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最起勁的,是明年要爭取加入學生會,後年要爭取當上學生會會長,以此向老大學習,當一個有點老大範兒的學生會長。在他眼裡,高中時代的學生會會長花火最威風霸氣的,是他永遠的偶像,每每想到那時的輝煌,他就充滿了鬥志。
花火只是微笑地聆聽,不表態,不打岔。
她看着樸克,就像看着一個年輕而熱血的夢想。
她並沒有這樣的長遠的認真的夢想,她現在想的,僅僅是掙錢生活,夢想,於她長期風牛馬不相及。而有夢想的人,是什麼樣子?她現在知道了。
她看着樸克,樸克早已脫胎換骨,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和改造,她也不相信眼前這個自信堅定、充滿希望和夢想的年輕男子,會是那個曾經艱難地在校園最底層求生的可憐男孩。
她細細地觀察他,觀察這個昔日被她徹底利用和變化的男孩。
他的頭髮顯然剛剪過,不新潮不特別,只是洗得很乾淨,梳得很整齊;他的臉、眼角脣邊,脖子耳後,包括手指甲和手指縫,都洗得非常乾淨——當時她嘲笑他不衛生的話,一定牢牢地刻在了他的心裡;他的衣服很整潔,白色的襯衫,藍色的毛線馬甲,釦子系得很正,衣領很乾淨;他的眼鏡,更是擦得錚亮,這讓他的眼睛,很亮。
他擁有了以前從未敢想象過的自信、理想和勇氣——也許得益於她的野心。
無論如何,那個樸克,是真正地成爲了一個擔當自立的男人。
在她的青春時代,他也許始終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配角,卻將是她也許除了父親和風之外,最重要的男子,像手下,像僕人,像朋友,像兄弟,甚至……像孩子。
談論着夢想的樸克,是那麼的耀眼,讓她幾乎移不開眼睛——平凡平庸的樸克,原來也有如此出色的時刻,他破繭成蝶了啊!
什麼時候,她也能找到自己的夢想?
什麼時候,她才能也感受到擁有夢想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