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玄淡淡一笑,冷然說道:“諸位認錯人了吧?我不是羅飛,跟你們這些無涯劍派的嘍囉更沒有什麼關係。正所謂好狗不攔路,惡狗常擋道,你們出門在外,代表的就不是你們自己了,而是代表整個宗門。希望諸位大人注意下自己的素質。”
羅鄴勃然大怒,手臂一揚,就一道劍光凌冽而起,直指楊青玄,“小子,你敢罵我們是狗?!”
楊青玄見那劍呈十字,劍脊筆直,有銀光流轉,的確不凡,想來就是無涯劍派掌門的佩劍——指天劍了。
他搖了搖手指,輕笑道:“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一人喝道:“師兄,這小子明顯是怕了我們,將他抓回去!”
劍派其餘弟子也都紛紛抽出劍來,齊刷刷的指向楊青玄,呈一個圓陣將其圍住。
羅鄴在黑海一年,也衝擊到了碎涅境,同樣取得了通行證。是無涯劍派衆弟子中的唯一一個,早就自命不凡。此刻見“羅飛”也是碎涅了,不僅怒火中燒,更加擔心他的掌門寶座被搶,尋思着要想辦法弄死“羅飛”。
楊青玄冷笑道:“怎麼,仗着人多?有種打我啊,我看你們人多也是孬種。”
羅鄴臉色大變,右手一抖,劍鋒就氤氳而起,喝道:“羅飛,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們師兄弟了!”
楊青玄招了招手,道:“來,來來,一起打我呀,不打是狗。”
一人怒喝道:“師兄,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這小子自己找死!”
羅鄴更是怒吼道:“殺!將他經脈廢了,斬掉雙手,這可是他自己惹我們的,詩小姐知道了也不會怪罪。”
說着,一劍就直刺而來。
那劍鋒上,割破長空,化出一道漆黑的裂縫,以極快的速度在空中擴散。
另外十餘名無涯劍派弟子,同樣是各自出劍,整齊的刺出,是同一種手法,顯然訓練有素,劍招老練。
除了羅鄴的一劍外,其餘十餘人的劍勢根本不入楊青玄的眼,他輕輕一躍,將真氣瞬間爆發出來,空間被扭曲之下,只留下一道殘影。
真身直接出現在指天劍上方,同時右腳往劍身上一點,借勢再次躍起,如大鵬展翅,飛入長天。
羅鄴一劍落空,冷笑道:“想逃?今日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將你拿下!”身影一晃,在空中人劍合一,就激·射而去。
另外十餘人也紛紛喝道:“大師兄威武!”、“大師兄,千萬別放過他!”
十餘人盡皆施展身法,隨在羅鄴身後,提劍向楊青玄追去。
楊青玄有傷在身,接連兩下運轉真氣後,已是體內氣息紊亂,不由得輕蹙了下眉,就在空中不走了,停了下來。
“哈哈,怎麼不逃了?這小子好像身上有傷,真是天助我也!”
羅鄴大喜,手中劍勢舞動,急追而上。
楊青玄冷看他一眼,便將目光投向虛空,淡然道:“浮光島的規矩,是嚴禁在島鏈範圍內出手。現在這十多人追着我殺,難道鎮守此地的大人,就坐視不理,視島上規矩爲兒戲,亦或者根本就沒把規矩當回事?”
“咳,咳咳。”
空中響起幾道尷尬的咳嗽聲,然後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敢在本座眼皮底下公然違抗島上規矩,不是蔑視浮光島,就是蔑視本座了。哼哼,你們無涯劍派果然有本事,根本就沒將黑海放在眼裡,怕是夜後大人在你們眼中,也不過爾爾吧?”
一道巨大的光手就在空中浮現,如烈陽一般刺目,直接向無涯劍派十餘人罩了過去。
下方的海水,立即被這巨大的威壓震起一個直徑千丈的漩渦,“嘩啦”的聲勢驚人。
羅鄴渾身一顫,劍都有些拿不穩了,在這可怕的力量下,生不出一絲反抗之力。
“嘭!”
光手在空中一晃,就消失了,並未真的拍下去。
但羅鄴等十餘人,全都被震得噴出血來,一個個如蒼蠅般,被打入大海,炸出一道道水花。
隨後,那可怕的威壓在空中化去不見。
楊青玄前方五六十丈處,出現一名灰袍老者,負手而立。
楊青玄抱拳,微笑道:“大人剛正不阿,出手教訓這些宵小,以正規矩,真是大快人心。”
灰袍老者冷哼一聲,道:“你激將他們出手的時候,老夫就已經猜到了。之所以遲遲不出手,就是不想被你利用而已。但這些蠢物,卻步步往死路上走。這條海路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我就是想裝作視而不見,也不可能了。”
楊青玄笑道:“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還是大人剛正不阿,鐵面無私,一視同仁。”
灰袍老者悶哼一聲,雖說被利用了,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一連串的馬屁拍過來,內心的不悅也散去大半。
他一揮手,一片漆黑的鐵索自掌心化出,如長蛇般在空中盤旋,不斷往海面壓去,最後直入海中。
“嘩啦啦。”
鐵索穿梭下,羅鄴等十餘人,全都被綁在了上面,像是串燒般從海中提了上來。
十多人像螞蚱一般,有氣無力的被綁在鐵索上,奄奄一息。
灰袍老者的一擊恰到好處,將所有人的真元震散,但並未取他們性命。
“一羣智障!”
灰袍老者罵了一句,便牽着鐵索的另一端,往虛空內走去,十餘人也被拖入虛空,很快消失不見。
楊青玄微微一笑,這時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在遠處,同樣是“嘿嘿”笑了幾聲,就各自散開,繼續趕路。
楊青玄平復了下傷勢,吞了幾枚丹藥,繼續往傳送區域飛去。儘早的離開浮光島纔算是安全了。
片刻後,便到了通向內海的最大島嶼。
剛剛飛落下來,沒走多遠,便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朋友,讓我找的好苦哇。”
楊青玄一愣,轉頭望去,“是你!”
眼前之人,竟在穹華島上,將古龍皮賣給他之人。
那人眼中閃爍着奇異的興奮,竟有些激動,伸出長舌來舔着雙脣,伸手道:“將那副圖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