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寧小北剛走到那間辦公室外,準備一腳爆開門,就聽到裡面傳出打電話的聲音。
“……老張,這兩天股票勢頭不錯,我等下再追加三十萬過去,你可得給我把好關!
發工錢?嘿嘿,工錢有什麼可着急的,那羣土包子就算欠他們一年,也不敢放幾個屁!
請屁的律師!那羣草包哪知道什麼是法律,再說了,他們有錢請得起律師?
今年股市這麼好,等我自己把錢撈夠了,年底再給他們發點工錢,到時候還省了一筆生活費用支出,我們老大還得誇我會做生意!
嘿嘿……放心吧,出不了事,今天有個廢物老頭想討工錢,被我手下打了一頓就老實了!這些人就是賤骨頭!
你只管幫我炒股賺錢,下個月工錢撥下來,我還能增加投資,哈哈……”
聽到這裡,又想到被打得滿嘴是血的葉寬,寧小北的目光已經越來越冷,神色變得漠無表情。
門沒鎖,寧小北打開門後,很自然地走了進去。
“咔咔”兩聲,他從容地把門反鎖住,就像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一樣。
辦公室裡,站着一名光頭保鏢,和一名戴墨鏡的壯漢保鏢,見人闖入,立馬面色兇惡地包了上來。
“誰準你進來的!?”一保鏢厲吼。
桌子後邊,坐着一名身穿boss襯衣,梳着油光發亮的頭髮,約莫三十歲的尖下巴男子,剛剛把電話掛斷。
寧小北突然闖入,讓這名男子很是不悅地擡頭。
“臭小子,知道這什麼地方麼?你是哪來的?!”
寧小北並不說話,只是一臉冷峻地朝他辦公桌走去。
“嗎的,耳朵聾了!?看我們不揍死你!”
兩名保鏢早就已經迫不及待,走上來一人一邊,要抓寧小北的雙手。
可寧小北身體忽然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左右各由內朝外平揮出兩記手刀,正好命中兩名壯漢保鏢的腰腹!
“嗷!”
倆保鏢眼看着寧小北朝他們出手,但就是慢了這半拍,眼睜睜看到自己被打中!
寧小北使的力量也不大,可恰好打到了兩人的某個神經與骨頭重疊的部位,使得二人疼得直喊出聲來。
兩名保鏢同一時間本能地彎下腰去,一身力量使不出來。
寧小北卻又很淡定地往前走了步,兩隻手各伸出食指與中指緊並,朝二保鏢的頸部後方暈穴蜻蜓點水般地啄了兩下。
兩個壯漢都沒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就天旋地轉,直接“嗙、嗙”兩聲,撲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整個過程只有不到三秒鐘,甚至只是一個呼吸之間,兩個加起來近四百斤的壯漢,就被放倒了!
趙偉已經看得眼神發直,從座椅上驚得站起身來,顫抖着手,指着寧小北,說不出話來……
“你……你要幹嗎?你別過來!我……我要報警了!”
劉恆見年輕人走向自己,終於感到了驚恐。
這個年輕人身上散發出的一種陰暗而森冷的威勢,叫人毛骨悚然!
寧小北就彷彿是一頭在黑夜中褪下了僞裝的羊皮,露出鋒銳獠牙的夜狼,原始本能帶有的危險氣息讓劉恆直接癱軟在椅子上,冷汗直冒!
劉恆呼吸越來越急促,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竟然發現,寧小北的雙眸中,閃過一抹詭異的黑色,好似黑霧瀰漫,但一會兒又消失不見。
這時,寧小北已經出現在他面前,近在咫尺。
“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劉恆笑得比哭還難看,選擇先舉手投降。
可寧小北依然半句話也不說,只是很自然地拿起了辦公桌電腦前的鍵盤,usb接線被啪的一聲扯斷!
劉恆感覺不妙,坐起身來想要逃跑。
但寧小北的一隻腳伸出去一絆,就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哎喲!”
劉恆痛叫一聲,還沒等爬起來,寧小北已經面無表情地一手將他脖子擒住,將整個人不費力地抓起,同時大拇指按下了一個頸部的穴位。
然後,寧小北就像是一氣呵成地完成整套動作,高舉起鍵盤,往劉恆的嘴巴上砸下去!
“啪!”
劉恆慘叫,滿口是鮮血,兩顆門牙硬生生砸落,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差點沒暈過去。
但他不管怎麼叫,喉嚨裡都發不出多少聲音,像是聲帶被控制了一樣!
寧小北剛纔按下的,正是啞穴,雖然不可能全部聲音都沒有,但只有微弱的氣聲可以發出來,根本鬧不起多少動靜。
他喊破了喉嚨,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辦公室裡的狀況。
寧小北又是一拳頭打在劉恆的腹部,正是葉寬被揍的部位,雖然沒怎麼用力,不至於死人,但也讓劉恆疼得整個人臉都綠了!
一口一口的酸水從胃裡吐出來,內臟像是被攪成一團,兩眼珠子死死翻起眼白。
寧小北這才鬆手,把他丟到了地上,隨後拿起了他的公文包。
翻找了一下,裡面一共有八萬塊錢的現金,算了算葉寬的工錢,應該是夠了。
劉恆在地上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看着寧小北拿錢也不敢吱聲。
寧小北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晃了晃手裡裝錢的紙袋,說了進門後唯一的一句話。
“醫藥費不夠的話,我還來找你拿”。
劉大經理兩眼一抹黑,差點沒氣得昏過去。
大白天的,進門二話不說就揍人,揍完了還搶錢,搶了錢又理直氣壯說下次還來,這傢伙是瘋子嗎!?
關鍵是,受傷的是他們,你憑啥要醫藥費啊!?
可他已經被被寧小北打得嚇破膽,根本不敢吭聲,只能滿嘴是血的哭着點頭,只求別打了。
工地辦公室裡,兩個被打得昏迷的保鏢,遲遲都醒不過來。
滿口是血的總經理劉恆摸了下嘴巴,發現都是血紅後,滿眼怨毒。
走過去用力踹了兩腳這倆沒用的保鏢,發了發火氣後,趕緊拿起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嗚嗚,敬文堂哥……出事兒了,我們工地上來了個鬧事的兔崽子,從我這兒搶走了八萬多塊錢,還打了我一頓……”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狠的聲音,“飯桶!大白天的讓人搶錢!?怎麼沒把你小子打死!?”
“哥你聽我說,那小子會點功夫,我的保鏢都被打趴下了,弟弟我爲了不給哥你丟人,堅決不肯把錢交給他,結果門牙都讓打掉了啊!”
“哼,算你還有點骨氣”。
“哥,您得給我做主啊,他這是不給咱海龍幫面子啊,道上誰不知道這公司是海龍幫的產業?
我懷疑很可能是黑手會派來的人也說不定,不然誰這麼大膽啊?”
“嗯,你說有道理……我派人查查”。
劉經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把自己說得無比悲催,而眼中的陰狠狡黠之色,越發濃厚。
哼,臭小子,看你還能蹦達多久!劉恆心裡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