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戰的話一出,滿殿之人全都大吃一驚。
漠庭也驚駭道:“殷武殿的入口,真的在這白虎行宮內嗎?”
楊青玄深吸了口氣,取出幾塊極品靈石握在手裡,不斷吸納調息。若真的存在殷武殿入口,那接下來怕是更大的危機要接踵而來。
莊泉和葉無剎也是驚愕之下,眼裡閃動着激動的神色。
葉無剎呼吸都有些急促,同樣道:“殷武殿的通道,真的在這嗎?”
雷戰眯着眼睛,點頭笑道:“自然。”
大殿內出奇的靜謐,竟沒有一絲聲音。
莊泉突然嘆了口氣,道:“當年若是他不墨守成規,願意帶我們去殷武殿的話,此刻的世界,怕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雷戰道:“凡事沒有如果,他有自己的考慮,所行之事自有其原因,只不過你們都不願體諒罷了。”
“哈哈,體諒?我該如何體諒?”莊泉一下就怒了,情緒有些暴躁,寒聲道:“是他辜負了我們,辜負了我們對他的期望!既然他已經靠不住了,我們自然只能靠自己!”
“不錯。時過境遷,當年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只要我們能進入殷武殿內,得到那東西,一切都可以實現!”葉無剎沉聲道,聲音中難以掩飾激動。
雷戰微微一笑,道:“如你們所願,他正在爲打開殷武殿通道做準備呢。畢竟他的壽元已經不多了,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也是他求仁得仁之舉。而我,願意幫他這最後一步,畢竟我也很想一窺殷武殿真容。”
雷戰說完,便一揮手,將小萬雷磁光盤收起,然後向四周打入各種訣印。
虛空中發出一聲嗡鳴,浮現出大片陣光,化出各種各樣朦朦光幕,將大殿照耀的五光十色。
在這片光輝裡,大量蝌蚪文字出現,臨空遊動。然後分別朝着上下兩個方向游去,匯聚成兩扇光鏡,如天地一般,上下懸浮,彼此照應。
光鏡中有大量陣線,晦明不定,變幻無窮。
楊青玄火眼金睛一閃,目光便陷入其內,竟是兩個浩大的陣法世界,自成領域,源源不斷,旋轉不息。
“這陣法是……”莊泉臉色大變,震驚的望着。
雷戰點了點頭,道:“正是這個試煉之地的兩重禁制。”
衆人都是大驚,目光凝望過去。
“好強的陣力!”凝甲子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的驚恐和興奮,“陣中世界,竟然自成世界!”
楊青玄內心也是砰然跳動,自然明白“自成世界”是什麼概念,相當於用陣法創造世界,寫下自己的規則。
舞影也滿是駭然,怔怔道:“這陣法……”
莊泉凝望了那陣法一陣,嘆道:“他是除了薇拉之外,第二個有可能讀懂天地四時書的人。”
楊青玄心臟猛然一縮,雙眼中爆出精光。
雷戰點了點頭,道:“相傳精靈族有三大至寶,其一便是開天闢地時,與天地同生,詳盡描寫了萬物規則秩序的寶物——天地四時書。若是能夠讀懂其內文字,便可窺盡天地宇宙間的無窮奧秘,從而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甚至可以超脫彼岸,回到‘道’之原點。”
葉無剎道:“可惜這書,已經在薇拉死後遺失了。”
雷戰道:“精靈一族的興盛,正是伴隨着這書的出現,而衰敗,也是伴隨着這書的消失。真乃時也、命也。”
說着,他便伸出手來,去摸那兩道陣法。
莊泉臉色驟變,驚道:“你要做什麼?!”
雷戰道:“這兩個禁制已經沒用了。”
莊泉大驚道:“你要毀去禁制?”
雷戰點了點頭。
“不可!”葉無剎怒斥道:“若是禁制毀去,如何擋住夜後進來?”
雷戰望着他一笑,道:“但殷武殿的通道就在這兩個禁制之下,不先毀禁制的話,是無法打開通道的。”
莊泉想了下,道:“破吧。只要殷武殿出現,剩下的全都不重要了。”
葉無剎大驚,道:“若是夜後進來……”
莊泉道:“放心吧,夜後爲了古曜之事,早已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你。只要殷武殿打開,我們得到那東西,自然也就不用怕夜後了。”
葉無剎陰沉着臉,便不再吭聲。
雷戰微微一笑,伸出手來,五指掐訣,小萬雷磁光盤激·射而出,一股驚人的雷電場能衝了出來,如龍咆哮。
在兩大禁制上,不斷有蝌蚪文幻化而出,陣光的運轉變得有些急促。
雷戰面色變得有些凝重,每掐出一道訣印,磁光盤上的雷紋就變化一次,然後引動的兩大陣光隨之而變。
楊青玄駭然望着,他能感受到那小萬雷磁光盤的場能之強,遠在他的之上。
而且雷戰的手法,是通過磁光盤的場能,干擾兩大陣盤禁制,使之失效。楊青玄急忙盯着雷戰的每一個動作,強行印記在腦海內。
過了片刻,那兩道禁制光盤一下變得恍惚扭轉,“砰”的一聲就爆碎開,化作無數彩色熒光,若蝴蝶翻飛。
雷戰面帶喜色,深深吸了口氣,隨手一抓,就將小萬雷磁光盤收了起來。
所有人都是面色凝重,在禁制破碎的瞬間,心臟“撲通”跳動。每個人都知道,他們此刻所見的,是歷史性的一刻。
壓制了試煉之地無數年禁制,終於破去了。那麼海天崖將來會成爲什麼樣子?
他們已經沒心思去想這些,而是全部屏住呼吸,因爲有着更大的歷史事件即將發生,便是——殷武殿!
楊青玄也雙手滿是冷汗,心中暗道:“殷武殿……真的要出現了嗎?”
恍惚之間,他的意識有些飄蕩,腦海內不識的浮現出那黑衣男子的身影,還有那精靈族的女子——
彷彿在遙遠的天空之上,那女子倚在欄前,迎着紫氣神輝,道:“在這片太陽的神輝下,再沒人有你榮耀的一半。”
楊青玄渾身一個激靈,從那意識的片段內回過神來。
“青玄大哥也感應到了嗎?”忽然耳畔傳來子鳶的聲音,柔和內帶着一絲的迷惑,還有惶恐,問道:“那男子和女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