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全公司上下,都不用故意聚在一起商量的,逐漸的就叫付學海叫海總了,總比那什麼,付總付總的叫起來好聽些吧。
麗麗和夙瀾夜跟着付學海一起離開的時候,她腦海中這纔想起了,剛纔出現在她面前的君尋,她邊走邊回頭看了看已經恢復正常的大廳,他早就不見了蹤影,是故意藏起來了?還是已經離開了?
他突然的出現總有個理由吧?當年在山洞裡發生的一切,早就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不再是像昨日才發生的事。
君尋要是想出現,表明自己還活着,那就應該在事發當時沒多久,就現身告訴他們,他還活着。
現在離整件事發生都過了快兩年的時間,他爲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們的生活逐漸向平常人靠攏的時候,他難道要出來擾亂他們的生活嗎?目的又是什麼?
吃飯的時候,麗麗顯得力不從心,對於桌上她喜歡吃的菜色也顯得興致缺缺,包房裡除了她和夙瀾夜,還有海總和他老婆和孩子。
夙瀾夜本來一直跟海總一家人在聊天,畢竟在這個場合,還是要先把上司給照顧好,所以到大家都吃到一半了,夙瀾夜才抽空上廁所的時間,走出了包房,然後發信息讓麗麗也出來下。
在包房外見面的兩人,夙瀾夜先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然後抓住她的手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看你也沒什麼胃口吃飯,怎麼了?溫度是正常的啊。”
麗麗力不從心的搖搖頭,搓了搓手臂對他說道,“中午的時候,我也不是故意踩到那個炫耀男的鞋子,是因爲之前我部門的前臺接到電話說,樓下有人找我,我以爲是緣緣或者表哥找我,但是下去之後,我看到居然君尋在樓下等着我……”
夙瀾夜的眉頭皺了起來,但是他要比麗麗冷靜許多,“你看見了君尋在樓下等你,他跟你說話沒有?”
“說了,他還叫我他的徒弟,我一時慌神,就踩到了那男人的鞋子……”
麗麗現在回想起那時的場景,還有些起雞皮疙瘩,不明白爲什麼會變得那麼害怕君尋,可能是因爲,在最後竟然是他將戎君給制服,這個結局,有些超過她的預想吧,下意識的覺得,君尋開始變成了一個危險人物。
夙瀾夜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說,“算了,我們都別在意了,當時我和海總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他應該已經離開了,不然我應該能認出他,也許他只是出現跟你打個招呼,告訴你他還活着,我想,他對你應該沒有敵意,你不用害怕。”
據夙瀾夜還能記起的情況,當時在山洞裡,君尋說了一段話,應該表明了也許君尋對麗麗有點意思,他現在出現,單獨見麗麗,應該是想和她,敘敘舊?反正夙瀾夜覺得,君尋不會傷害她。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夙瀾夜現在只能這樣安慰麗麗啊,總不能告訴她,你要小心,他可能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這樣更讓她害怕吧?勸解完了之後,他倆回到包房裡,繼續陪海總一家人吃飯。
海總給他們兩人這樣的工作機會,已經算是還了麗麗爲他們家所做一切的人情吧,麗麗很感謝海總給她和夙瀾夜這個工作崗位,但卻不想和海總明面上走的這麼近,因爲走太近,會被其他同事投以異樣的眼光。
但是海總很堅持,按海總自己說的話,當時麗麗把他的母親從鬼門關裡脫了出來,是救了他母親的一條命,他母親的性命和兩個工作崗位相比,當然是不成正比的。
施恩圖報非君子,知恩不報是小人。
海總不是那種別人幫了忙,就認爲是理所應當的人,所以就一直對他們很照顧,經常請他們吃飯,到後來,他們也不再婉拒了,既然是海總的好意,恭敬不如從命了。
晚上回到家。
麗麗打開了自己的社交軟件賬號,查看一下掛在網上的尋人啓事,有沒有新的進展之類,但是依舊沒有任何消息,靜悄悄的,除了有一些網上的好心人,對‘走失’的晨修表示同情之外,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麗麗失望的倒在沙發上,夙瀾夜倒了一杯紅糖水給她,坐在她身邊說道,“看開點吧,晨修不想回來,就只能慢慢等,等他自己回來。先把水喝完,你心情這麼煩躁,也有可能是因爲這幾天身體不方便,內分泌失調造成的吧。”
夙瀾夜爲麗麗特意泡了紅糖水,然後還說了這麼‘專業’的話,讓麗麗還真是有些吃驚呢,沒想到兩人才平靜下來生活一兩個月,他就已經晉級成爲了完美丈夫了誒。
她接過水杯,咕嚕喝了幾口,喝下去之後肚子暖暖的,心情也跟着舒暢了許多,心裡也在勸自己,晨修這孩子,如果鐵了心要離開,不回來找他們,那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他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
十月的天氣,秋老虎剛走,天氣涼爽,麗麗睡在夙瀾夜的懷裡,蓋着薄薄的毯子,兩人聊了聊天后,逐漸就睡着了。
麗麗現在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做噩夢了,夢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滿是火焰的山洞裡,看到夙瀾夜被戎君一刀一刀的刺進胸膛,血都流乾了,她卻無能爲力的在旁邊大哭。
現在她有時候不做夢,一覺睡到大天亮,有時候做夢也做一些奇奇怪怪、無厘頭,毫無邏輯的夢,跟普通人一樣,但不會像以前那樣天天做噩夢了。
但從這一天開始,從她在客廳莫名其妙的醒來後,她開始發覺事情不對勁了。
那天早上她是被冷醒的,還在睡夢中的她,雙手下意識的抱住雙臂,因爲她覺得自己很冷,然後想要伸手去抓牀上的毯子,給自己蓋上,就這樣伸手在周圍一摸索,她更加覺得不對勁了。
手上摸到的地方都是冰冰涼涼,而且很硬,像是客廳冰冷的地板磚,她漸漸被這股涼意給驚醒,睜開眼時,看到的是昏暗的房間,她眼前有些模糊,腦子同樣也是迷迷糊糊的,隔了兩秒才逐漸清醒。
她確實身在客廳,她就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客廳冰涼的地板上,客廳的窗簾是半拉上的,屋內昏昏暗暗,逐漸恢復聽覺,聽到了牆上石英鐘秒針規律的走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