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大漠裡,空氣如洗,不遠處有一座風化的小山,小山沒有一點的綠意,天空漂浮着大片大片紅色的雲朵,那是被朝霞照耀的。
“小弟弟,過來牽着駱駝!”紅嫂站在沙漠的邊沿說道。
陳陽緊走幾步接過紅嫂手中拴駱駝的繩子,說道:“紅嫂,我沒牽過,有什麼訣竅嗎?”
“沒有,就和你在家牽牛一樣就行了。”紅嫂說道。
“出發!”周老大高聲喊道。
一隻十幾人的隊伍出發了,揹着朝陽向着沙漠進發。陳陽跟在四匹駱駝的最後,駝鈴聲聲,腳下鬆軟。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起伏不平的沙丘,滿眼都是一色的黃色,連一棵樹都看不到,廣袤的沙漠讓陳陽異常興奮,他這是第一見沙漠,也是第一穿越沙漠。
很快陳陽的高興勁就被疲憊所代替,在沙漠裡走路非常的費勁,看着光滑平整的砂子應該很硬,但每一腳踩下去,都會陷得很深。
“你踩着別人的腳印走就省勁了,別去踩光滑的地方。”紅嫂發現了陳陽的疲憊,指點着說道。
陳陽聽從了紅嫂的建議,看到別人也都是這麼走的。就踩在了前面的腳印上,果然下面的砂子是硬的,不再下陷。
駱駝是沙漠之舟,不僅像老馬一樣識途,更比馬的體力強,可以在沙漠之中幾天不吃不喝。
人可就不行了,半天不吃不喝就飢渴難耐。陳陽剛走了半天,就口渴的難受,按說身有萬年靈力,不該這麼的脆弱。
一是陳陽在地府大戰致使靈力盡失,要不是吸收了雷神的天雷注入了剛強之氣,與體內的鬼火靈珠幽冥之氣融合,恢復了一點靈力,就連走到這裡也是不可能的;二是他有意隱瞞自己的實力,一點靈力都沒用,裝作一個普通的人。
雖然沒人相信一個普通人會不管不顧的穿越沙漠去天山,但做人還是低調好,省卻許多麻煩。周家三兄弟在他身上也沒翻出什麼寶物來,不代表就不懷疑他,於是,陳陽就僞裝了起來。
“紅嫂,給點水喝吧,我的水喝完了,實在是渴的受不了了。”陳陽把自己帶的水喝完了,對紅嫂說道。
“這是兩天的水量,你半天就喝完了,接下來你就等着渴死吧!”刀疤臉狠狠地說道。
刀疤臉很是不滿帶着這個什麼事情都不懂得毛孩子,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裡,只會礙手礙腳的耽誤事。只是紅嫂非要帶着他,他們這個團隊又是周老大說了算,周老大又聽紅嫂的,他再不願意,也是沒法子。
這才走了半天,陳陽就把兩天的水喝完了,誰的水能給他,要知道在沙漠裡,水就是自己的生命,沒有水寸步難行。
“沒人告訴我這些水是兩天的用量。”陳陽說道。
“這還要告訴你嗎,你是豬腦子嗎?不會用腦子想嗎,兩天以後才能到有水源的地方,你就忍着吧!”刀疤臉怒道。
陳陽不再說話,強忍着飢渴,跟着駱駝在沒有路的沙漠中向前走着。
“和一個孩子置什麼氣,他又沒進過沙漠,哪知道這麼多的事情。”紅嫂看到陳陽默不作聲,低着頭向前走,把自己的水壺遞給陳陽,說道:“陳陽弟弟,來喝我的水。”
“紅嫂,不行,讓他再忍半天!”周老大厲聲喝道。
“兇什麼兇,就讓他喝一小口,你看他都渴成什麼樣了?”紅嫂心疼的說道。
這個團隊裡,除了紅嫂敢頂撞他,沒有人敢不聽 他的指揮。
陳陽接過紅嫂的水壺,小心的喝了一小口後,遞給了紅嫂,說道:“謝謝紅嫂!”
紅嫂爽朗的笑道:“你這小娃子真實在,讓你喝一口就喝一口,沒事,你只管喝,我們明天就到有水源的地方了,到時我們再補充!”
雖然是天寒地凍的,但每個人都走得一身汗水,中午停下來,坐在沙丘上,簡單的吃了一點乾糧,稍事休息後,周老大就催促着趕路。
陳陽覺得奇怪,看到別人都輕鬆的樣子,自己卻累的氣喘吁吁。直到天快黑了,大傢伙都累了,才找了一處避風的、被風沙侵蝕嚴重的一個小禿山露營。
幾個小帳篷支了起來後,大家開始埋鍋做飯。
“陳陽,跟姐姐一塊撿柴火去!”紅嫂看着不知幹什麼好的陳陽在一邊傻乎乎的站着,喊道。
陳陽聽見喊聲,趕緊走了過來,說道:“行,我們去撿柴火,小時候我就會撿柴火在地裡燒紅薯。”
有了活幹,陳陽非常的高興,這比干坐着強多了,還少看那幾個人的白眼。
“沒看出來,你還會燒紅薯。”紅嫂看向陳陽的目光有些熱辣。
陳陽只顧着低頭拔一堆乾透的紅柳根,沒有看到紅嫂的眼光,說道:“我小時候還會放羊呢!星期天與幾個小夥伴一起,把羊趕到小河邊,讓它們吃草。我們就下到河裡捉小魚,然後在火上面放一塊準備好的鐵皮,把小魚直接放在上面烤熟,撒上從家裡偷拿的鹽,味道好的很!”
紅嫂羨慕地說道:“你們還真是會玩!”
陳陽使勁的拔着一棵紅柳,卻沒有拔出來,說道:“紅嫂,沒想到這紅柳不粗這麼結實。”
紅嫂笑道:“你沒進過沙漠當然不知道了,這紅柳上邊枝葉不茂盛,但下面的根扎進沙子裡十幾米深,是不可能把它連根拔起的。”
紅嫂說着走到陳陽身邊,伸手抓住紅柳幫着陳陽往上拔。沒想到紅嫂的力氣比陳陽大的多了,一伸手就把紅柳從砂子下面拔斷了。
陳陽沒有防備,摔了個仰八叉,一屁股坐在了沙子上。陳陽後摔的時候,體內的靈力感覺到了危險,自動出來保護着陳陽,陳陽感到了體內靈力的異動,猛地收住靈力,任自己倒在沙子上,反正砂子是軟的又摔不傷。
沒想到陳陽收住了靈力,自己狠狠的倒了下去,把屁股下的砂子砸了一個深坑,別說屁股了,連半截腰身都陷進了坑裡面。
這就有些讓人意外了,紅嫂雙眼大睜,不可思議的看着陳陽,說道:“你這是什麼情況?紅柳拔不起來,倒把沙子砸了個坑?”
陳陽不好意思的說道:“這裡的砂子太軟了。”
紅嫂走過去,用腳使勁的跺了跺深坑邊的砂子,纔出現幾個淺淺的腳印。
紅嫂說道:“這裡的砂子不鬆軟呀!”
“不鬆軟嗎?”陳陽不知如何回答,重了紅嫂一句。
紅嫂又蹲下身,伸出手去按了按坑裡的砂子,硬硬的感覺。伸手突然摸到一團軟軟的、涼涼的東西,
紅嫂感覺到了危險,大喊一聲:“ 哎吆!不好了!”
紅嫂的尖叫聲驚動了離她不遠的周老大,周老大大步流星的連跑帶飛一般的快速來到紅嫂身邊,問道:“出了什麼事?”
“沙子裡有蛇!”紅嫂說完就昏迷了過去。
“紅嫂沒事吧!”陳陽問道。
“都是你小子惹的禍。”看着紅嫂手上被蛇咬傷的地方快速的紅腫起來,周老大一腳把陳陽踢開,狠狠的說道。
陳陽又沒提防,被周老大一腳踢了個正着,又一屁股坐到了剛纔砸出的深坑裡,把一條眼鏡蛇壓得死死的。
陳陽這個氣呀!又不是自己咬傷的紅嫂,周老大幹嘛用這麼大的勁踢自己。周老大這麼在乎紅嫂,這紅嫂到底和他是啥關係?
陳陽從沙坑裡站起來,看到周老大正用嘴對着紅嫂手上的傷口一陣猛吸,一口一口的吐着吸出來的黑血。
刀疤臉和周老二也聞聲跑了過來,問道:“出了什麼事?”
陳陽說道:“紅嫂被一條蛇咬傷了。”
“毒蛇呢?”周老二問道。
“剛被我壓死了。”陳陽指着沙坑裡的死蛇說道。
看到昏迷過去的紅嫂,刀疤臉惡狠狠的說道:“你怎麼沒被毒蛇咬死?”
“這樣不行,得趕緊想辦法給她醫治才行,這大冬天怎麼還有蛇,不是都冬眠了嗎?”周老二說道。
“冬眠的蛇咬了人才更狠呢!這點你不是不知道吧!”刀疤臉說道。
周老大的嘴巴因爲給紅嫂吸毒,嘴巴開始腫了起來,連話也說不利索了:“別、別再爭了,趕緊、趕緊把她抱回帳篷裡,給她打解毒的針。”
周老二聞聽二話沒說,抱起紅嫂飛一般的向着帳篷跑去。把她放進帳篷的被子上,在紅嫂手脖子上面點了幾下,陳陽知道那是封住了幾處穴道,不讓蛇毒擴散。
周老二立即從揹包裡翻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拿出針管和藥,手法熟練地給紅嫂打了一針。
過了半個小時,紅嫂還沒有醒過來,所有的人都着急起來,也都憤恨陳陽起來。
周老大說道:“要不再給她打一針?”
“只有這一針了,大冬天的,就沒有準備,誰會想到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周老二說道。
“那咋辦?總不能看着......”
“閉上你的臭嘴!再等會看看情況。”周老二不等刀疤臉說完,怒道。
“都怨這小子,你們非要帶着他,才進大漠第一天就出事,往後還不知怎樣呢?”刀疤臉說道。
“明天把他扔在這裡,不要讓他再和我們一起走了。”另一人說道。
陳陽看到衆人都對着自己翻白眼,惡語相加,也不生氣,不管怎麼說,這事是自己引起來的,何況自己本來命就不好,誰粘上誰倒黴呢。
好長時間都沒見到龍小羽,剛見了面就把龍小羽給送進了地獄受難,自己就是一個不祥之人。想到龍小羽,陳陽心中一陣鑽心的疼痛,不知道龍小羽在地獄裡要遭受多麼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