生死破相在,那靈目神通是非常好用的。”
淵哥攏了攏耳邊垂下的髮絲,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在楊青玄看破她女兒身份後,她就沒有那樣刻意裝出男孩子氣了,此刻一笑之下,更是盡顯女孩的溫柔。
楊青玄看的心中一動,突然問道:“對了,淵哥淵哥,你到底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