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這裡不歡迎你!”
馮叔叔再次強調了一句,臉色很是不善。
馮歸冷笑道:“馮遠,你我好歹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麼不近人情,未免不太厚道吧,別忘了,當初是誰替你求情,才免了你們一家的殺身之禍。”
“馮歸,你還有臉舊事重提,當年要不是你從中作梗,誣陷老馮,老馮又怎會被馮家驅逐,流落到山陽縣,當時我還懷着身孕,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每天靠撿垃圾維持生活。”
馮媽媽怒視着馮歸,一番話說的聲淚俱下,清淚橫流。
馮沫沫驚呆了,她從來不知道,家裡居然還曾發生過這種事情,難怪父母一直不願意提起過去的往事,家裡也沒有其他親戚唯一一個二叔,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弄的很不愉快。
“小嫂,你這話說的可就過分了,我怎麼就從中作梗,陷害馮遠了,要不是他自己貪心,偷了龍牙峰的草藥拿去賣,又怎麼會被馮家趕出去呢。”
馮歸語氣冷冽道,目光卻若有若無的注視着桌上的兩株百年人蔘,似有貪圖之心。
馮遠冷哼一聲:“當年明明是你偷取草藥,被發現後反倒誣陷是我偷的,你還有臉了,快給我滾,否者我就要報警了。”
“報警?多年不見,想不到老弟你還是如此幼稚,一點也沒有漲進啊……罷了罷了,我也不跟你們多說廢話,這次過來,是通知你們一家事情,五天後是馮家七百年祭祖大典,老太公發話了,凡是馮家子弟,祭祖之日只要來參加,過往發生的大錯小錯就可以一筆勾銷,重歸族譜。”
“什麼!”
馮遠滿臉震驚的表情。
馮歸輕哼道:“感激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大老遠跑來一趟也不容易,這兩株紫木參,就作爲我傳遞消息的酬勞吧。”
說着,馮歸大手一探,就要取走桌上的木盒。
叮……
孫策輕描淡寫的伸出一根筷子,搭在了木盒上,馮歸神色一愣,微微用力,居然無法移動木盒分毫。
他怒視孫策:“放手!哪來的混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
筷尖一挑,正中馮歸手腕,他彷彿能聽到骨頭開裂的聲音,頓時爆退數步,捂着手腕,滿臉驚駭的望着孫策。
這還看不出來的話,他就是真瞎了。
“你小子,是什麼人!”
孫策沉眉問道:“馮澈
你認識嘛?”
“馮七少?那是七長老馮明理的兒子,你認識他?”馮歸神色警惕說道,長老之子,在馮家地位可謂顯赫,他這樣不入流的旁支小人物,見到馮澈,也只能夾着尾巴討好。
就算是他父親,這一脈的掌權者,也沒資格跟七長老那樣的大人物平起平坐。
而眼前這小子居然認識馮澈,而且他實力如此強橫,恐怕是築基境的高手。
這讓馮歸感到異常緊張,馮遠居然找了這麼個強力的靠山,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果然是一家子,這囂張跋扈的性格,真是如出一轍。”
孫策暗道一聲,對馮歸說道:“你可以滾了。”
馮歸神色陰晴不定,奪門而出。
眼下孫策強勢,他不敢亂來,但只要馮遠還想返回馮家,以後有的機會料理他。
關上房門,馮媽媽唉聲嘆息的走到餐桌前,對馮遠說道:“老馮,這事你怎麼看,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一直都還惦記着重返馮家,可馮歸那態度你也看到了,我們既然已經在山陽縣站穩了腳跟,女兒又懂事有本事,何必再去馮家當受氣包呢。”
“我……哎,能不能迴歸馮家,我並不在意,但沫沫她……”
馮沫沫表情古怪:“我怎麼了?爸媽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純陰體質,世間罕見。”孫策替馮遠給出瞭解釋。
馮遠驚駭的看着孫策:“你居然知道!你……你接近沫沫,是何居心!難道你也跟馮家那些無恥之徒一樣,貪圖沫沫的純陰體質!”
馮沫沫越聽越迷糊了:“什麼純陰體質?哥,怎麼連你也知道,難道就我一個人矇在鼓裡嘛?”
孫策抓住馮沫沫的手拍了拍,投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對馮遠說道:“伯父,您誤會了,我雖然知道沫沫的體質特殊,但從未動過什麼歪腦筋,也不需要,我只是拿她當做妹妹看待,呵護,不管你最終做什麼決定,我都會保護好沫沫,不讓她受到侵害的。”
“這……”
馮遠神色變得凝重了幾分,他對馮媽媽打了個眼色,讓她將馮沫沫帶回了臥室,只留下他和孫策二人交談。
馮沫沫雖然不樂意,但也只能無奈離開。
“小孫,看得出來,你對沫沫沒有什麼壞心思,那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孫策想了想:“那就從馮
家開始說起吧。”
“好!”
馮遠灌了一口氣,臉色憋的漲紅,開始娓娓道來。
馮家,是坐落於江南一帶的古老世家。
馮家的先祖,是華夏最後一位飛昇者,張三丰的關門弟子,馮靜修。
張道人飛昇之前,就預料到,自己的飛昇,會給大地靈氣帶來不可磨滅的災難,於是在飛昇前,做好了充分準備,在華夏大地留下了九塊福地,留給了後人。
馮家雖無寶地,卻得到了張三丰饋贈,一座印刻着聚靈大陣的福山,龍牙峰。
以龍牙峰爲中心,馮家在末法時代得以苟延殘喘下來,發展至今,開枝散葉,已然成了江南一帶的第一修真世家,雖在俗世中不顯山露水,但暗地裡,卻擁有非同凡響的影響力。
馮遠和馮歸的父親,是馮家八大長老之末,八長老馮雲舟。
馮遠的母親,是馮雲舟後來娶的妾室。
嫡出的身份,讓馮遠在家族中很不受待見,尤其是馮歸,將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馮家每隔十年,會開放一次龍牙峰,從家族中篩選出優秀弟子,進入山中修行。
爲了爭奪這個機會,馮歸設計陷害了馮遠,奪走了本該屬於資質更優秀的馮遠的名額,並藉機發作,乾脆將馮遠驅逐出了馮家。
馮遠心中有恨,可當時他妻子已經懷有身孕,無奈之下,只能離開馮家,另謀出路。
按理說,馮遠和馮家的關係,到此刻就該徹底斬斷了。
卻不料,生下來的孩子,也就是馮沫沫,天生就具備純陰體質,也不知怎麼,消息泄露到馮歸耳中,惹來了他的垂涎。
純陰之體,在修行人眼中,屬於至寶,一旦拿下純陰初血,修爲能夠暴漲,並修成陰陽之軀,爲了馮沫沫,馮歸多次假惺惺的過來,討好馮遠,試圖帶走馮沫沫。
馮遠自然不肯,加上馮沫沫當時還未長大,馮歸倒也沒有強行帶走。
而且純陰之體的純陰初血,必須是在情投意合,毫無芥蒂之心的情況下,才能發揮作用。
這一次馮歸前來,表面上是爲了讓馮遠一家,重歸馮家門下,實際上,恐怕還是在動馮沫沫的歪心思。
“這馮歸,還真不是個東西。”孫策眉頭微蹙,眼中殺伐流露。
話說回來,馮沫沫的狀況,和曲穎當初還真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都是攤上了一個讓人噁心的親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