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劉浪?”黎紳元上下打量着劉浪。
劉俊撤訴,黎瑤隨即被釋放,這讓黎紳元十分失望,後來經過韋海青的調查,他才得知是一個叫劉浪的小獄卒幫黎瑤解得圍。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他還不至於親自跑一趟凡間仙獄,是散財童子隨後帶給他的一個消息,讓他徹底不淡定了。
這個消息是——
你要當老丈人了,趕緊發喜糖吧!
對於仙二代來說,十八歲已算成年,但是和悠長的壽元相比,又是一個很小的年齡,所以,仙二代解決終身大事,年齡跨度會比較大,從幾十歲到幾百歲,甚至於上千歲,都是正常的。但是幾十歲就成親的少之又少。
黎瑤今年只有二十三歲,作爲父親的黎紳元從來都沒想過黎瑤的個人問題,而黎瑤的心思自始至終也是停留自己創業上,從來沒有對任何的男人表現出額外的興趣,所以,散財童子帶回的這個消息,對於黎紳元來說,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他連想都沒想,就一溜煙地跑來凡間仙獄,來見識一下自己女兒看中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劉浪哪裡知道黎紳元和黎瑤的關係。
“您是?”雖然已經知道黎紳元的姓名,但是劉浪還是十分客氣的問道,真實之眼這種東西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長的一般,修爲才煉氣境,看起來也不像什麼有錢人,職位也是天庭的最底層……”黎紳元沒有回答劉浪的問題,而是看着劉浪喃喃自語道:“就因爲在危難時刻幫了一把,就要以身相許,這也太兒戲了吧?”
劉浪聽得雲山霧罩。
“這位上仙,您是要探監嗎?”如果是公事的話,其他神仙下到凡間仙獄,都會有王大錘陪同,再不濟,王大錘也要提前打個招呼。排除這種可能後,似乎就只剩下探監了。
黎紳元淡然一笑,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我不是來探監,我是來探你。”
“探我?我們見過嗎?”劉浪有些驚訝,自己跟眼前這位金仙大能好像根本就不認識啊!聽都沒聽說過。
“我們倆沒見過,但是我的女兒,我的手下,你都見過。”黎紳元提醒道。
“您是黎瑤的父親?”聯想到黎這個姓氏,劉浪一下就猜出了黎紳元的身份,當然,主要是因爲他知道黎紳元的名字。
“腦子轉得倒是挺快。”黎紳元點點頭。
既然是黎瑤的父親,來找自己,那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面對一位金仙大能,劉浪一開始還是有些緊張,但是現在,緊張的情緒一掃而光。
“黎叔,感謝的話,你就不用說了。黎瑤一個女孩子,獨自一人在天庭打拼,我幫她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您還大老遠的從西天跑過來,實在是太客氣了。”劉浪四仰八叉地坐在黎紳元旁邊,大咧咧地說道。
“呃……”
黎紳元剛剛組織好的語言,一下就被憋回去了。
如果不是劉浪橫插一腳,或許他們父女已經在西天團聚了,劉浪竟然還舔着臉說不用客氣,黎紳元差點被氣暈了。
好在作爲西天的首富,日夜受佛法薰陶,黎紳元還是極有涵養的,忍住了沒有發作。
深吸了一口氣,黎紳元瞥着劉浪問道:“你知道黎瑤爲什麼會一個人從西天跑到天庭嗎?”
“我聽她說是要自主創業吧?”劉浪遲疑道。
“錯,她是跟我賭氣。”黎紳元一拍桌子,“她不想走我安排好的道路,想要所謂的自由,但是卻忘記了一句話,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活了上萬年,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都多,走過的橋比她走過的路都多,她竟然懷疑我的正確性……”
黎紳元越說越激動,臉都漲紅了。
“黎叔,你別激動,年輕人總要碰壁之後,才知道經驗的重要性。”劉浪趕緊在旁勸解,那語氣就像他自己不是年輕人似的。
“我是想讓她碰壁,可是你直接把壁給砸了啊!”發了一通牢騷,黎紳元纔想起自己來凡間仙獄是幹什麼的,眉毛一立,沉聲對劉浪說道。
“這……”
劉浪這時候終於意識到,黎紳元來這裡根本就不是感謝自己,而是來興師問罪的。被一位金仙大能惦記上,他頓時感覺脖子後面一陣陣發涼。
拼武力,肯定要被秒成渣。所以,這時候,考驗的就是智商了。
“黎叔,有句話叫關係則亂,我覺得你在黎瑤的問題上,方向就跑偏了。”劉浪眼珠一轉,鄭重其事地胡說起來。
“我跑偏了?那你說說我在偏在哪?你要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拿紫晶幣砸死你!”作爲西天首富,四極商會的會長,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質疑過黎紳元了,這讓黎紳元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格,在女兒的問題上也是如此。
劉浪這麼說他,他當然不會高興。如果不是顧忌劉浪是天庭公職人員,有可能影響到天庭與西天之間的外交關係,黎紳元直接就翻臉了。
看到黎紳元殺人般的眼神,劉浪嚇得一縮脖子。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現在也只有儘量往回圓了,好在剛纔開口之前他就想好了一套說辭。
“蘇格拉底曾經說過,好的父母守望孩子,讓孩子自己主動成長;壞的父母代替孩子做事,讓孩子被動成長。黎叔,你的經驗可以讓黎瑤少走很多彎路,但是,也會讓黎瑤錯過很多風景,把黎瑤留在天庭多吃些苦頭未嘗不是好事……”
劉浪滔滔不絕地講起凡間一些教育子女的雞湯文。
說實話,神仙們還真就沒研究過如何教育子女的問題,更沒有寫成過相應秘笈或者寶典,黎紳元一開始還有些牴觸,但是聽着聽着就聽入神了。
許久之後,黎紳元不禁了點了點頭,“劉浪,你說的這些還真有點道理。不過,我現在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劉浪詫異道。
黎紳元皺着眉頭,說道:“就是你開頭說的那個蘇什麼拉底,到底是何方大能,我爲什麼沒聽說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