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她,強迫自己去忘記她,我試過了,我用了好多好多時間,我甚至於想過,如果我和洛森在一起就會徹底的忘記那個已經嫁人的女人,那麼也好,洛森也是我很好的選擇,可是後來我發現,就算我習慣了洛森在我身邊,我下意識的認爲能和我一輩子的人是洛森,我卻還是忘記不了她,柯訫夜,這個女人在我心上,怕是真的要一輩子了,就算以後的以後,我可能都不會和柯訫夜有什麼交集了,可能,連見面都少了吧,但是我知道這愛的女人一直一直都是柯訫夜,一直都是柯訫夜。”邊伯賢這麼說着,面部表情很是猙獰,似乎真的很痛苦一般。
德啞的心也跟着邊伯賢變得有些凌亂了,好想問一句,他到底想要說明什麼,靜靜的望着邊伯賢,繼續聆聽者邊伯賢漫無邊際卻也顯得很沒有意義的訴說。
邊伯賢繼續:“然後就當我最無助,也是最想要放棄掙扎此時就這樣生活的時候,我遇見了你,德啞,可以說那個時候我並不是因爲愛上了洛森或者是怎麼樣纔不再掙扎而是打算平平淡淡的日復一日的來過此生的,而是因爲我知道就算我怎麼執迷不悟,柯訫夜,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那麼既然這樣,洛森確實是我最好的選擇,所以我徹底的接受了洛森,我也自然而然的認爲洛森就會是我下半輩子唯一陪伴的女人,但是自打我遇到你德啞,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是麼?德啞此時此刻多麼想要冷笑啊,然後嘲諷一般的問邊伯賢,這難道就是你們韓國男人的花言巧語,欺騙女孩子的心靈的方式麼?真的很新穎呢,德啞笑笑,或許自己真的要被邊伯賢給打動了呢?
德啞,你就這樣坐在這裡靜靜的看着,看着你面前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動聽的話要對你說,到底這個男人,想要騙你到什麼地步慘肯罷休,到底要你怎麼樣,他才肯放過你。
德啞,別太傻。
“德啞,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是我遇到了,除了柯訫夜以外第二個讓我如此心動的女孩,怎麼說呢,我不自覺的被你吸引,想要和你一起說話,一起散步……想要和你做好多好多的事情,這種感覺,以前,就只有在和柯訫夜在一起的時候,纔會有,所以德啞,我不能說我愛上了你,但是毋庸置疑的,你現在對我來講是很重要的人。”邊伯賢認真的看着德啞,似乎希望通過自己的眼神,可以讓德啞明白自己的心吧。
只是面前的女孩依舊面無表情,似乎什麼波瀾都沒有,似乎邊伯賢的任何一句話,都難以影響的到她。
德啞,真的就是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女孩麼?
不,不可能,至少邊伯賢不相信。
見邊伯賢不再說話了,德啞隨手拿起茶几上的本子,翻過一頁,拿着碳素筆刷刷的寫下了一行字:“你說完了?那麼可以走了吧?”
這是
在下了逐客令麼?要趕他走麼?
德啞的字,真的很漂亮,那種歐洲字體的美感,那種隨意的豪放感覺,和德啞本身有些不同,不那麼拘謹與約束。
可能這就是歐洲人的本性吧,字裡行間都透着他們那種嚮往自由怕被約束的心性。
而德啞,似乎和普通的歐洲人不太一樣,她安定於自己的所在所爲,不追求更高,也不追求更多,安分守己,做好自己,不苟言笑,卻自我安好。
“我不走,德啞,你今天必須告訴我,你對我,到底……”邊伯賢事想要問,德啞對邊伯賢的心吧。
德啞拿起本子又刷刷的寫了幾個字:“我並不叫德啞,我叫Yimo Barbara,音譯過來是逸墨芭芭拉。”
原來德啞不叫德啞,德啞是有自己的名字的,邊伯賢突然想起大概半年前,德啞剛來到S。M公司的時候,由於不會說話人又很冷淡不愛搭理人,所以大家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因爲她是德國人,又是個啞巴,記得當時有一個高層叫了她德啞,下頭就一直這樣叫着,以至於到現在邊伯賢還以爲她叫德啞。
然而以前德啞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並不叫德啞這回事情。
“你爲什麼不告訴他們,其實你不叫德啞呢?”邊伯賢問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應該是很不希望別人不叫自己的名字反而給自己起別的名號的吧?
是一種不尊重吧?
德啞看了邊伯賢一會兒,才低頭在本子上寫下:“我的名字很難記,音也不好發,我沒辦法說話,寫下來他們也念年不好,這裡又不是德國,既然叫我德啞你們可以記住我,就可以了。”
這樣的解釋,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些無奈呢?邊伯賢翻過上一頁,看了許久德啞的名字,然後開口道:“逸墨,你既然告訴我了,那麼以後,我就叫你逸墨,可以不?”
德啞點點頭,表示可以。邊伯賢笑笑:“你爲什麼只告訴我一個人,你的名字?”
德啞微微一愣,只告訴了邊伯賢一個人麼?確實好像是這樣的,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怎麼說呢,可能,就是不想要連邊伯賢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姓名吧。
邊伯賢打趣道:“是不是因爲,你覺得我和他們不一樣?”開玩笑的口吻,但是更多的,邊伯賢想要聽到德啞真實的回答,德啞頓了頓,拿回小本子寫到:“我只是不希望到最後連一個知道我真實姓名的人都沒有罷了。”
口是心非。
“這樣啊,那我真的有些失落,不過逸墨,我想很想知道,你既然是個啞巴,又爲什麼聽得懂我們說話?以前我聽老一輩人說,一個天生的啞巴,就是一個天生的聾子,因爲他們聽不到,所以他們也不會說話,而你,不僅僅能聽得到你們德國人講話,還能聽得懂韓國人講話,你很
厲害,這是爲什麼啊?”邊伯賢轉移話題只是想要德啞可以和自己多相處一會兒而不是因爲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麼需要做的而趕走他吧?
其實邊伯賢問的也是邊伯賢真的很想知道的事情。
德啞微微一愣,看了邊伯賢許久,才最終拿起筆,這一次她寫了很多一段文字:“我並非是一個天生的聾啞人,在我十五歲以前,我是和正常人一樣,每日都有許多話要說的小女孩,那年,我對世界各地的語言感興趣,就率先學會了俄語韓語和中文,可是就在我打算學第四國語言的時候,悲劇發生了,那時候我的父親經常酗酒,我因爲喜愛學習語言和服裝設計,花了不少的錢,一開始家裡有些積蓄,父親和母親也都讓我學,後來母親因病去世,父親便愛上了酗酒,整日整夜的喝起酒來就沒有頭了,家裡的錢只出不進,很快便所剩無幾,而那時候的我基本上服裝設計已經學成,而語言之路卻剛剛開始,儘管我已經學會了不少語言,但是我覺得這還遠遠不夠,但是我忽略了父親,忽略了家裡的經濟條件,在我正在學習日語的時候,一日父親醉酒,發了瘋一樣來到我房間,揪着我的頭髮就開始打罵我,清楚的記得他說:就是你這敗家的小娘們,爲了你學習語言,禍害了所有的錢,累死了你媽,我現在都沒錢喝酒了!然後父親便給我喝了不知道什麼的**,那一晚之後,我便不會說話了。”
邊伯賢看完這段文字,突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還,他從來不曾想過,原來德啞也曾有過這樣一段黑暗的過去,邊伯賢一直認爲,可以畫出美好的設計圖做出最漂亮的衣服的女孩,心靈一定是最美麗的,心裡,一定一絲絲黑暗都沒有的。
邊伯賢一度的認爲德啞就如同純淨的天使一般,不應該被塵世的惡劣所污染。
就當邊伯賢踟躇着應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另一個本子遞了過來,原來德啞還沒有寫完。
“一開始我曾痛苦過,尋思過,後來發現都無濟於事,我不會說話了,我只能放棄我的語言夢,但是我還有我的眼睛和雙手,我還可以設計我喜歡的漂亮衣服,所以我再次振作起來考到了專業的服裝設計師證件,同時拿到了國家級的殘疾人證明,然後我將我賺的第一筆錢全數留給了我的父親,便由國家推薦,來到了韓國,做了你們的設計師,一直到現在。”
“那你……有沒有怪過你的父親?”邊伯賢問的很小心翼翼,這樣的過去,不知道已經塵封在德啞的心中多久,德啞應該很不願意同外人提起自己的過去,然而她肯如此坦白的和邊伯賢說這些,怕也是認爲邊伯賢是不一樣的。
邊伯賢想要嘗試着,走進德啞的心去看看,嘗試着去接觸這個女孩一點。
瞭解的更多一點,深入,然後探索求知,最後讓她真正快樂起來,這便是邊伯賢的想法吧,有些荒唐有些可笑,卻很真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