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着劉浪,發現劉浪只是煉氣境,泉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下。
和他相比,劉浪低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凝元境對煉氣境,至少,在修爲上,他是佔據着絕對優勢的。
不過,左丘嬋能親自把劉浪領到這裡,可見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必須保持警惕。
“買草藥,來我們百草堂就對了。”
泉皮笑肉不笑地打聽起劉浪的底細,“不過,小兄弟,我看你面生得很,應該不是我們左丘部落的吧,你是從哪個部落過來的?”
“我不是哪個部落過來的,我叫悍,來自五千裡外的一個小山村。”遵照左丘嬋的指示,劉浪的姿態,放得很低,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小山村?”
泉怔了一下,這樣的背景,好像對他更沒有威脅了。
這樣一想,泉覺得劉浪順眼多了。
“不知道悍兄弟,有什麼需要?”泉笑了笑,問道。
“我村裡的鄉親,感染了瘟疫,想買一些對症的草藥,回去救命。”劉浪回道。
“這樣啊!”
泉微微點頭,一招手,把管事叫了出來,“這位悍大人,是大小姐的朋友,你帶着他去挑選草藥,帳就記在我的名下。”
“那怎麼好意思?”劉浪連忙擺手。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區區幾味草藥,我還是送得起的。”在泉看來,治療普通人疫病的草藥,根本值不了幾個錢。
之所以提出免單,跟劉浪沒什麼關係,完全是給左丘嬋一個面子,討左丘嬋的歡心,畢竟,劉浪是左丘嬋帶來的。
而事實證明,他的選擇非常正確。
看到泉如此大氣,左丘嬋很是高興。
“還不謝謝泉大人?”左丘嬋轉過頭,對劉浪說道。
“謝泉大人。”素不相識,劉浪本來不想知這份人情,不過,人家非送,他也沒辦法,和泉道了謝,又和左丘嬋點了點頭,劉浪跟隨着管事,去選藥。
劉浪一走,泉更是神清氣爽。
趁着這個機會,他趕緊和左丘嬋攀談起來,以增進感情。
“大小姐,你怎麼認識這個悍的?”醫藥這方面,泉最爲了解,可是,聊這個話題,左丘嬋根本聽不明白,泉乾脆把劉浪當成了素材。
“這個可就比較複雜了,我剛纔去部落邊緣巡視,走到一處市場,聽到裡面有爭吵聲……”左丘嬋將和劉浪相識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看來這個悍不但見識淺薄,還口無遮攔。”聽完左丘嬋的講述,泉做出評價。
“也不能怪他,畢竟是小地方出來的,沒見過世面。”左丘嬋擺擺手說道。
“是啊,很多時候,出身便決定了層次。”泉感慨着說道。
他的本意,自然是讓左丘嬋做一個比較,看看劉浪,再看看他。
但可惜的是,左丘嬋心思單純,根本沒往這個方向想,依舊繼續着劉浪的話題,“人難免有缺點,但悍生性善良,非常符合我們左丘部落的行事宗旨,如果可能的話,我倒想讓他到左丘部落發展,畢竟,現在的左丘部落,正是用人之際。”
如果左丘嬋對劉浪心存芥蒂,也不可能主動把劉浪帶到這裡,幫劉浪尋藥。
“呃……”
泉的臉頓時黑了。
他說了那麼多,左丘嬋竟然用一個善良給抵了,真要說善良,他纔是善良,行醫二十年,被他救治的病患沒有一萬也得八千。
正準備繼續說一說劉浪的缺點,讓左丘嬋不要引狼入室,剛走沒多久的管事,忽然回來了,站在不遠處,朝着泉揮手。
泉皺了皺眉,這好不容易纔有和左丘嬋單獨相處的機會,管事也太不看事了。
但轉念一想,管事在百草堂工作了上百年,做事是有分寸的,這種時候找他,說不定真有重要的事。
想到這裡,泉彎了彎腰,對左丘嬋說道:“大小姐,那邊有點事,我失陪一下。”
“泉大人忙。”
左丘嬋很是客氣。
“大小姐稍等,我馬上回來。”生怕左丘嬋就這麼走了,泉特意叮囑了一句,而後,一轉身,快步來到管事的跟前。
“有什麼事,趕緊說!”
泉壓低聲音,催促道。
“公子,那個悍選的幾樣草藥,有些貴啊!”管事嘬着牙花說道。
“貴?有多貴?”泉狐疑地問道。
“很貴。”管事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真記在您的賬下,您未來十年,怕是要舉債度日了。”
雖然,泉是百草堂的少東家,可是,百草堂作爲一家成立數千年的藥堂,有着完善的管理制度,在沒有接班之前,泉是掙工資的。
也就說,劉浪所選的草藥,價值泉十年的工資。
“什麼?”泉的臉頓時綠了,作爲少主,他的工資可是很高的。每年從櫃上領取的報酬,足以支撐煉氣境修者修煉百年。
“他選的什麼草藥?”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泉問管事。
“大紫葉……”
管事小心翼翼地說道。
“大紫葉?”泉的嘴角頓時抽動起來。這可是生長在承天大陸中心的一種草藥,價值連城,整個百草堂都沒有多少存貨。
“宣羅草……”
管事繼續報第二種草藥。
“宣羅草?”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宣羅草並不罕見,可是,入藥之前,卻需要特殊處理,而這種特殊處理的方法,至少要仙境修者,才能掌握。
“還有艾葉,茯苓皮。”
管事也不想折磨泉了,乾脆把後面的兩種草藥,一併報出。
“艾葉,茯苓皮?”
泉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這兩種草藥,也是百草堂壓箱底的寶貝,一年都賣不出去多少。
默唸着這四種草藥的名字,泉頓時糾結起來。
他可是當着左丘嬋的面,做出了承諾,送藥給劉浪,如果現在出爾反爾,肯定會在左丘嬋那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真要把這四味草藥,記在他的賬上,未來十年,他可真就要喝風了。
“公子,真的要記在你賬上嗎?”
劉浪還在取藥的地方等着,管事見泉遲遲做不出決定,忍不住問道。
“記個屁!”泉瞟了一眼,站在不遠處,跟沒事人一樣的劉浪,恨聲說道:“這小子肯定是故意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