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鄔通目光一凜,語氣不善起來,“哼,鄭老闆難道想反悔不成?”
當下,便有不少鄙夷的目光朝他投去。
“不……不是……”鄭大林哆哆嗦嗦道:“拿出贗品,是你們凱旋的責任,怎麼能讓我花這個冤枉錢?這……這太不合理了!”
話音剛落。
會場立馬就炸了!
“我擦,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i服了u!”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在拍賣場混了這麼多年,還頭一次聽說喊價後還能反悔的!”
“呵呵,想不到天起集團的董事長是這樣的無恥小人,算我看錯了。喂,李秘書啊,那筆兩個億的投資,暫時撤回來。”
“我們惠豐集團也決定撤資。”
“還有紅星集團。”
“天晟財團也是。”
……
瞬間,所有人的矛頭都是指向鄭大林,將他逼到了風口浪尖上!
進,則損失三億七千萬,退,今後將不會有一個公司和財團跟他天起集團合作!
因爲沒人敢跟一個無恥小人成爲生意夥伴!
“再……再等等……”
鄭大林又抹了把粗漢,隨即蒼白的臉龐上堆起討好的笑容,望向了寧小北。
“寧先生,先前的事是我不對,我鄭大林有眼無珠,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我鄭大林甘願認錯……鄭嘯那個小王八蛋,我回去就打斷他一條腿!然後上門來給你磕頭認錯!再附上五千萬的賠金,以後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您……您看這樣行不?”
鄭大林像條哈巴狗一般,笑眼諂媚,語氣恭敬,但雙眼深不見底的地方,卻依舊潛藏着一抹惡毒的陰狠!
寧小北望了他一眼,便心中瞭然,這是一條不知悔改的瘋狗,對待瘋狗,就是亂棍打死!
“不好意思,我拒絕。”
“嘶~~~”
見寧小北話語之間,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顯然不準備給鄭大林留任何活路,這是要把他往死裡整!
狠!
太狠了!
斷然被拒,鄭大林一臉討好的笑容,跟變戲法似的瞬間轉化爲猙獰!
他失控咆哮,“寧小北!你他媽別不識好歹!!我鄭大林在江都混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怕過誰!你就不擔心……晚上睡覺的時候,被人割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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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林徹底瘋了!
他竟然敢在這種地方,頂着無數矛頭口劍,威脅寧小北!
“放肆!鄭大林,你這是在挑釁整個凱旋拍賣會!”鄔通怒了,蒼老的聲音如炸雷一般。
寧小北只是擡了擡手,示意自己可以解決。
望着瀕臨本崩潰的鄭大林,寧小北眯起雙眸,“有種你就來吧,不過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該把錢付了?”
“哼!三個億而已,算個屁!!”
鄭大林狠狠咬牙,隨後拿起電話,通知財務部轉賬過去,還衝着那邊咆哮一聲,“草泥馬!你董事長我董事長,讓你轉就轉,再廢話一句老子炒你魷魚!哼,空缺的資金我會想辦法填補的。”
過了一會兒,鄔老收到通知,三億七千萬,已經一分不少地到賬了。
他一笑,“那麼鄭老闆,這幅《初月帖》就是你的了。”
“嗎的!三億七千萬買了這麼個破玩意!!”鄭大林氣得腦袋直漲,感覺全身氣血都是不通暢了。
“誒,等等啊。”
寧小北又開口了。
“草泥馬勒戈壁!寧小北,你還想怎樣!”鄭大林怒罵。
“別激動嘛,鄭老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立賭約的時候還加了注?你說要我一隻手,我說要你答應我一個正當合理的條件。”寧小北笑着提醒道。
鄭大林想了想,冷哼道:“對啊,怎麼了!你又想搞我錢!媽的,窮鬼就是窮鬼,要多少開價吧!”
“不不不。”
寧小北連連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對這幅《初月帖》感興趣,嗯,雖然不是王羲之的真跡,但是臨摹水平很高,也挺具有收藏價值。所以我的要求,就是你把這幅贗品《初月帖》送給我。”
“噢,這一百塊錢,意思一下。”
寧小北露齒一笑,從兜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然後扭頭對馬胖子道:“老馬,幫我個忙,把這一百塊錢送給鄭大老闆唄?”
“啊?爲啥要我……”馬胖子愣了愣,很快發現寧小北眼底那抹淫蕩的笑容。
“哦好好,小事一樁。”馬胖子嘿嘿一笑,立即拿着那一百塊錢,跑了一圈,遞到了鄭大林的手上。
“麻痹!這小子搞毛啊!不是贗品嗎,他要這屁玩意兒有鳥用?”鄭大林拿着張粉紅的毛爺爺,坐在椅子,一頭霧水。
隨後,拍賣場的工作人員,就把那幅《初月帖》送到了寧小北手中。
“好東西啊……”
寧小北拿在手中,在薄薄的紙上細細摩砂,眼露精光,連連點頭,似乎頗爲滿意。
林媚兒扭頭問道:“小北,這不是贗品嗎?你要它幹嘛?”
“嗯,這個問題問得好。”
寧小北故意提高音量,好讓整個會場的人都能聽清。
“這幅字帖呢,雖然不是王羲之的真跡,但卻是出自北宋大書法家米蒂!”
“轟!”
寧小北的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投入會場,所有人都是以臉死寂。
霎時間,四周靜的可怕,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衆人都在等待寧小北的下文。
寧小北饒有趣味地盯着這幅‘贗品’字帖,緩緩道:
“這個世界上,的確已經不存在王羲之的真跡了,所以後世的一些摹本,現在就被視作王羲之的真跡。就比如說這個,嗯,剛剛講過,這幅字帖使用的是鄂州蒲圻紙,按時間來算,正好誕生在北宋年間。那時候四大書法家聞名於世,【蔡襄】【蘇軾】【黃庭堅】【米蒂】,這四位中,米蒂恰好喜愛用鄂州蒲圻紙臨摹作品。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巧偷豪奪】這個詞,沒錯,正是蘇東坡用來諷刺米蒂這個人。米蒂此人,既在書法上享譽盛名,又在臨摹方面登峰造極。他經常乾的一件事,就是向豪門王府借書法大家的作品來臨摹,完後將真跡留下,把摹本還回去。由於他的技藝實在高超,所以主人根本無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