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瞬間就被鎮住了。
玉皇大帝都要給敖通面子,這敖通究竟是什麼身份,北海龍宮的接班人嗎?可是,即便敖通是未來的北海龍王,也沒龍欣說得那麼誇張吧?
反應了好半天,劉浪終於明白過來。
不是敖通牛x,而是這個叫龍欣的女人傻x。
龍欣、龍立所在的龍家,雖然比鱟族強一些,但也強不了太多,真要是達到了碾壓的程度,龍立早就把鱟族給滅了,不可能只追黎一個人。
這意味着,出身龍家的龍欣,見識比鱟族的人也強不到哪去。
對於鱟族的見識,劉浪已經有過切身體會,就像剛纔,坤連天庭的身份玉牌都不認識,這個龍欣,恐怕都不知道玉皇大帝四個字意味着什麼。
完全就是在信口胡說。
劉浪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敖通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碰了碰龍欣的胳膊,小聲說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就不低調了。”
“噗……”
劉浪一下就噴了。
雖然敖通的話聽起來很裝b,但是,劉浪明顯能感覺到敖通的底氣不足,敖通這是不想,推翻自己在女人心目中的無所不能形象,所以,也找一個如此蹩腳的藉口,讓龍欣不再胡言亂語。
劉浪明白敖通是在打腫臉充胖子,但是,鱟族那些人,卻不這麼想,他們望着敖通,滿臉懼意,有些膽小的甚至瑟瑟發抖。
對於生活在四海的低階水族來說,玉皇大帝只是一個名號,看不到摸不到,真正能夠決定他們生死存亡的是四大龍宮。
因此,龍欣說,玉皇大帝也要給敖通面子,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合常理的地方。
看到鱟族這些人麻木的反應,劉浪不禁嘆了口氣,如果九泉之下的數代海皇,知道鱟族已經沒落到如此的地步,說不定會跳出來,將這些不肖子孫,全部帶走。
“既然九太子這麼厲害,連玉皇大帝都懼你三分,不知道,九太子認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深吸了一口氣,劉浪將之前,給鱟族展示過的天庭身份玉牌拿了出來,在敖通面前晃了晃。
鱟族之人,見識淺薄,不識玉牌爲何物很正常,但敖通出身四海龍族,應該不會有眼無珠,認不出這天庭玉牌的來歷。
看到劉浪的身份玉牌,敖通神色頓時一凝。
因爲同樣的玉牌,他父親就有一塊,他的三哥和五哥也有,而敖通現階段,最大的理想,也是擁有一塊這樣的玉牌。
這玉牌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持有人在龍宮內的地位,只有四海龍王看好的人,纔會被推薦到天庭,而後由天庭正式冊封,頒發玉牌。
“你……”
敖通看劉浪的眼神,立馬不一樣了,此時,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猜測,也許,劉浪是其他三大龍宮的龍族。
而他也確實從劉浪身上,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可是,四海龍族,年青一代之中,受過天庭冊封的,敖通都見過,根本沒有劉浪。
正在敖通胡思亂想之際,鱟族的坤,又不甘寂寞的跳了出來。
“九太子,剛纔這傢伙,就拿這塊破玉牌忽悠我們,說他在玉帝坐下聽差,是什麼凡間仙獄的獄長,您可千萬別被他騙了。他就是黎的一個跟班,屁本事沒有,連仙境都沒到,怎麼可能在天庭任職,吹牛也得有個限度……”坤連珠炮一樣地說道。
“閉嘴!”
沒等他說完,敖通就大吼了一聲。
坤嚇得一縮脖子,趕緊退到後面,埋着頭,再也不敢說話了。
敖通目光復雜地望着劉浪,沉聲說道:“可否把玉牌借我一觀?”
“沒問題。”看到敖通的反應,劉浪露出一秒笑意,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遇到了一個明白人,一揚手,劉浪就把自己的身份玉牌拋給了敖通。
敖通接過玉牌,神識探入其中,稍一查看,就確定了劉浪的身份。
敖通很清楚,這玩意是造不了假的。
“原來是劉獄長!”敖通將身份玉牌還給劉浪,陰沉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抹笑意。
鱟族那些人,特別是坤,一下就傻了。
敖通僅一句話,就證實了劉浪之前所說非虛。坤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疼。
“九太子客氣了,叫我名字即可。”劉浪笑了笑,意念一動,將龍立從無天聖碑內,放了出來。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龍立依舊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一下就癱軟到了地上。
“龍立,你怎麼了?”之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龍欣並沒有意識到龍立的傷勢,此刻,看到龍立半死不活的慘狀,一下就撲倒了龍立跟前。
晃了半天,龍立都沒有什麼反應,龍欣擡起頭,恨恨地望向劉浪,“我弟弟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以命抵命!”
劉浪並不動怒,淡淡回答:“你問問九太子,你弟弟的命,和我的命,是一個價格嗎?”
“劉獄長,未免有些仗勢欺人了吧?這裡可是北海!”敖通眉梢挑動,四海相對閉塞,而他也不關心天庭那邊的事情,所以,敖通在此之前,並沒有聽說過劉浪。
他只把劉浪,當初天庭一個普通的獄長。
因爲劉浪是天庭的公職人員,他不可能真把劉浪怎麼樣,但是,這不代表,他就要處處忍氣吞聲,北海畢竟是由北海龍宮管轄,天庭的官員,到了北海,並沒有指手畫腳的權力。
“如果,這裡不是北海,你覺得,我會放他出來?”劉浪望了一眼地上的龍立說道。
既然想要以和平的方式,解決當下的爭奪,劉浪就做好了讓步的準備,釋放龍立,便是他做出的第一個讓步。儘管,這會讓他的海鮮大餐,少一個硬菜。
“聽劉獄長的意思,你沒把龍立打死,我還得感謝你嘍?”敖通擰着眉頭說道。
“那倒不至於。”劉浪擺擺手,說道:“我和龍族之間,還是有一些淵源的,所以,我覺得大家還是各退一步爲好。這件事到此爲止,九太子覺得如何?”
“到此爲止,可以,但是不知道劉獄長,和我四海龍族有何淵源?”敖通沉默了片刻,問道。
“西海龍宮的敖淵,你應該認識吧,敖淵是我的好朋友。”劉浪呵呵笑道。
“敖淵!”聽到這個名字,臉色本來已經緩和不少的敖通,眉目之間,忽然又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