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人羣頓時更加寂靜。
但是旋即就譁然了起來，“闖過考覈第六關，真的假的？”
“書院第六關從古至今都沒有人闖過，這沈長生要是說的是真的，豈不是他完成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
“這位太強了！”
對於沈書闖過考覈第六關的事情，不知爲何長老們並沒有說出來，是以弟子們都不知道。但他們也沒有告誡沈書不要講出。
所以爲了給自己的名氣再加一把火，沈書就說了出來。
靜靜的看着沸騰的人羣，等到人們稍稍冷靜一些的時候，沈書才繼續道：“長老們告訴我一個新人做導師，這在書院沒有例子。我要是做了導師，恐怕無人服我。”
“然後他告訴我，要是我能力敗繁星榜與皓月榜上的所有書院天才，就證明了我的實力，也證明我有資格成爲書院的導師。”
“於是，今天我來了。”
一口氣將所有話都說了出來，人羣從安靜到沸騰，又從沸騰到安靜，來回幾次，這下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嚥着唾液，消化沈書剛纔的話。
不過越想，他們就越感覺到沈書的恐怖。
一個修煉六年便已經有大術師二階修爲，一個完成前無古人考覈第六關，一個剛成爲書院弟子就要挑戰繁星榜與皓月榜在榜弟子，一個不甘做弟子要做導師的人！
這種種名頭，常人只要有一個在身，都能被人讚歎，驚歎一聲天才。
但四個名頭全部加諸在一個人身上，那就實在是恐怖了，哪怕沈書身軀消瘦，氣質淡漠，但這個時候，衆人都恍然覺得他像是一個太陽般耀眼。
身上綻放的光芒，更是刺的他們眼睛通紅，眼淚直流。
於是他們便只能沉默。
當一個人比較天才的時候，生活在身邊的人會嫉妒會羨慕，當一個人妖孽異常，成就遠遠超過身邊人的時候，曾經羨慕和嫉妒會消失，只會剩下了仰望和偶爾的唏噓追憶。
因爲雙方差距太大了，嫉妒和羨慕毫無意義。
而當一個人突然從人變成了神，那麼他身邊的人就連仰望都有點不敢了，因爲太可怕了，可怕到哪怕是仰望，都會讓自身內心升起無限自卑。
沈書在這些書院弟子的眼中，無疑就成爲了第三種情況。
沈書的成就實在是太高了，高到哪怕同爲弟子的他們，只是看到沈書，現在內心都會升起一股自卑，哪怕是並不刻意的去比較。
“......”
等到衆人回神的時候，發現沈書已經離開，朝着山腳的第一個院子走了過去，望着青年的背影，不少人眼神複雜感嘆。
“我們還跟着去看嗎？”有人開口，說話時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因爲太過乾澀和沙啞，像行走在沙漠很久不曾飲水的迷路人。
“當然去。雖說和這樣的人同生一個時代是一種悲哀，但等到老去的時候，說不得也會有了吹噓的資本。”
是人都會有些自命不凡，不甘心自己必別人差，特別是書院的弟子，因爲他們本身就是精英和天才。但是在自命不凡的同時，他們也更容易被其他比自己還天才的人打擊到從而認清楚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