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一臉的不贊同。華晴芳不在意這些,看着溪水潭,還有這長長的溪流的,宛如看到一條銀河,銀子的河水,太形象了。再也不顧的雙冒的話,脫了鞋子就下了溪流,慢慢的摸索,而且讓阿福跟着一起摸索,半天的功夫華晴芳懷裡揣着兩塊石頭回去了。
晚上的時候華晴芳摸着石頭笑的傻呵呵的:“都不用深加工了,看看這意境,看看這個線條,當真是好東西。”
靜怡師太挑眼皮不以爲然,這東西實在不是太稀罕的物件。
華晴芳:“阿福給我磨墨。”
阿福:‘是。’
華晴芳給:“師太,上次門叔好像跟你換了兩根老山參,師太看看能否換給芳姐。”
靜怡師太:“小娘子用得着,儘管拿去用吧。”
華晴芳心情好,掂量着手中的石頭,仿若老壽星,要是能在華二老爺壽辰的時候送過去就更好了,另一塊卻是承橢圓型,四周光滑溫潤只有中間一塊汪着一圈,四周更是有天然的竹葉一樣的紋路,可謂鬼斧神工:“就是禮輕了點,勝在是爹爹喜歡的東西。”
阿福輕生:“咦,怎麼這東西到了小娘子手裡,變得如此光滑。”
說着仔細端詳華晴芳手中的東西:“真的是老爺最稀罕的物件,奴婢看着比咱們家老爺書桌上正用的那方還要好。”
華晴芳得意:“那是自然。只要是我送的,在我爹的眼裡都是最好的,當然了這東西也好。這溪流裡面的石頭,光滑若玉,鑿刻硯臺卻是良選。”
靜怡師太:“小娘子還懂這個。”
華晴芳愣了,也不知道現在的硯臺都是選用的什麼料子,這東西不錯,老爹懂得欣賞吧。阿福擰着頭皮力挺自家小娘子:“華府屬相門第,筆墨紙硯小娘子自落地就每日耳聽目染。別的不敢說,這個小娘子就沒有不知道的。”
華晴芳手有點抖。差點沒拿穩手中的東西,吹的有點大,雙冒看着阿福,一雙繡眉彎彎。終於知道阿福爲什麼那麼得小娘子歡心了,至少她雙冒可不敢說這種話。
靜怡師太:“是嗎,果真能用的話,倒是給這山谷的人家留下一份生機。”
華晴芳:“這裡不錯呀。”
靜怡師太:“不過溫飽而已,而且都是從山下換來的。”
華晴芳:“爲何不去外面討生活。”
靜怡師太,挑眼皮,什麼都沒有說。華晴芳挺尷尬的,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如今能在這裡維持生活的。哪個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的呀。估計除了這裡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了。
華晴芳:“我無意探人隱私,不過師太,我有一事不明。這引雷山山隨九死一生,好歹活下來的也不少,不知爲何,在這裡生活的人卻不多。”
靜怡師太口氣悲涼:“這算是什麼好地方,即便是山下的土地肥沃,也不是沒有人耕種嗎。能留在這裡的,都是沒有什麼奔頭的。估計是沒有去處吧。”
華晴芳:“這麼說生活很不容易。”靜怡師太只是就差翻眼皮了,廢話,不是生活艱難,自己爲什麼出去化緣,爲什麼要那麼多的銀子。
華晴芳:“不是那什麼,我就是想着,要是有人會點手藝什麼的,比如會敲打石頭什麼到,守着這溪流,到是不錯的生財之路。”
靜怡師太:“小娘子說的不錯,不過這方圓千八百里之內,恐沒有人會花大價錢倒騰這東西,雖說唯有讀書高,可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家都能讀的起書的。”
華晴芳被人說的臉紅,生活知識有點貧乏。
阿福:“這倒是,阿福在家的時候,很少看到筆墨紙硯的東西,也就是到了咱們府上之後,才認識幾個字的。這些東西金貴的很,可不是平常人家隨便能拿出錢財置辦的。”
華晴芳看着眼前的硯臺:“很貴重嗎。”
華晴芳這話說的其實挺招惹仇恨的,當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娘子。
雙冒:“夫人在的時候,是月桂在幫着夫人管家,那時候仿若聽月桂說過,咱們府上就二房一處,每年筆墨紙硯的開銷,要佔老爺俸祿的三乘。小娘子要是想知道這些,可以把月桂叫來問上一問。”
華晴芳不知道華二老爺一年的俸祿是多多少,也不知道華二老爺的消費水準是不是代表所有人,可華晴芳看到的是銀子,這裡雖然消費不起,可京城消費這些東西呀。
華晴芳看了一眼雙冒,不知道她存了什麼心思。
華晴芳:“月桂呀,不知道這裡的生活她適應的怎麼樣,前陣子不是聽說她病了嗎。”
雙冒躬身回話:“回小娘子的話,虧了師太妙手回春,月桂已經好多了,每日裡跟在魷媽媽的身邊,在外面的廚房裡面給小娘子準備吃食,做些漿洗的活計。”
華晴芳:“怎麼,委屈她了嗎。”
雙冒吧唧就跪地上了:“小娘子明見,都是奴婢多話。”
雙冒:“叫進來吧。”月桂進來的時候,華晴芳都有些不敢認識了,只不過幾月的時間,雙十年華的月桂看上去萎靡蒼老,那裡還有當初在段氏身邊,青蔥一樣的神采。
月桂:“月桂見過小娘子。”
華晴芳:“恩,起來吧,這山上的生活可還適應。”
月桂低頭,音色低啞:“回小娘子話,月桂知道錯了,月桂對不起夫人,月桂願意在這裡給夫人日夜祈福,惟願夫人能早日投胎,來世富貴平安。”
華晴芳心裡憋口氣,對於自家孃親最信任的月桂。心裡存着怨恨:“你求與不求,與人何干,我娘來世定然要富貴平安的。你倒是有一副堅韌的心腸。在我娘身邊十幾年,任我娘對你如何信任都能志向不移,一心爲着段家,好讓人佩服的。”
月桂擡頭一臉的淚水:“小娘子明見,月桂在八歲跟在夫人身邊,身契這種東西,奴婢那時能懂什麼。要不是後來有後來的事情,魷大家的媽媽。拿着奴婢的身契說事,奴婢從來都不知道奴婢的身契不在夫人手上。”
華晴芳冷眼掃過去:“這麼說,你一點錯都沒有。”
月桂重新低頭:“奴婢不敢,奴婢愧對夫人。奴婢愧對夫人的信任,奴婢是知道不妥的,可因爲身契的事情,心中惶恐,沒能伺候在夫人身邊,爲夫人解憂,是奴婢的錯。”
華晴芳對這個回答不置與否,那就讓天做決定好了:“既然事情過去了,我也不願意在多做糾纏。你既然能在這個地方活下來,那也是天意,能活着就好好地活着吧。好了我來問你。你可知道京城中筆墨紙硯,還有糧食蔬菜的價格。”
這話跨越度頗大。月桂一時間有點發愣,好半天沒有接上話。
靜怡師太自始至終都在蒲團上穩穩的坐着,仿若不存在一樣。
華晴芳說話也沒有避着人。
阿福:“很難回答嗎,還是夫人在世的時候,你不曾接觸這些。”
月桂:“回小娘子的話。奴婢跟在夫人身邊,打點二房的庶務。這些奴婢是知道的,夫人曾戲說說老爺一年要用的筆墨紙硯,能抵得上平常人家幾年的生活用度,二老爺的俸祿多用在這裡,小娘子的嫁妝要是靠着二老爺的俸祿,不知道老爺會不會給小娘子寫幾十擡的字畫作爲陪嫁。”
華晴芳可以想想那時候的段氏是用多麼幸福的口氣再說這話。
月桂見小娘子不開口:“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當着小娘子的面,說什麼嫁不嫁的事情。”
華晴芳考慮卻已經跟剛纔事情不一樣了:“若是如此說的話,母親還有產業在。”
雙冒:“那是自然,太夫人跟太老爺過世後,秦家並沒有要回太夫人的嫁妝,夫人嫁進華府,除了段府給小娘子們的陪嫁,還帶有老夫人的陪嫁的。小娘子的嫁妝,夫人可用心了,從小娘子落地,夫人就開始給小娘子準備了。”
華晴芳單手敲擊桌面:“可還有憑證。”
雙冒:“夫人的嫁妝單子,老夫人那裡肯定有的,夫人手裡的那份,奴婢不知道夫人現在收在哪裡。”
華晴芳看過段氏的嫁妝單子,大伯母按照單子早就給華晴芳把東西給收進庫房了:“我說的是,老夫人當年的嫁妝單子。聽說秦氏是當地望族。”
月桂搖頭:“奴婢沒有聽夫人提起過,就是老夫人的東西,奴婢看着夫人也不太動用,只有給小娘子的那套梳妝盒,夫人時常放在眼前凝視,夫人曾說過,那是老夫人生前最長用的。”
華晴芳記得那個梳妝合呢。只是路途太遠,華晴芳沒有隨身帶着:“好了,你切下去吧。”
月桂:“是。”
靜怡師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小娘子也不要太過傷懷。”
華晴芳:“師太見笑了。”
靜怡師太:“這世上誰人活的容易,萬事皆空,能放下就放下吧。”
華晴芳臉皮子抽動,他沒有那麼偉大的胸懷:“那什麼,師太呀,不知道銀子是不是也空,我好像對紙這東西也有點了解。”
靜怡師太不淡定了,她不用奴婢說都知道一刀紙要用二兩銀子呢:“什麼意思。”
華晴芳也是很感懷,能來這裡是老天對他的寵愛呀,要說現代造紙藝術,華晴芳那是真的一點都不懂,可要說道原始的造紙技藝,那是真的明白,而且是從頭到尾的參觀過,參與過,誰讓她是替身演員呢,這玩意拍電影的時候接觸過呀,嘿嘿天不絕人之路:“師太,呀,我就是覺得,或許生活不用在艱苦了。我好像書上看過這紙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