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也在分析,要是說那年輕人是類似於豺狼之類的天才,邵華纔是虎豹,當年就能夠憑藉自己一己之力能讓司馬家族信服把他分派到這種地方。事實上邵華最開始是京城那邊的商人,公司大到了在司馬家族地盤能讓司馬家族不得不重視的地步,後來被收服,公司也被收購併吞,司馬家族也算是良心,直接給了一個偌大的天南集團分派給邵華。
邵華做的也算不錯,幾乎是憑藉自己一個人,沒帶任何班底過來,就讓這羣在天南集團奮鬥了多年的董事信服,從此纔算是在蘇州市有了一席之地。
這羣董事可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能夠跟老董事長把劉家那批人逼到角落糟糠之地去養老,自己掌握蘇州市市場,可不是隨便來一個人拿着股份就能夠讓他們信服的。
邵華能做到,當然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不過倒也奇怪,按理說其他人如果這麼做怎麼說都會收到蘇州市本地商人的大力排斥,邵華似乎是個異類,沒做什麼也沒和多少人發生什麼衝突,就做到了這一步。
估計很多人都不會了解,邵華的所作所爲的確沒有多麼的驚世駭俗。可他當時跟蘇州市本地商會能夠一言九鼎的大佬,都徹夜長談過。
人格魅力這種東西說出來太過扯淡,邵華只是展露了幾分自己的商業眼界和談吐。
邵華再次仔細翻閱了一遍文件。
挑出來幾個能夠改良到更好的細節,打了個電話讓人下去施加行動,喝了杯咖啡。始終不相信這份連自己反覆翻閱也只能找到一點點連瑕疵都算不上的問題的行動是由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做成的,估計也只有這種魄力極強的女人,才能做到對外界直接擴張了吧。
邵華沉默了一會兒。
南方的生意場他並不瞭解,這些年來邵華不向外擴張是這個原因,邵華的確對南方市場沒有那麼的熟悉,能夠讓天南信服也只是憑自己的能力罷了,可他的人脈和班底,以及更擅長的領域都在京城,更重要的是,邵華骨子裡其實一直想着再次迴歸京城,帶領自己的班底重新爭鋒。
若非如此,按照他不肯寧靜的脾氣,估計早就對周邊城市下手了,無非是知道不能夠回到京城之後心灰意冷打算養老罷了。
現在從楚天南和蘇玲瓏身上,邵華似乎看到了幾分迴歸京城的希望,也許他還是有機會再次回到哪個讓自己爭鋒的場地。
很多人不知道邵華其實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鳳凰男。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出生在了京城,不過不是奢侈的十大家族,更不是更牛逼的白家,甚至都不是普通的北京胡同。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巷子裡的孤兒院,從出生開始邵華就知道自己和同齡人並不相同,別人用一份功他就得用三份,連爹媽那一份也補上。
當時本來是沒有機會進行學業的,幸好當時北京孤兒院改革,邵華自從踏上學業的第一天就拼了命的學習,最終讓他踏入了那座夢寐以求的學府,選擇的也是金融系,邵華拿了連續三年的獎學金,學院裡那座高樓大廈般的圖書館,經濟學說的藏書被他啃了個一乾二淨。
十年前京城的工行模型,就是邵華親手做出來之後自己遞上去的,典型的鳳凰男,當時在學校的時候邵華做的最多的事情除了去圖書館看書外就是發展自己的人脈關係。
從學校出來開始,邵華憑藉着幾個朋友聚攏取締一筆資金就開始玩私募,從股票到實業,邵華被人威脅過也被人刺殺過,不過這都不是邵華低落的理由。
直到他的公司被司馬家族暴力收購,邵華並沒有說什麼。
拿了一筆足以讓自己突破階級壁壘的資金之後,邵華就開始真正的不管世事,直到司馬家族把他安排到了蘇州來,對一個鳳凰男來說這樣的人生本應該已經算成功,所以邵華展露出自己人脈之後就開始帶着手下的員工大力賺錢。
這些年。
大家都富了。
邵華沉默,可這是他想要的嗎?
還記得當年剛創辦公司的時候,他們要做的,不是這麼一點,而是京城的商業市場。很多年了,邵華記得自己聽過一個小故事,少年騎馬握劍闖蕩江湖,後來劍和馬都沒了只剩下了一壺老酒。
邵華苦笑,現在的自己就算是劍和馬都沒了,剩下的卻也不是一壺老酒,而是滿身市儈的金錢,說實話沒父母沒老婆的邵華本來就沒什麼牽掛要這麼多錢也沒什麼用,還不是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
似乎有機會實現理想。
那爲什麼不幹?
幹!
邵華似乎心中下了什麼決定。
年輕人繞了一圈,董事會所有人散場之後,年輕人背後又回到了會議室。
邵華眯了眯眼睛,打量着這位叫做古金的年輕董事。
“怎麼了?”
年輕董事緊皺眉頭道:“邵副董,我還是有些疑惑,我們的蘇副董怎麼能讓他們其他幾個城市的董事股東們都失去抵抗的能力?”
邵華面無表情,將整個文件直接扔了過去。
古金接過這份文件,一目十行的開始掃視,隨着時間的流逝,古金面色變化越來越複雜,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天才、瘋子!”古金看完之後留了四個字。
“怎麼樣?”
古金搖頭道:“是我絕對想不到,這是打算直接把其他城市的這羣人逼到絕路啊,不怕他們狗急跳牆?”
邵華搖了搖頭道:“這纔是我們董事長的魄力,要是和其他人一樣慢慢的蠶食,只是一個化妝品行業也沒有多大的利益。”
“可怕的事情就是這個。”古金感嘆道。
古金震撼的就是這個,唯一害怕的也只有這個原因,只有化妝品這個行業,其實他們本來並不算多麼的震撼,畢竟利益只有那麼多,真正讓他們感到驚世駭俗的,是蘇玲瓏的手段,根本沒打算一點一滴的跟他們和談或者說慢慢蠶食,而是直接打算用暴力手段逼迫其他幾個城市的負責人不得不承認天南集團在隔壁城市的地位。
這就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