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不但辛澤的臉,火辣辣地疼,邀月城所有人,都覺得面上無光。
天擎宮,邀月城,蒼凌學院同屬由散修組建的勢力,自建立之初,便開始了激烈的競爭。
爭人,爭資源,爭地位。
期間,釀出不少血案,以致於到後來,在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上,三大勢力依舊會你死我活。
簡單來說,天擎宮,邀月城,蒼凌學院可以輸,但就是不能輸給其他兩大勢力。
面對來自天擎宮和蒼凌學院的嘲諷,邀月城的人是何種心理,可想而知。
“大人,換我去。”
“大人,換我上吧!”
邀月城的諸多術鍊師,開始向田承宣請命,替換辛澤。
但田承宣並未同意。
因爲,他很清楚,辛澤是什麼水平,如果辛澤都不行,這些請命的人上去,恐怕也是白給,只能徒增笑柄。
如此一來,有可能力挽狂瀾的,就只剩下田承宣自己了。
“上還是不上?”
田承宣無比糾結。
上,破開大門,自然皆大歡喜,但破不開呢,打完最後一張底牌的邀月城,這一次羽城之行,註定再無擡頭的機會。
可是,不上吧,又怎麼下得了臺?
“上!”
瞻前顧後半天,田承宣終於下定決心。
“辛澤,回來吧!”
深吸一口氣,田承宣對着辛澤擺擺手,辛澤如釋重負,趕緊低着頭扎回到隊伍裡。
與此同時,田承宣邁步走到大門前。
“禁聲!”
看到田承宣親自出馬,嚴天祿,蔣興火一個眼神,天擎宮和蒼凌學院的隊伍,立刻安靜下來。
此種反應,倒不是給田承宣面子,而是,嚴天祿,蔣興火想看得更清楚,聽得更清楚。
天擎宮,蒼凌學院的諸多術鍊師,都以爲辛澤水平有限,可是,嚴天祿,蔣興火已經敏感地意識到,不是辛澤不行,而是門上的禁制,着實厲害。
否則,田承宣也不會把自己這張最後的底牌,給打出來。
而一旦田承宣失敗,天擎宮和蒼凌學院就會被推上前臺,要知道,劉浪所佈的封禁,可不僅僅針對於邀月城。
只不過,恰好邀月城蹦得最歡,衝到了第一位。
“辛澤之所以失敗,是因爲封禁法陣在不斷變化,而辛澤破解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變化的速度。”
田承宣一直在後面看着,儘管,因爲不是自己所繪聖紋,觸發的光華紋路,難以溯源,但大概的套路,他已經看明白了。
面對這種狀況,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快破解封禁法陣的速度,爭取地探查到封禁法陣脈絡的同時,將聖紋之網打出。
“三,二,一!”
默默地倒數了三聲,田承宣集中精神,正式開始。
聖主上品之於聖階中品術鍊師,就如聖主後期之於聖主中期,差別巨大。
先前的辛澤,都是以聖紋引出光華紋路,仔細觀察,直至光華徹底消散之後,方能想不出破解之法,但到了田承宣這,光華紋路剛一出現,應對之法,已陡然而出。
巨大的聖紋之網,直接罩向光華正盛的兩扇大門,頃刻間,就把耀眼的光華掩蓋下去。
“大人威武!”
此時此刻,就算是水平再有限的術鍊師,也能感受到田承宣手段之高強。
邀月城的隊伍中,更是有不少人,拍手相慶。
此消彼長,天擎宮和蒼凌學院的隊伍,明顯安靜了許多,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是靜靜地等待着結果。
作爲兩方首領的嚴天祿,蔣興火,眼神中則是不約而同的閃現出忌憚之意。
他們和田承宣都出自化神海,彼此之間,甚爲了解。
如今數年不見,再次看到田承宣出手,嚴天祿和蔣興火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田承宣的進步,相比之下,他們似乎在原地踏步。
這意味着,如果田承宣失敗的話,他們上去,也是凶多吉少。
這一刻,嚴天祿和蔣興火竟開始期盼,田承宣能夠馬到功成,分分鐘把大門破開。
然而,世間之事,越多期望便越多失望。
田承宣的破陣聖紋,的確是及時準確地融入了兩扇大門之後,可期待的結果,卻並沒有出現。
那些聖紋,循着封禁法陣的漏洞,不斷深入,試圖將漏洞擴大,可封禁法陣卻如活了一般,以肉眼可見,飛速變換起來,原有的漏洞,一瞬間消失無蹤,那些已然趕到的聖紋,瞬間變困在陣中,繼而被吞噬,最終成爲封禁法陣的養料。
“還能這樣?”
田承宣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理論上,繼續以法破陣,非但破不了陣,還會讓陣法越發堅固。
“不行,得改變方向。”
田承宣可不會像先前辛澤那樣一條道跑到黑,在意識到,封禁法陣的變化實在太快後,他覺得,必須得先把法陣凍結,方能行破陣之道。
這也叫磨刀不誤砍柴工。
稍加思索之後,田承宣立刻開始佈陣,伴隨着一道道聖紋之光,一座新的禁錮法陣,鐫刻與大門之上。
不過,原來的禁錮法陣,禁錮是大門,而這新的禁錮法陣,禁錮的是法陣,先前的法陣。
打個比方,田承宣的禁錮之陣,就如一團團沙丘,把原有法陣的活動空間,徹底堵死,讓原有法陣的動無可動,如此一來,也就談不上什麼變幻了。
做完這一切後,田承宣長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要進行的一步,和最開始的一樣,還是利用原有漏洞,擴大原有漏洞,量變引發質變。
再次揮手刻畫聖紋,這一次的聖紋,未再淪爲養料。
可就在聖紋之網,不斷撕扯,要將大門上的封禁徹底撕碎之時,門上忽然出現了一絲詭異的力量。
這絲詭異的力量,看起來弱不禁風,可卻如火種,將兩扇大門徹底點燃。
田承宣營造的禁錮法陣,聖紋之網,頃刻間,灰飛煙滅,但門上的封禁,卻是紋絲不動。
“我尼瑪……”
看着自己半天的努力,在一瞬間,功虧一簣,田承宣一口老血,直接涌到了嗓子眼。
可是,死對頭嚴天祿,蔣興火,就在後面看着,田承宣終究還是將這口老血,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