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關,過往酆都地府必經之路。
若入此門,則陰陽相隔。
能入鬼門關者,除陰間鬼差和需要前往地府輪迴的鬼魂外就只有天庭奉詔前往地府公幹的仙神。
當然,也有一些修爲強大的修士會擅闖地府。
比如說,千年前,孫大聖尚未擁有天庭或者是佛界正式承認封號時便三番兩次如地府,酆都地府無一人敢阻攔。
又比如,範登龍與樑凡二人在何月仙的幫助下,以元嬰和築基的修爲也來到了鬼門關前。
酆都地府鬼門關並不是說在地底下,而是存在於一個獨立的空間外,有不固定的空間入口。
鬼門關乃是幽冥之門,矗立在陰陽交界之處,高聳不見其頂,兩扇大門之上雕刻鬼頭,怒目圓睜,獠牙森嚴。
站在鬼門關前,樑凡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裡面不斷有死氣往外翻騰,連帶着讓人感覺空氣溫度已經到了冰點。
“不要大驚小怪的,適應了就好。”
範登龍嘿嘿一笑,步入元嬰之後,對於死氣的抵抗能力自然要遠比樑凡好一些,除此之外還有真龍印護體,對於死氣他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苦了樑凡這貨,還得辛辛苦苦撐起靈氣護罩抵禦着死氣的侵襲。
現在樑凡心裡面很是後悔,他跟着範登龍出來不過是想要見識一下世面,可萬萬沒想到範登龍這貨坑起人來不償命,直接把自己帶到陰曹地府來了,這是人該來的地方嗎?
“既來之則安之,放寬心,不至於讓你變成孤魂野鬼的。”
範登龍彷彿是看穿了樑凡內心的想法,笑呵呵的說道。
步入元嬰境界之後範登龍在家裡好好的陪了家人兩個多月,直到新的一年元宵過後才做好前往酆都地府的準備。
臨走前,又擔心自己一路上有些孤寂,便把樑凡給拉上了賊船。
現在已經到了鬼門關前,何月仙的傳送陣只會在範登龍拿到酆都陰陽洗魂幡之後纔再次開啓,在沒完成任務之前,兩人是回不了頭的。
所以樑凡哭喪着一張臉,看向範登龍的眼神充滿了幽怨,根本就不帶這麼玩的好吧。
“都已經到了這裡,那麼你該告訴我咱們沒事吃飽了撐着來陰曹地府做什麼吧?”
範登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着樑凡悄悄的隱藏在鬼門關外一些烏黑的雜草從中。
從鬼門關開始,整個酆都地府都是黑灰的主色調,乍一接觸的時候還會有那麼些不適應。
樑凡成了苦瓜臉,可範登龍卻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不讓其發聲,“屏住氣息,不要做聲。”
除了鬼魂和鬼差之外,每一個能進入酆都地府的都是修爲強橫之輩,偏巧出了範登龍和樑凡這兩個異數,僅僅是比凡人強大了一點的他們,想要單憑一己之力推開鬼門關恐怕還差了一點火候。所以,他們需要藉助外力。
仙凡通道關閉,地府去往凡間的通道也出現了一點不穩定,所以地府鬼差前往凡間勾魂引魄的時間乾脆集中起來,每次都是在通道最穩定的時候出去。
來之前何月仙就已經算過了,今天正好是鬼差幹活的日子,這才佈置陣法將兩人傳送過來。
鬼門關前,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鬼差拿着哭喪棒不停的朝着鬼魂吆五喝六,這些鬼魂有老有少,一步三回頭的走着。
相比較於陰曹地府這種充滿死氣毫無生機的地方,凡間那花花世界顯然是更加能夠吸引人。
沒喝孟婆湯,未走奈何橋之前,這些人是還忘不掉前生的。
樑凡心有慼慼,範登龍神色木然。
鬼差來到鬼門關前,好像沒有頂部的鬼門關轟然打開,裡面就是酆都地府,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平原,只有奔流不息的忘川河水在咆哮。
過了鬼門關便是黃泉路,同樣是望不到盡頭。
範登龍在心裡大罵坑爹,就從這裡便看的出來,酆都地府恐怕不會小,仙俠小說中的那種動不動便是十萬裡大山的描寫在這裡絕對不會有絲毫誇張。
按照何月仙的說法,陰陽洗魂幡在酆都地府的盡頭,這得要走多遠?
鬼差一批一批的進入,範登龍和樑凡一開始或許還有興趣看着這個對於他們來說非常新奇的地方,可看着看着便昏昏欲睡了。
蹲在那裡,死氣的侵襲讓兩人困苦不堪,一雙腿腳都蹲麻了卻不敢有絲毫的妄動,生怕會因爲一點小動靜而驚擾到了路過的鬼差。
灰暗的天空,誰也不知道時間怎麼流逝,範登龍只知道,進入鬼門關的時候一雙腿彷彿不是自己的了。
“你算是很生動的給我詮釋了什麼叫做坑爹。”
進入鬼門關之前,範登龍還要先將樑凡收進布袋當中,之後在靠近鬼門關邊緣的地方利用瞬移進入,接連兩次瞬移再貼上隱身符,又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四周動靜纔將樑凡從布袋裡面放了出來。
一出來樑凡就破口大罵,這裡面日月星辰是別想有的,東西南北的辨認方向全靠瞎子摸象。
因爲兩人是偷溜進來的,還不能明目張膽的跟在鬼差後面。
不但要偷偷摸摸,還要提心吊膽,生怕會被酆都地府中的大能發現。
“你小子別佔老子便宜,”
既然到了地府當中,範登龍乾脆也不着急了,盤膝坐在地上,“還是那句話,來了就不要着急,我們有天庭做後盾,腰桿子粗的很。”
樑凡呵呵冷笑。
範登龍笑着指了指他,“還是不太冷靜啊,”
面對這樣的情況其實範登龍也很煩,但沒辦法,有些事情必須去做。
“走過黃泉路,我們還需要闖過閻羅殿,以及其後的奈何橋,過十八層地獄,這才能真正放鬆下來趕路,你可有什麼對策?”
樑凡對於陰曹地府的瞭解不過是故老口中相傳得知,至於真正的情況,他又沒有經歷過又如何得知呢?
“哪裡有那麼麻煩啊,直接去面見十殿閻羅陳述情況,他能不讓我們過去?”
範登龍哈哈大笑,拍了拍樑凡的肩膀,做人啊,總要樂觀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