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護士長,別和他一般見識。”
“就是就是,你是哪個病牀的病人趕緊回去!再鬧事我們叫保安了!”
之前還在看熱鬧的醫生護士發現情況不對,趕緊開口。
他們自然要向着自己的護士長。
“走!我們回去,看到這頭豬就噁心!大家拿着收據來領錢啊!”
李福德對程歡歡道,還不忘兌現自己的承諾。
撿完錢,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小護士,李福德回病房前還不忘舉起胳膊叫了一聲。
“她是不是豬!”
“是!!!”
想到自己的醫藥費竟然真的有人報銷,羣衆又跟着整齊叫了一聲。
劉護士長的頭都要氣炸了,自己醫院擔任護士長這麼多年,老公又是醫院的副院長,哪裡受到這樣的氣。
因爲這個醜八怪護士,得罪了大權貴王夫人一家人不說,現在還要被這麼多人笑話。
她冷冷的撇過頭,不說看熱鬧的病人一臉壞笑的嘲諷表情。
就連自己的同事也分明是憋着笑。
“看什麼看,還想不想看病了!”
張護士長臉色鐵青喊道,推開人羣準備去找自己老公。
這口惡氣她一定出!
病房裡,李福德躺在牀上翹着二郎腿,剛纔竟然也有一些香火的收穫,第一次體驗英雄救美的感覺……真不錯。
“你……你身體沒有事麼,你不用管我的。”
小護士對着李福德笑了笑,長長的睫毛還掛着點水珠,方外讓人憐惜。
“我沒事的,我不管你你不是要白挨那一巴掌了?”這小護士這時候竟然首先擔心的是自己。
“其實也怪我太唐突了,我沒想到病房有孩子。”小護士道,“可是我覺得我並沒有錯!”
“嗯呢,你本來就沒錯。”
就像她剛纔說的,她可以道歉,因爲無意嚇到了孩子,並且她還是個護士。
並不是因爲狗屁王夫人的家庭有多麼顯赫。
“謝謝你。”她的笑真的很容易感染人
“你叫程歡歡?”李福德問道。
“對呀,山一程水一程的程,歡歡喜喜的歡,好聽吧。”程歡歡皺着小巧的鼻子道。
“很好聽,名字很美,人也很美。”李福德真誠道。
“纔不美呢,很多人叫我醜八怪。”程歡歡笑道,指了指自己臉上的胎記。
“沒想到做手術祛除麼?”見她這麼樂觀,李福德也很自然的問道。
“胎記太深了,會傷到神經,沒辦法做,而且我家裡條件也很一般。”程歡歡輕輕地撫摸着自己臉上的胎記,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哦……對了,你之前說你實習的事情?”李福德記得她有提到過自己是來這個醫院實習的,似乎還有個考覈。
“應該沒戲了吧,我習慣了。”
看着女孩臉上灑脫的笑,李福德有些心疼,又有些佩服。
自己雖是個孤兒,但起碼是個健全人。
自己不說,沒人會知道他不幸的身世。
對於一個女孩來說,臉上頂着個這麼難看的胎記,工作和生活受到的不公是李福德想象不到的。
“對了,你不要再亂動了,你身體還沒有好利索。”程歡歡低着頭看着李福德的腿叮囑道。
此時李福德的視線剛好可以看到她潔白無瑕的側臉,細小的絨毛在陽光下散發着柔和的微光。
半個絕世美女!
如果沒有胎記,她的生活還會受到這麼多的不公和嘲諷麼,那樣的話,還會不會養成她這樣真誠善良的性格。
李福德不知道。
就在他思考時候,砰的一聲,門被粗暴的推開。
豬一樣的護士長拿着一捧文件直接丟在了地上,冷笑着瞥了眼程歡歡道。
“你的實習結束了!長成這樣當什麼護士!嚇也把人嚇死了!趕緊把護士服脫了,你這樣的人不配當護士,立馬給我滾。”
護士長剛說完這句話,從外面走來一個男子。
那男子看到李福德,臉上一喜,走上前將手裡一張紙遞給李福德,不好意思笑了。
看到護士長也在,更開心了。
“那個,老闆……剛纔我也覺得她是豬,你看這個醫藥費。”
李福德接過他手上的單據,九百八十五,直接拿出一沓錢抽出十張大鈔,遞給那個男人。
“你的感覺很對,她就是頭豬!”
男人接過鈔票連聲道謝,急匆匆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拿到錢的男人忍不住和大家炫耀!
“剛纔那小老闆說的是真的!我一千塊錢給報銷了!哈哈,大家快進去吧!”
“是真的啊!我剛纔沒趕上啊!”
“我也是,後悔死了,如果我知道有這好事早就來了,我今天可是花了一萬多。”
“就是啊,這年頭有個跌打損傷,看病就要花錢啊。”
“沒事沒事,錯過的也不要緊,我剛纔看到那女人也在病房!”
“真的麼,那我進去了啊!”
“大家不要擠,一個一個來……”
劉護士長傻了,這羣病人也太拼了,看病例那小子就是個普通職員啊,還是個孤兒,那裡想到他會有這麼多錢。
自己現在惹不起還躲不起麼,得趕緊走。
她剛想溜,門外又進來一箇中年婦女,指着她有點不好意思。
“你就是那個豬吧。”
看了看收據,六百一。
李福德直接抽出七百不用找了!
擡走!下一個!
張護士長想走都走不了,剛走到門口就被人羣推了回來。
這些病人太熱情了!
病房外已經排了一條小長龍。
這樣的煎熬足足持續了進半個小時,病人都很有素質,畢竟拿人手短,所以都變着花樣的親切得稱呼着張護士長。
肥豬,母豬,大花豬,老豬佩琪……
所謂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不過如此。
等到這些人美滋滋,樂呵呵的走了之後,張護士長臉上的肥肉已經接近慘白。
“你!你給我等着!”張護士長說話聲音都結巴了,指着李福德鼻子威脅完之後又指向程歡歡。
“你!你還愣在這幹什麼!你實習的工資沒有了!立馬給我滾!”
李福德得意的躺在病牀,翹着腿吊兒郎當。
“她現在是我的私人護理了,我一天給她一萬工資,她憑什麼走啊!”
聽到這話,張護士長咬着牙。
小護士實習期半個月不過幾百塊錢,人家張口就要給小姑娘一天一萬。
再看向程歡歡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是一副我不稀罕你那幾百塊破工資的表情。
“小癟三!你別以爲有錢了不起!你給我等着!”
這句話已經成爲張護士長的口頭禪。
她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人至賤則無敵!看來只能讓自己的副院長老公治治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