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寒沒有說話，雙手輕輕的擱下，她側身往客廳內走去，諾影看着她，她的目光很空，以前，他可以輕意的從她的眼裡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管是快樂的還是痛楚的，他都可以輕易讀懂，可是現在，他看不穿她，因爲，她已經學會了掩飾。
輕輕的，在亦寒從他身旁走過時，他的指間輕輕的勾住她的手指。
“你沒什麼要說的嗎？或者…”諾影頓了一下，看着亦寒，“你可以問我…”他可以解釋。
“問什麼？”亦寒的目光淡淡看向諾影，“問電影院的氣氛？問電影的情節？還是問你們是不是牽了手？是不是…”她的聲音哽咽住，喉嚨乾澀得令她說不出話來。
諾影注視着她，她的眼神很淡漠，沒有感覺的對視着，但在她的眉宇間，他感受到她的痛苦，壓制住的，那種無法言語的痛苦。
“亦寒，我…”對視着她的目光，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對不起。”亦寒的聲音極輕，轉開目光，她望着客廳內，被夜光拖得長長的身影。“請你放手。”喉嚨乾澀得令她的聲音沙啞，話說出口的瞬間，她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只能讓僵硬的身體令自己站穩。
諾影的手輕微的顫了一下，他稍稍用力，緊握在亦寒的手心中。
“亦寒，如果我說…”
“說什麼？”亦寒打斷他的話，沒有看他，她的聲音無力，“說對不起？說原諒我？說其實你喜歡的人是我？說你剛剛電話裡講的全部是謊言？…”
諾影看着亦寒，輕輕的將五指纏繞在她的五指間。
“亦寒…”輕柔的聲音帶着痛楚，他湊近亦寒，輕輕的將她摟在懷中，“對不起…”
“還記得嗎？你對我說過一句話…”亦寒沒有掙脫開他，低垂着頭，她靜靜的注視着客廳地板上被夜光映照的身影，聲音平靜，“那一句話，徹底改變了我。”
平靜的聲音，似乎是隨口說出，不帶任何的情感，但爲何此刻她的心卻有種刺骨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