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儘管,劉浪心裡清楚,把意識深入真實之眼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但他還是抱着“萬一”的僥倖心理,決定試上一試。
先仔細探查真實之眼的“殼”,發現並沒有明顯的薄弱之處,劉浪也就不再費工夫搜尋,隨便找了個切入點,劉浪嘗試着以精神力進行滲透。
結果,劉浪和事先預想的一樣,根本沒什麼亂用。
就像是骨刺扎到鐵板上,真心沒有突破的可能。
“這可怎麼辦?”劉浪有些撓頭了。
如果真實之眼擺在外邊,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他還能想其他辦法,比如嘗試用無天聖碑等等,可關鍵是,真實之眼現在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動用暴力手段的話,真實之眼沒事,自己先掛掉了。
“再試試氣血之力。”
確定精神力對真實之眼沒效果後,劉浪改用氣血之力。
奇蹟並沒有發生,氣血之力和精神力一樣,面對真實之眼異常堅硬的外“殼”,無計可施。
最後是元力。
元力也就是煉氣法則下所產生的能量,只可惜,元力比精神力,氣血之力也強不到哪去,一番嘗試過後,功敗垂成。
精神力,氣血之力,元力,是這片星空之下,最基礎的三種能量形式,劉浪仔細琢磨了一下,這三種能量形式,無法撼動真實之眼,並非力道不足,而是這三種能量形式,和真實之眼,根本不在頻道上。
就像他當初想盡辦法攻擊祖瞳,即便用上無天聖碑那樣的聖器,依舊無濟於事,兩者在原理上,基本上一樣的。
按照祖瞳所說,他和真實之眼才屬於一個世界,而真實之眼當中,也確實有過瞳力流出。
“瞳力!”
這兩個字,不禁讓劉浪想起之前,祖瞳教授的駕馭瞳力之法,正因爲學會了駕馭瞳力之法,劉浪才能臨陣倒戈,擺了祖瞳一道。
仔細回憶了一下,祖瞳好像說過,真實之眼的“殼”,其實是由壓縮到實質的瞳力所化,正因如此,祖瞳在吸納完真實之眼內部的瞳力裡,轉而要攪碎真實之眼的“殼”。
如果,沒有後面這一步驟,祖瞳及時罷手的話,當時,很可能是另外一種結局。
“再試試。”
既然真實之眼的“殼”是瞳力所化,那理論上,駕馭瞳力之法也應該對真實之眼的“殼”起到作用。
感覺發現了新大陸的劉浪,馬上抖擻精神,重新出發。
事實證明,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將祖瞳教授的駕馭瞳力之法稍加運用,真實之眼的“殼”便有了反應,雖然反應很輕微,卻如黑夜中的點點星光,給了劉浪巨大的希望。
“這駕馭瞳力之法不夠細緻啊!”
只是,很快,劉浪就發現,自己所掌握的駕馭瞳力之法,距離打開真實之眼的“殼”還差着十萬八千里。
主要是祖瞳教授他駕馭瞳力之法的目的比較簡單,僅是讓他幫忙向一個方向拖拽瞳力,就像是一套廣播體操,僅僅教了一個踢腿的動作。
而現在,要破開真實之眼的“殼”,明顯要一整套才行。
好在,駕馭瞳力之法的實質,是這方世界的術煉手段,而劉浪作爲一位天賦還算不錯的術鍊師,舉一反三的本事,還是有一些。
於是乎,劉浪一邊嘗試,一邊揣摩,一邊參悟,兩天之後,終於把一個踢腿的動作,發展成一整套的廣播體操。
儘管,這套廣播體操,可能和祖瞳的原版,存在不小的差異,但實際效果卻相差不大。
在劉浪一番努力之後,終於,真實之眼外“殼”上,被撕開了一道小的不能再小的口子。
所謂“撕開”,其實並不是破壞,而是劉浪利用駕馭瞳力之法,將此處的瞳力分散到別處,一旦劉浪停止施法,很快,瞳力就會迴歸,讓外“殼”恢復原狀。
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長時間,所以,劉浪不敢有半點耽擱。
早就準備好的神識,快速地通過那個細微的口子,鑽入真實之眼。
“這……”
而當劉浪居高臨下,看清真實之眼內的一切,險些驚呼之聲。
真實之眼的內部空間極爲巨大,一眼望不到盡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世界。
可是,這個小世界,又和一般的小世界不同,入眼之處,一片荒涼,根本感受不到半點生命氣息。
只是,這些都不是劉浪驚訝的理由。
考慮到真實之眼之前的表現,其內自成一界,乃是必然,劉浪早就有所推斷。
劉浪真正驚訝的,是這片荒涼的世界中,佈滿殘骸。
而這些殘骸,並非一般的肉身,軀體,而是一顆顆眼球,這些眼球,有大有小,有的瞳孔缺失,有的只剩殘片。
但如果拋棄這些,還原外觀的話,這些眼球,長得都和祖瞳一模一樣,說是祖瞳的孿生兄弟,一點都不誇張。
掃視着一具具眼球殘骸,劉浪腦子徹底不夠用了。
在此之前,他對真實之眼的理解,很大程度上,依賴於祖瞳對真實之眼的判斷。
在祖瞳看來,真實之眼是他的同類,只是神魂泯滅,僅剩軀殼,當然,事後證明,神魂可能泯滅了,但意志猶在,甚至有逐步恢復的可能。
正因爲如此,劉浪纔會對真實之眼頗多忌憚,以致於出了瞳族聖地後,都不敢動用真實之眼了。
因爲,劉浪在一定程度上,將真實之眼等同於祖瞳。
可是,現如今,他所看到的景象,似乎是推翻了先前的結論,單就現場來看,真實之眼並不像祖瞳的同類,倒想是祖瞳的剋星。
“放我出去!馬上,立刻,放我出去!”
就在劉浪腦袋越發混亂之際,一個巨大的眼球,飄到了劉浪那一抹神識跟前,嘶聲叫道。
單看外表,劉浪不知道這眼球的身份,因爲,這眼球和地上的殘骸,並無區別。
那種感覺,就像是劉浪早年間逛動物園,覺得所有的老虎都是一個模樣。
但是,對方的聲音,太過熟悉,給了劉浪足夠的判斷依據。
“祖瞳?”劉浪猶豫了片刻,試探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