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陳瀟
海神望着陳瀟。眼看陳瀟靜靜坐在那兒。雙目微合。彷彿已經入睡。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動彈了一下。又看陳瀟沒有反應。才悄無聲息的挪開了幾分。
已經是深秋的時節。又是在富士山的雪線之上。這裡的氣溫寒冷。越往上走。這樹木植被就越發的稀疏。而地面開始出現了偏偏覆蓋的冰雪。
海神這幾天被陳瀟劫持。無力抗拒。心中又氣又怒又驚。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滋味了。這個傢伙攻擊軍艦。襲擊軍港。前前後後的事情。她都是在一旁看在眼裡的。
這個傢伙看似冷酷無情。只剩下了滿腔暴戾。但是卻彷彿並不是一味的殺戮。而且。彷彿對自己還算客氣。只要自己老老實實的不反抗。就不會吃苦頭。
而且。就連海神也隱隱的感覺到這個傢伙身上彷彿有一股讓自己很是熟悉的氣息。這種氣息。彷彿讓自己有一種親近的感覺。
對於和陳瀟的記憶。海神已經記不得太多了。可縱然記憶抹去。可是這幾天被陳瀟抓在身邊。原本以她驕傲的性子應該是暴怒。但是漸漸的。那怒氣卻反而淡了。只是越發的對這個傢伙好奇了起來。
她悄悄的坐了起來。雖然經開口。聲音依然是那麼生澀冷硬:“又想跑了?”
海神心中無奈。嘆了口氣。恨恨的橫了陳瀟一眼:“你到底抓我做什麼?”
陳瀟聞言一呆。他的眼神裡有些茫然。皺眉苦思了會兒。才搖頭道:“我不知道……總之。你不許走。”
不許走……不許走就不許走!
海神賭氣地重新坐了下來。她倒是真的沒辦法了。自己實力不如人家。這些天每次想逃跑。這個傢伙隨便一指就能把自己點倒。然後就是幾個小時動彈不得。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
明明自己也是一身驚天動地的本領。但是在這個傢伙的面前。卻連一絲一毫都發揮不出來——這更是讓人心中窩火!縱然明明知道。就算是公平決鬥。自己也不是人家對手。但如果能和他硬碰硬的大打一場。就算最後落敗。也好過這麼被挾持得一絲還手餘地也沒有啊。
他……他那隨手一點就能讓自己癱瘓地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海神不跑。陳瀟也就不理她了。只是坐着閉目養了會兒神。這冰天雪地裡。他彷彿絲毫不受外界氣溫的影響。身上只隨意披了條黑色地袍子。袍子下居然就是赤裸。臉上的那奇異紋路如火焰一般。身邊。那柄炮管擰出來的長矛就插在地上。海神忍了會兒。終究是心中焦躁。出聲道:“喂!放着山下好好的路不走。跑到這見鬼的山上來轉了一天了。你到底要去哪裡?”
陳瀟這纔再次睜開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感應到這山上有一個很厲害的傢伙。所以想來看看。”
“很厲害的傢伙?”
“嗯。和你差不多厲害。”陳瀟地回答彷彿很簡單。語氣也沒有什麼複雜的意思。但是這種話卻讓海神聽了。心中惱怒。彷彿認爲是陳瀟在故意諷刺自己。
和我一樣厲害?哼!就算是我。還不是被你收拾的一點還手餘地沒有!
海神想到這裡。多看了陳瀟兩眼。擡手在他面前揮舞了兩下:“喂!都這麼多天了。你到底是誰。還是想不起來麼?”
陳瀟挑了挑眉。他的這個動作。牽動臉上的肌肉。使得那如火焰圖騰一般的紋路彷彿活了一般。金色的瞳孔盯着海神。那眼神居然讓海神心中一悸。不免有些心虛。可是隨後就反應了過來。對自己的膽怯深深的惱火。怒道:“你瞪我幹什麼!”
“我不知道。那又怎麼樣。”陳瀟語氣艱澀。不過隨着這兩天和海神說話越多。說話的發音漸漸流暢了起來。
“一個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就不着急麼?”海導陳瀟。
陳瀟卻搖頭:“我不着急。”只是他隨即對着海神冷笑了一聲:“不過我知道。你很希望我着急。因爲我一旦着急。你就有機會可趁了。對
海神不免臉色一僵——這個傢伙原來不傻?
“再說。我着急有什麼用。我現在只認得你一個人。你卻不知道我是誰。我又有什麼辦法。”
海神臉色又黑了幾分。
她地確不知道陳瀟是誰……哪怕是她在被洗腦之前。對陳瀟的瞭解也並不深。何況是現在?
“或許。我們可以慢慢的找。然後找個地方找人問問。”海神試圖繼續引導陳瀟:“然後。找到了認識你地人。你就可以……”
“然後我就可以放了你。對麼?”陳瀟依然冷冷的丟過來一句:“我不會放了你的。”
“爲什麼!!”海神怒了。她跳了起來。怒氣之下。她的眼神裡綻放出精芒來。指尖隱隱有電流閃動:“你到底這麼抓着我不放是爲了什麼!!”
“我……我不知道。”陳瀟絲毫不在乎海神的怒氣。平靜的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但是我心中就隱隱的有一個感覺。你身上地氣息。我感覺很親近。所以我不想放你走。”
“…………”海神死死瞪着眼睛瞧着陳瀟。過了半天。長嘆了口氣。頹然坐了下去。
還能有什麼辦法?人家就這麼明着不講道理。她能奈何得了人家麼?
“那……你之前襲擊那個軍港到底是爲了什麼?”
陳瀟坐在那兒。卻擡手輕輕地握住了長矛。手指來回摩擦。漫不經心道:“哦。那是軍港麼?軍港是什麼?”
“…………”海神死死的咬着牙齒。生怕自己忍不住就會對這個傢伙破口大罵。
這幾天跟着陳瀟。她已經受夠了這種氣了。她已經明白了過來。這個傢伙彷彿失去了所有地意識。彷彿腦袋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
說的明白一點。他現在就是一個會說話會思考的野獸。對於這個世界全然沒有一點兒概念。
甚至。就在幾天前的晚上。海神跟着他身邊幾天。水米未進。實在是餓得有些耐不住了。就忍不住問了他一句“我們什麼時候吃飯?”
結果。結果。結果……
結果這個傢伙回答了一句話。險些把海神氣暈過去。
“吃飯是什麼意思?”耗的能量。”
“那是什麼意思?”
海神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幼稚園地阿姨。唯一的區別是。這個被自己教導地幼兒。的絕對優勢實力。最後只能耐着性子解釋了一下“吃飯進食”的意義。
結果。這個傢伙大概明白了一點:吃飯就是拿一些東西用嘴巴吃進肚子裡。
之後。這個混蛋居然當場就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遞給了海神。一臉人畜無害的坦然表情:“喏。吃吧。”
555。這一刻。海神淚流滿面。
所謂報應循環不爽。當初陳瀟費盡心思教導伢伢那個天真的小妞。現在卻有人來這麼教育他。可謂是報應了。
於是。這幾天來。海神費了很多心思。教會了陳瀟要吃飯。要穿衣……尤其是穿衣!陳瀟最初帶着海神從海上一路而來。都是光着裸奔的!直到海神忍無可忍的提醒之下。才教會了這個“天真版”陳瀟關於穿衣的常識。
陳瀟雖然失去了記憶。性子也暴戾了一些。但是卻肯從善如流。聽了海神地話。很快就隨意搶了件衣服來披在身上。只不過。一條日式的和服長袍披在身上。裡面卻是光着的。
看來。要教會陳瀟外衣和內衣的區別。海神同學還是任重而道遠的……
這兩人湊在一起也算是絕妙了。一個是失去了記憶。宛如一張白紙。另外一個雖然被洗了部分記憶。但是好歹在識還是有一些的。只不過海神之前在那個神秘組織裡也是身份高貴。所會的常識也不太多。什麼吃飯穿衣這種事情。自然有人專門伺候。
兩人一個是不懂。一個是半懂。這一路下來。一個教一個學。學的人固然是學了一個亂七八糟。而教的那個本身其實也是糊里糊塗。
比如這最最簡單的吃飯一項。海神只知道人要吃飯進食。但“做飯”她就萬萬不會了!有心學別人弄點兒野味來燒烤——兩人都是本領強悍地絕頂強人。別說是在山裡打個野味了。就算是打老虎都不難。只不過。打來幾條肥碩的野雞肥兔之類的東西。兩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麼料理。別說是燒烤。連簡單地去毛蛻皮開膛破肚都是不會的。
如果不是海神攔着。陳瀟差點就直接茹毛飲血了。
最後。無奈之下。只能跑到了一個鎮子上找了一家飯店。吃了一頓霸王餐。結果有引起了一陣恐慌。鎮子上的警察來維持秩序。被陳瀟一掌把一輛警車轟得飛到了一座三層樓頂上之後。整個鎮子都崩潰了。陳瀟卻帶着海神。吃得心滿意足揚長而去。
兩人都沒有刻意隱藏行蹤的意思。雖然之前攻擊軍艦。攻擊軍港……但是陳瀟失去了記憶。對這種事情會造成的影而海神麼……她本來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性子。結果兩人這麼大搖大擺的招搖而行。行蹤很快就變做了一條一條情報傳了出去。
大部分民衆依然被輿論封鎖所矇蔽。沒有人知道這兩個恐怖地殺神已經在日本地本土一路而行。但是暗中卻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已經盯着兩人了。兩人每到一地方。都會吃上幾頓霸王餐。鬧上幾次重大地恐怖事件。陳瀟心情不好地話。還會順手把一些掛着日本國旗的建築直接轟掉。
這一點讓海神很是費解。她已經漸漸摸清了陳瀟現在的狀態:他彷彿對這個世界的所有地認知都已經變成了空白。就彷彿變成了一個從來不曾涉世的幼兒。但是。他地智商卻不是幼兒。而是依然聰慧如昔。
對此。陳瀟的解釋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可一看見那奇怪的圖案。就很生氣。”
海神嘆了口氣。陳瀟說的“奇怪的圖案”。就是日本國旗了。
真不知道這個傢伙怎麼這麼討厭日本。
也活該日本倒黴。當初陳瀟變異進化之後。隨手抓了海神之後。就胡亂選了個方向而行。就這麼巧。隨便而行。就是一路往東北。如果當時陳瀟選了其他的方向。那麼日本也就不會遭此劫難了。實在只是一個巧合啊。
基本上。海神對陳瀟的教育還算成功。至少已經教會了陳瀟餓要吃。要穿衣蔽體。不過她的成就也就僅限這兩條了。畢竟她沒有當過媽媽。也沒有當過保姆。更沒有上過幼兒師範學校。面對這麼一個暴戾性子過強地“幼兒”。她海神又不是教育專家!何況。一旦惹怒了陳瀟。吃苦頭的反而是她。
“休息夠了。可以走了吧。”陳瀟站了起來。從地上將長矛拔了起來。
“我們走到哪裡去?”海神雖然明明知道這麼問是沒有結果的。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果然……陳瀟的回答:“不知道。”
罷了……海神心中安慰自己:地球是圓的。地球是圓的。
不過今天大概是老天開眼了。陳瀟居然多說了一句:“我感應到那個很厲害的傢伙距離我們不遠了。”
感應。
海神哼了一聲:“你能感應到別人的氣息?”
“很強。”陳瀟彷彿是答非所問。
那就是真的很強了。海神仔細想了想。在日本。能找到一個實力和自己相差不多的傢伙麼?
她別地記憶是沒有了。從那次海上劫持了陳瀟之後爲斷點的。之前。和孔雀一場大戰還是記憶猶新。
在日本。實力和自己相當地傢伙。難道是那個血孔雀?她還在日本麼?
“嗯。你能感應到一個厲害的傢伙……可是你找過去幹什麼呢?”海神偷偷的打量陳瀟的表情。
“不知道。”陳瀟的回答依然讓海神喪氣。不過他下一句話讓海神忽然振奮起來了。陳瀟說:“不管怎麼樣。找到了一個厲害的傢伙。和他打一場。好像是一件蠻有趣的事情。”
真地是這樣地話……那麼引得陳瀟找到一個高手。然後引的他和別人動手拼鬥。說不定自己可以趁機跑掉?!
不過……如果真地能找到一個厲害的傢伙。哪怕能糾纏住陳瀟片刻。好像也不容易
海神立刻留了心:“你感應到的……那個傢伙距離這裡多遠?”
陳瀟凝神望着山中看了會兒:“應該不遠。那個傢伙懂得隱藏氣息。我不能準確的把握。不過……我感覺我們快接近了。”
“怎麼了?”
煙花轉身。看見孔雀忽然站在那兒停下了腳步。臉色凝重。扭頭遠眺的樣子。……我們被人盯上了。”孔雀的神色嚴肅了起來:“好強的氣息!兩個!嗯。其中一個。好像是一個老熟人呢!”
煙花心中一跳。她忍不住脫口道:“一定是他來了!”
孔雀皺眉想了想:“小姐。你確定一定要這麼做麼?對方有兩個高手。如果一旦打起來。我擔心我沒有餘力能護得好你。”
煙花卻忽然笑了笑。她的笑容有些複雜:“誰說一定會打起來的。”
孔雀一愣。不解的看着煙花。剛要說什麼。她忽然眉頭一皺:“夷?好像他們那裡遇到了點兒事情。”
陳瀟和海神並肩而立。眼神平靜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人。這幾人彷彿忽然憑空從樹林裡冒了出來。攔在了上山前進的方向。正好阻攔住了陳瀟的道路。
陳瀟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幾個人。
事實上……他早就差距到了這些人暗中接近自己。只不過。他卻沒有放在心上。
以他現在的實力。這些暗中接近自己的人的氣息。在他的概念之中。實在是和螻蟻沒有多少區別。
換做是你。你走路的時候。會在意腳下有幾隻螞蟻爬過麼?
但是。這些傢伙忽然圍了過來。攔住了自己的去路。那就……海神大人!”
一個長着大腦袋的傢伙滿臉激動。彷彿是見了爹孃一樣。看那樣子。差點而就要痛哭流涕了。
而大腦袋的身後。一對穿着禮服帶着禮帽的雙胞胎兄弟沉默的站在那兒。還有一個穿着白色和服一頭白色長髮的日本男人。
陳瀟的眼神掃過面前這幾個傢伙。發現對方也在警惕的打量自己。他感覺到了對方的那種警惕和畏懼——陳瀟並不在意這些。
只是。當他的眼神掃過那兩個戴着禮帽的男人的時候。他心中彷彿深處某個地方鬆動了一下。隱隱的。似乎有一道閃電從心頭的濃霧上劃過。只是隱隱約約照亮了什麼。卻無法捕捉到。就立刻消逝而去。
但是。那種奇異的熟悉感。卻格外的微妙。
大腦袋一臉激動的看着海神。老天可憐。終於找到海神大人了!
而且。看樣子。大人和這個被賦予了“黑翼惡魔”外號的傢伙。好像相處蠻和睦的啊?難道是海神大人的朋友?如果是海神大人的朋友。那麼是不是也能歸入友方了?對於這種強者。能不敵對。最好不要敵對。
說不定。海神大人已經收服了他?
不等大腦袋繼續說什麼。陳瀟已經忽然身子一閃。就看見面前一個人影晃動。陳瀟已男兄弟的面前!
如此鬼魅一樣的瞬間移動。禮帽男兄弟憑空看見陳瀟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不足兩米。那高大的身軀俯視着自己。不由得臉色都是一變!
陳瀟的外貌變化太大。兩人也是沒有認出來。只是被陳瀟忽然逼近。一種本能的恐懼感和壓迫感陡然涌了上來!
兩人幾乎同時捏緊了拳頭。但心中的敵意才閃過。頓時就同時身子一僵!
“別動。”陳瀟的聲音冰冷:“我問你們。你們認得我麼?”
(有點事情耽誤。今天更的略微少了一點。明天多更一些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