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榮嘉從最深沉的入定中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天,榮嘉活動了一下手腳,只覺渾身通泰,窗外的陽光射了進來,射在他高舉的雙臂上,手腕上的那個金色蠍形的手鐲,因此變得有些晃眼。
然後榮嘉微微眯了下眼,卻不是因爲陽光太刺眼,而是因爲他發現手鐲的位置,向下移動了幾分。
這手鐲一直緊緊扣在他的左手手腕上,他這段時間已經試過了很多次,根本難以移動分毫,然而現在,手鐲的位置卻變動了一點點,雖然是很微小的一點改變,但依然瞞不過擁有記憶殿堂的榮嘉。
榮嘉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沉默了一會,但終究只能將這件事情暫時放在心中。
然後他開始內視自己體內的情況,看一下這一次的入定修行,到底取得了什麼成果。
戰力境界依然是靈體四轉高階,並沒有什麼改變,但榮嘉隱隱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當靈力之河流過體內經脈的時候,對於肉體的滋養改造,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如果說以前的奎木戰氣對肉身的改造,對肉體各種能力的提升,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變化的話,那麼現在的就是以一種幾乎肉眼可見的幅度在提升着。
按照這種速度,榮嘉達到靈體五轉的肉身能力標準,指日可待。
接着榮嘉神魂一凝,靈識繼續往那靈力之河中探去,然後他來到了那些靈力圓球當中。
然後,榮嘉終於發現了,靈力發生改變的真正原因了,因爲這些靈力圓球,已經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每一顆靈力圓球,都變成了一顆發光的球體,那是自內向外透出的光芒,圓球外面的那層球壁,也變得更爲柔韌通透,隱隱可見在球體內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流動。
榮嘉感覺得到這些靈力圓球正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雖然沒有達到質變的程度,但總有一天,這些靈力圓球,就會變成完全不同的東西。
那個時候,莫非就是仙境?
榮嘉一邊猜想着,一邊準備將神魂退出靈力之河,就在這時,他心中突然微微一動,然後引動神魂,推着一顆靈力圓球朝着萬象花衝去。
轟然一震,靈力圓球再次投入到萬象花內,下一刻,當這顆圓球被萬象花吐出來時,體積又縮小了一倍。
榮嘉登時大喜過望,因爲這些靈力圓球,都是已經過了一次壓縮改造,如今在修習了那顯密圓通真訣之後,居然可以二次壓縮了,這等於將榮嘉的靈力數量,在原有基礎上,再次提升了一倍。
不過,榮嘉沒有立即着手進行靈力的再次壓縮,因爲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他這次修煉了十天時間,也該出去和其他隊員合練一下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在平靜的修行中過去。榮嘉除了修習那顯密圓通真訣,壓縮體內靈力之外,也沒有落下戰技的修煉,亂花步已經被他修到小有所成,那些戟法戰技也被他一一用來於無定六式對照,他希望能夠在大比之前,再領悟一招無定六式,這樣面對那些其他軍團的天驕時,會更有把握。
這一日,榮嘉和天狼戰隊的一衆隊員結束了合練之後,坐在校場邊的樹蔭下休息聊天。
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這些隊員間的性格差異了,性格最孤傲的人,乃是尉遲重皋,平常大家一起合練的時候還好,算是能和大家配合無間,但只要合練一結束,他總是獨來獨往地一個人走開,並不願和別人呆在一起。
有趣的是,同樣和其他人有些不合羣的丁昭,卻特別喜歡圍着尉遲重皋轉,尉遲重皋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然後眼神灼熱地盯着尉遲重皋猛瞧。
一開始的時候,榮嘉以爲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基情,但有一次他偷偷聽到了兩人間的對話後,就頓時熄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尉遲,要不我們再打一場吧,上次我雖然輸了,但覺得很不過癮啊!”
“滾。”
榮嘉轉身默默離開了,不過他也沒有強令兩人和其他隊員打成一片,只要在戰場能夠互相配合,他不會強要別人改變自己的性格。
而其他的隊員之間,奚大石,翟飛這兩名老隊員,再加一個董楓會走的特別近一些,董楓是奚大石主動拉入他們那個小團體的,自然是因爲董安的原因。
陳寒露和江靜舟兩人,這兩人來自同一支小隊,平常形影不離。
至於其他人,互相之間雖然還稱不上親密無間,但還算是相處融洽。
而劉懷恩作爲隊副,卻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流露出有任何特別傾向於某一方的態度。
而他也以他一貫的穩重嚴謹,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是整個戰隊氣氛的潤滑劑。
劉懷恩確實是一名非常優秀稱職的副手,因爲有他的存在,榮嘉不知道省了多少麻煩事。
而另一個能跟所有人關係都算不錯的,則是來自柳家的柳夫傑,這小子其實是一個非常活潑外向的人,而且言談風趣,消息靈通,很容易和別人打成一片,就算尉遲重皋這樣沉默寡言的人,有時候也會被他逗得忍俊不禁。
就像現在,只見柳夫傑正高聲對着所有人說道:
“不知大家聽說過沒有,這段時間,我們奎木營出了一些怪事!”
大家的注意力頓時紛紛被他吸引了過去。然後柳夫傑卻是眼珠一轉,停口不說了。
“快說,別吊大家的胃口,要是你說的怪事,沒什麼意思的話,就罰你小子做每個人的試招對象,而且不準還手!”
劉懷恩在一旁笑罵道。
柳夫傑眼角一抽,頓時苦下一張臉,連忙道:
“我聽說的那件事情,大倒是不大,就是有點古怪。”
“我們奎木營的伙房,這段時間聽說老丟一些雞鴨豬羊等生禽活畜,到現在還搞不清到底是誰幹的,據說已經出動中軍執法隊去查了,卻依然沒有進展。”
大家頓時鬨笑起來,然後只聽翟飛笑吟吟地說道:
“小杰,你這個陪練是當定了。這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營中的某些饞嘴的傢伙,偷偷跑去伙房偷吃的了,只不過下手比較乾淨利落,所以連中軍執法隊都抓不住他的尾巴。”
“又或者是伙房內的人手腳不乾淨,最後賊喊捉賊地報了個失竊,當初我在輜重營,可沒少處理這種事情!”
聽完翟飛的分析後,其他人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只有柳夫傑依然搖了搖頭道:
“營中哪位兄弟去偷吃,會一次幾十上百隻禽畜一起偷?而且偷了還不吃,全部都是直接被吸乾了血,然後再直接拋屍在畜欄不遠處。”
衆人這下才真的臉色有些古怪了,這確實可以說是一件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