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這個目的。
他不惜以自身爲誘餌，表現出自己的僞目標，得到凰血石。
活了太久的他很清楚人心。
很清楚人性。
“殺吧，殺吧........”他像是瘋魔般喃喃着，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沒有人知道，在得知張天環這個徒弟死去的時候，他看似沒有任何的表現，沒有悲喜，沒有嚎啕大哭。
可他的心卻在流血，有無與倫比的恨意。
修煉者的命運，只有一個，在爭鬥中死亡，這個道理，從他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就很明白。
但明白不代表着接受。
一生傳授的弟子，也相當於是兒子了，就這麼被人殺死，他的心裡豈能不恨？
張鵠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
他的眼中出現過往的場景，關於張天環的一幕幕場景，有後者小時候剛踏上修行的稚嫩和膽怯，也有張天環修爲漸漸提升時的意氣風發。
也有到了中年時，逐漸經歷的多了之後的內斂。
往事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浮現，這畫面，讓他嘴角出現笑容，但卻心如刀割，激起更多的恨意。
“落幕了嗎？”
終於，遠處的大戰落幕了，赤紅的天消散，張鵠也回過神來，口中喃喃着，臉上帶着似笑非笑之色，身影一閃，便宛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既然落幕了，那就該老朽再次登場了。”
.......
“卓師兄，你如何？”
戰場上，康禹諾披頭散髮，渾身刺痛，大口喘息，看向另外一邊。
這天凰宗男子在臨死前的瘋狂反噬，讓他有些心悸，哪怕儘量的躲避了，可他還是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而卓非凡就更慘了。
因爲修爲實力遠不如他，受到的傷勢也是他的數倍。
“我還好！”卓非凡回答。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一條手臂都被燒掉了，雖然隨着時間過去還能恢復，但此時戰鬥力無疑是遭遇了滑鐵盧般的待遇。
“噗！”
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身後的虛空忽然傳來一陣波動，康禹諾和他的臉色都是大變，但兩人還沒有來得及出聲，一道黑色冷幽幽的長矛，便是從他背後穿透了他的心臟。
“老匹夫！！”康禹諾眼睛瞪大，悲憤怒吼。
卓非凡渾身一顫，沒有第一時間死亡，但卻察覺到自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的虛弱下來。
他想要扭頭去看，卻發現這個往昔簡單無比的動作，此時卻無法做到。
身後，披頭散髮的張鵠，橘子皮般的臉龐上帶着陰惻惻的笑容，目光危險的盯着康禹諾，沙啞的笑了笑。
他的笑，就像是地獄魔鬼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你不是想要我一直感謝你嗎？”最終，張鵠的目光放在了面前的卓非凡身上，在後者的耳邊，他沙啞的低低道：“這就是老朽給你的謝禮，如何，滿意不滿意？”
卓非凡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只見那穿透了他心臟的長矛猛地一震，接着轟的爆炸，連帶着他的身體也瞬間粉碎，成爲了一片血霧。
康禹諾的瞳孔猛地收縮了幾次，臉上帶着痛苦絕望之色，更多的則是癲狂、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