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燈,地階上品仙器。
據說是術鍊師公會上一任會長,天階術鍊師,簡子良所煉,是簡子良一生當中,最得意的一件作品,之所以得意,並不是因爲驚鴻燈的品階。
作爲一代大師,簡子良的天階作品,都有好幾件。
簡子良喜歡驚鴻燈,主要是因爲,驚鴻燈作爲一件攻伐仙器,其傷敵原理,和傳統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完全不同,它是靠着金光傷敵。這在三界之內,是獨一份的。此前從沒出現過這樣的仙器。
再有,驚鴻燈還是一件羣傷仙器,金光所到之處,任何敵人都無所遁形,用來對付那種身法極快,或者有着隱身之術的敵人,效果最佳。
驚鴻燈煉成之後,一直陳列在術鍊師公會,供後輩術鍊師瞻仰學習,直到簡子良退隱,纔將驚鴻燈送給了自己的一位好朋友,章溢翰。
但章溢翰從未使用過驚鴻燈。
多年之後,章溢翰坐化,驚鴻燈落到章溢翰的兒子章若塵之手,章若塵終於將驚鴻燈發揚光大,一人一燈,同境之內,從沒有過敗績。
其實,以上都是次要的,即便章若塵和驚鴻燈再厲害,大家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副表情,之所以,一個個噤若寒蟬,主要是章若塵的另外一個身份。
天庭安全局局長。
天庭安全局可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強力部門,被天庭安全局抓的人,無需審判,可以直接執行死刑,對於天庭安全局,大家都是談之色變。更要命的是,早前,章若塵是主管抓人的副局長,向來以嚴苛冷酷聞名。
段家倒臺之後,他才升任的局長,權力更大,也更不好惹。
現在,驚鴻燈都立在這了,章若塵還會遠嗎?
不少人喉結聳動,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特別那十幾個大仙,更是心驚膽戰,剛纔讓他們住手的人,百分百就是章若塵,他們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局長大人,爲什麼會爲了兩個小仙出手,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落到章若塵手裡,肯定沒有好下場。
“撤!”老宋是第一個跳出來的,也是第一個跑路的。
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就往人羣裡擠,但是沒邁兩步,身體就不受控制了,“噗通”一聲再次摔倒在地上。
其他十幾個大仙,亦是同一情況,剛剛站起來,就再次跌倒在地。
連圍觀的吃瓜羣衆們,都感覺身體受到了禁錮,一時之間,沒辦法動彈。
“這就是驚鴻燈的威力嗎?”看着不斷射出金光的驚鴻燈,每個人都明白,爲什麼出現這種情況了,只要光芒所照之處,都是驚鴻燈的控制範圍。
即便這個範圍內人再多,也難以抵禦,因爲,光芒一掃,就可以各個擊破,根本沒有合力反抗的機會。
驚鴻燈要是出現在亂世,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大殺器,怕是在某些方面,還要強過天階仙器。
簡子良大師的得意之作,果然恐怖。
全場數百人,唯一沒有受影響的,就是於泉和邱鍾。
雖然受到了十幾個大仙的輪番折磨,但是,那十幾個大仙謹遵劉浪的指令,手上都有分寸,兩人當時痛苦得不行,身上卻沒有留下什麼外傷。
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於泉和邱鍾並沒有因爲得救而歡呼雀躍,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外人都認識驚鴻燈,他們倆作爲天庭安全局的差役,自然明白驚鴻燈出現在此地,意味着什麼,很明顯局座大人到了。
以他們的級別,此前,根本就沒有機會面見章若塵,只是爲數不多的幾次,遠遠瞄了兩眼,甚至不怎麼敢擡頭,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面見大領導,卻是在他們你沒有完成任務,而且被人圍毆的情況下。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
於泉和邱鍾滿心忐忑,就在這時,南天門之內,一下涌出了幾十人,修爲最低的也有大仙境界,爲首一個身穿官服,面沉似水的男子。
男子一伸手,驚鴻燈便飛到了他的掌心,而後消失不見。
其身份,已經顯而易見。
驚鴻燈一收,場內的所有人都如釋重負,但是,章若塵已經現身,誰還敢跑?惹怒了章若塵,說不定會被當場格殺。
而且就算想跑,也跑不了,天庭安全局精銳全出,即便是章若塵不出手,光是那些手下,也足以碾壓場內這些人。
所以,大家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劉浪呢?”章若塵並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把目光集中到於泉和邱鐘身上,他並不知道於泉和邱鐘的名字,但卻知道,這倆人是天庭安全局的差役。
“跑,跑了……”於泉低着頭,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回答道。
“跑了?”
章若塵臉上頓時多了一層冰霜。
雖然,於泉和邱鐘不敢看章若塵的臉,但是,不斷打在身上的冷意,讓他們清楚地知道,局座大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局長大人,都是這,這些人搗亂,我們纔沒抓到劉浪……”於泉旁邊的邱鍾仗着膽子解釋道。
聽到這話,那十幾個被驚鴻燈撂倒的大仙,頓時面色慘白起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於泉和邱鍾是天庭安全局的人,而且奉了章若塵的命令,捉拿劉浪。
他們想討好劉浪,可是,也惹不起章若塵啊!
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對,他們就是神仙,可還是遭殃了。
“不厚道,不厚道啊!”最早跳出來的老宋,此刻欲哭無淚,心裡把劉浪罵了一百遍,劉浪肯定知道於泉和邱鐘的身份,可是根本沒告訴他們,而是把他們留下當擋箭牌,自己先跑路了。
可是,轉念一想,他們根本不是劉浪拉出來的,是自己主動跳出來的,現在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老宋清晰地感受到,周圍十幾名大仙充滿怨毒的眼光,如果不是他第一個跳出來,引領風潮,其他人恐怕還站在旁邊看熱鬧,安靜地當一名吃瓜羣衆。
這一次,真是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