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柳園內,榮嘉舒舒服服地躺在湖邊躺椅上,手裡握着一個茶壺,眼睛半睜半閉,似睡非睡,一副慵懶閒適的模樣。
在他的肩膀處,有一雙潔白無瑕的柔夷正幫他輕輕揉捏着,不過,這雙纖纖玉手的主人卻並不是小芽,而是白骨精。
和小芽的按摩,總是會讓榮嘉覺得渾身舒泰不同,這白骨精的在他身上的揉捏,卻總讓他心神有些不寧,那雙完美的玉手在他眼眼前動來動去,再加上身後傳來的如麝如蘭的幽香,讓他的心跳也不免地時緩時急,腦袋裡自然而然地生起了許多不該有的畫面,最後榮嘉只能裝出一副假寐的樣子,以掩飾某些尷尬。
只不過他的這點小心思,並沒有能瞞過過白骨精,然後她露出了一絲捉狹的笑意,手指的揉捏間慢慢又多了很多花樣,於是榮嘉的身體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很誠實地起了某些反應。
一邊只覺無比享受,只想白骨精的手永遠別停下來,一邊卻又無比痛苦,無比煎熬。
至於本該擔負着這項工作的小芽,此時就在旁邊,不過她正忙着做其他事情。
只見小妮子一臉專注地站在湖邊,雙手平伸,口中有些緊張地念念有辭,不久之後,隨着她皓腕輕擡,湖水下竟有一條紅鯉,慢慢地離開了水面,凌空朝她緩緩飛了過來。
小丫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激動的神色,可惜那條紅鯉在飛到一半的時候,猛然一甩尾,小丫鬟再也控制不住,紅鯉啪地一聲摔回了湖水中。
小丫鬟的一張俏臉頓時垮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再度恢復了鬥志,繼續興致勃勃地開始了不知第幾遍的嘗試。
嗯,沒錯,小芽現在就是在修煉法術,教她的人自然是她的父親鹿力大仙,榮嘉以前其實也動過這樣的念頭,不過他所學的東西實在不適合教給小芽,想想也就作罷了,倒是鹿力的旁門左道之術,很適合小芽修煉。
雖是左道旁門,同樣能直指大道。
榮嘉看了一會小芽的修習,鹿力大仙現在教的只是很基礎的隔空控物之術,但其實並不簡單,居然一上來就是直接操控活物,以榮嘉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鹿力大仙所修的道統,恐怕極爲不凡。
至於小金,不知什麼時候也搬來了一張躺椅,並排放在榮嘉的身邊,人懶懶地窩在躺椅上,將自己那峰巒起伏的身軀展露無遺,榮嘉瞄了一眼之後,就不敢再看,已經被白骨精折磨地痛不欲生他,如今卻是又再多了一份煎熬。
蠍女很不客氣地從榮嘉的手中搶過茶壺,喝上一口後再度放回榮嘉手中,似乎直接將榮嘉的手當做了她的茶桌來用,接着吃上幾片邊上小芽爲榮嘉精心切好的瓜果,然後再時不時地爲小芽加油打氣幾聲。
“小芽,再加油一下,晚上我們就可以吃清蒸紅鯉了。”
小金笑嘻嘻地嚷道,接着似乎自覺失言,偷偷瞄了榮嘉一眼,因爲榮嘉已經警告過她很多次了,不準再偷捉湖裡的鯉魚,不過在榮嘉不在的日子裡,她這樣的事情可沒少做。
看着似乎已經睡着了的榮嘉,小金微微鬆了口氣。還好,榮嘉似乎沒有聽見自己剛纔的漏嘴,否則又要被嘮叨死……
榮嘉自然是聽到了小金的話,不過他此時此刻一點都不想指責小金,他很喜歡現在四人間的這種氣氛,不想做任何事情去破壞它。
翠雲山之役,結束已經快兩年了,天王李靖的搜山檢海之戰,依然如火如荼地在進行着,這兩年天軍不斷地下界征伐,據說有許多妖族很厲害的新晉妖王,都倒在了天軍的刀槍之下,或死或降。不過李哪吒和他的紅蓮軍自翠雲山一役之後,倒是再沒出動過。
當然,這些都不關榮嘉的事,自兩年前那一戰之後,天王李靖沒有再來徵調過他,榮嘉也樂得清閒,現在的他只想安安穩穩地度過這駐守任期的最後三十年,然後返回天界去見紅霞。
三十年,應該很快就能熬過去的吧!
榮嘉如此期望着,不知不覺間進入了最深沉的入定狀態中,顯密圓通真訣在體內平穩而自然地運轉起來,緩緩地壯大着他體內的仙元。
這兩年榮嘉看似過得很悠閒,但其實無時無刻不在苦修着,兩年前在翠雲山一戰中,見識了牛魔王,李哪吒等人的實力後,榮嘉明白了自己和這些真正高手之間的差距,自己在肉身修爲上還是比他們差上太多了,所以這兩年榮嘉一刻不停地以顯密圓通真訣修行,希望能儘快縮小這種差距。
而顯密圓通真訣也不愧是蕭無人口中的天選功法,特別成就仙境以後,這門功法的越來越展現出了它的不凡,短短兩年時間,就讓榮嘉體內仙元的數量,在原先的基礎上壯大了三成左右,這可是一種非常恐怖的增長速度。
日升月落,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四柳園外響起了一陣有些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入定中的榮嘉,他緩緩張開眼,微微皺了下眉頭,那是許易純的腳步聲,能讓自己這位向來穩重自持的長史,在行走間不經意顯露心中情緒,看來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然後就見許易純走進了四柳園中,神情有些古怪。
“怎麼,是不是修者聯盟那些人又找你訴苦了?”
榮嘉笑着問道,然後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在從翠雲山回來之後,榮嘉就開始逐漸解決涇邙之地修者聯盟的問題了。
一開始的時候,榮嘉是準備直接解散修者聯盟的,並不因爲他絕情,用完別人就過河拆橋,而是爲了保護這些人。
因爲他是不可能一直在涇邙駐守將軍之位上任職下去的,自己在還好,若是自己離開了,新來了一位駐守將軍,他能夠容忍自己的治下存在這麼一個把持着世俗事務,能夠跟他分庭抗禮的勢力麼?恐怕是直接用雷霆手段將這修者聯盟連根剷除了吧!
那還不如讓自己出手,將這修者聯盟解散,至少這些跟了自己這麼久,也爲自己做過許多事的涇邙修士能夠過得安安穩穩,榮嘉甚至已經打算拿出一部分自己的私藏珍寶獎勵給那些修行宗門,作爲對他們的補償。
當然,這只是榮嘉最初的想法。
在他準備着手辦這件事,並且和許易純商量的時候,許易純說了一句話,卻頓時讓他改變了原來的想法,許易純說的那句話是:
人心可聚不可散。
是啊,聚攏人心本來就是很難的一件時間,自己克服了多少困難,經歷了多少大戰,纔將涇邙之地上原本一盤散沙般的各個修行宗門凝聚在一起,成爲完全忠誠於自己的一股力量。
以半步仙境之身,一日之內連戰三大仙宗;
終南山下,萬衆一心地抵禦鬼潮大軍;
長安城內,危急時刻所有修者們都走上街頭,幫自己穩定了即將崩潰的局勢;
還有兩年前自己一聲令下,隨者景從,跟着自己出徵,翠雲山下,這支修者聯軍也是忘死搏殺,表現並不比正規天軍差。
這些事情雖說有他們自己的利益所在,但同樣有對自己的一片赤誠。
修者聯盟,並不僅僅是一個利益聯盟,更是自己和涇邙修士一起經歷了許多生死後,共同締造的產物。
如果把聯盟解散了,人心也就散了,要想再聚攏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而且如果在人間界,有這麼一個完全聽命於自己的修者勢力,自己回到天界後想在人間界做點事情的話可就方便多了。
等想通這些事情之後,榮嘉頓時改變了主意,不準備再解散修者聯盟了。
只不過修者聯盟目前這種狀況,卻也不是長久之計,首先還繼續插手人間事務是絕對不行的,要讓他們和世俗逐漸脫離開來。
另外,既然想把這修者聯盟發展成自己的核心勢力,那就要好好改造一番,讓其成爲一個組織更加嚴謹,架構更加合理,各個宗門之間的聯結更加緊密的真正的利益共同體。
說做就做,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榮嘉,這些本來就是他極擅長的事情,他很快就制定出了改造方案,然後交給許易純去召集修者聯盟的首腦們逐一實施。
爲此,榮嘉還專門選擇了一些天軍戰技功法傳授給了各個宗門,要知道在榮嘉的腦袋中,可是滿滿裝着奎木營,星移軍這些軍隊的武庫中的所有功法秘技的,這些功法戰技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自然早就不值一提,但對於這些下界宗門,卻是足以能成爲他們鎮宗絕學。
榮嘉會將這些天軍戰技功法拿出來,即是爲了能增強這修者聯盟的實力,畢竟他現在已經準備將其當做嫡系力量培養了。另外也是爲了能讓這些修行宗門乖乖地按照自己的計劃開始改組。
如今兩年時間過去了,修者聯盟的改造逐漸走上正軌,慢慢變成了榮嘉希望看到的模樣,一種榮嘉糅合了另外一個世界的組織架構模式的勢力,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會遇到許多麻煩,畢竟每一個聯盟下的宗門,都會有自己的利益訴求,所以主持改造工作的許易純這兩年可以說是忙地焦頭爛額,被那些天天來找他糾纏訴苦,想要多佔些好處的宗主們吵的苦不堪言。
莫非今天他又碰到了什麼他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才這麼匆忙地來找自己請教?
榮嘉如此想道,所以纔有剛纔那一問。
沒料到許易純卻是一臉古怪地搖了搖頭道:
“不是修者聯盟的事情,而是有一個來自西牛賀洲的修士,找上門來說要急着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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