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樓擂臺。
陳劍出手,耶律飛廣躲也不躲,輕輕側頭。
一劍白光至。
耶律飛廣躲了過去,可以說是輕鬆至極。
下面人慎重了起來。
“他是運氣好吧……”
“不可能,運氣再好,你能扭頭躲掉陳劍的招式麼,這絕對不是運氣那麼簡單。”
“可這不是運氣又是什麼?難道他還能比陳劍境界高不成?”
是啊,臺下衆人思索。
耶律飛廣擋也未擋,除非是境界比陳劍高。
就算同境界,也不可能躲過陳劍的全力一劍。
比陳劍境界高的話,豈不是到了那傳說中的……
怎麼可能!
“他不是比陳劍境界高,要是這人躲陳劍的側頭,不是運氣的話,那就證明他在劍術上的理解比陳劍還要深刻。”
“怎麼可能!”
“陳家劍術甲天下,那麼容易就被別人超了?”
“往下看就是了。”
擂臺上,一擊不中,陳劍不爲所動。
戰鬥開始,他就心如磐石。
陳家弟子練劍,人也如劍,之前想的什麼不要緊,打起來了腦子裡只有一件事兒,擊敗對手!
陳家劍十八招。
沒那麼多繁瑣的方法,打就是了。
當劍橫挑,伏劍刺敵。
耶律飛廣表情不帶絲毫變換,平靜地走向陳劍,每往前走一步,正好讓陳劍的一招落空,足足三步,陳劍居然一招都沒有打到對方身上。
這……
下方徹底的震驚。
“他還是人麼,這位什麼底細啊,沒聽過有這麼一號人啊。”
“誰是孫子誰是爺啊,這位纔是大哥,好傢伙,以前從來沒見過能這麼多劍招的。”
“今天算是讓你小子見識到了吧,這位爺肯定是傳說中的戰神境界,不然不行。”
“想錯了,這位的內力變換還是普通的統領,沒有到戰神。”
到了戰神,內力會發生一股質變。
“什麼?統打統領,他能這麼輕鬆?”
何止輕鬆,閒庭散步一樣就把人家陳劍的招式躲過了,君不見剛剛元樁有多費力才擋下來,還不是躲掉,是擋下了。
“劍術,這位要麼是對劍術有高過陳劍太多的理解,要麼就是在戰鬥上,有着高陳劍太多的理解。”
“這也忒牛了吧,哪裡出來的人能有這種水平,該不會是戰場上的吧?”
“不太像,我們北境戰場上的用的都是白家功法,這位用的不像是,而且沒聽說過哪位統領是這摸樣,估計是外地來的過江龍。”
“這倒是。”
“繼續看吧,陳劍不是還有一招菩薩落蓮麼,號稱能夠翻盤兩個境界,說不定還有點希望。”
擂臺上。
陳劍短短几步路,卻已經出劍十幾次。
沒有一招打在耶律飛廣身上的,他也半點不失落。
氣度如常。
每逢大事當有靜氣。
這會兒耶律飛廣距離他僅剩下幾步之遙,一跨步可就直接能到陳劍身旁。
陳劍深吸口氣,提劍收胯。
這會兒要用陳家劍法中的一招,不是最強的,卻也是最快的。
他就不信,這一招還打不到耶律飛廣。
拔劍。
曇花謝。
這一招就叫拔劍曇花謝。
陳劍拔劍,一道快了之前幾倍的劍芒忽然而出。
瞳孔一縮,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這把劍。
白芒再次現身。
耶律飛廣瞬間動了。
“中他!”
下面有人喊道,每一招都打不中,也太特麼憋屈了。
“沒中,怎麼會?”
只見耶律飛廣手上拿着一把劍,平靜地扔在地上。
陳劍身子直勾勾地挺拔立起,下一秒。
擦!
身體沖天而上,落劍伸掌。
菩薩坐蓮。
地上的劍意涌泉噴出。
這一招菩薩坐蓮,剛剛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有多大威力,這會兒直勾勾地盯着場上,仔細地看着他們動手。
耶律飛廣能接住這一招麼?
號稱陳家最強,能夠越兩個小境界敗敵的一招?
真能接下麼?
且看這一招,從天落下。
耶律飛廣手掌輕輕一擋下,平穩接住,身體一勾。
陳劍撲騰砸在地上。
飛來的長劍改變方向,戳入地上,滿屋涌泉的劍氣,只見耶律飛廣輕輕抖了抖肩膀,全然消散。
兇狠無比!
霸道!
衆人心中暗歎了一聲。
陳劍敗了。
誰也沒想到場上居然有這這樣的猛人。
畢竟多少年了,紅樓記中也算是方圓百里比較強的勢力,北境最強的民間勢力也不爲過之,可還是被陳劍這樣的統領境界頂級人物踢了場子。
今天打了的擂臺還贏了元樁,這小子也不是弱人。
這一路走過來,可也算是兇險無比,誰知道敗在了最後一步。
陳劍起身,撿起來長劍。
他面無表情,看不到一點失落和挫敗感,他抱拳道;“佩服。”
也只能說佩服,他陳家劍法已足夠強大,他更是其中的天才,共刺耶律飛廣十八招加上菩薩落蓮十九招,放在其他人身上,不死也要重傷。
耶律飛廣卻毫髮未損。
唯有佩服二字!
“既然閣下贏了,我之前答應的條件也要兌現。”
“這張卡,我上一趟跑完的一半利潤都在其中,隨便探查,五百萬美金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衆人嘆息, 五百萬美金啊。
要是能給他們該多好。
在這邊境,五百萬美金什麼概念,已經足夠足夠多了。
哪怕是存在銀行吃利息,吃上兩個月的利息,都夠王大嫂這種普通人賺上個十年二十年了。
還不多麼?
耶律飛廣接過銀行卡。
“還有的條件,閣下願意的話,可以與我移步長嘆,我可以將下一次的一半利潤也贈與你。”
“哈哈哈,兄弟還是別急嘛,我和城主的利潤可還沒兌現,你要是把這位兄弟放走了,我兩豈不是成了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的人了。”
擡眼望去。
宮叔這會兒龍行虎步地走了過來,春風滿面笑容盛開。
城主李方圓笑了笑:“說的倒是。”
“我們幾人不如先靜靜地吃一頓飯,讓我和城主兌現了諾言,我們再來談過如何?”
陳劍點點頭道:“這樣的話,也可以。”
“就在這兒吃吧。”
耶律飛廣沉默不語,先走回去。
楚天南道;“不急,先吃完這頓飯,看看他們什麼情況。”
“可以。”
“給的承諾,先答應,不要讓他們看出破綻。”
“行”
耶律飛廣多聰明啊,立馬明白了。
見宮叔站在一旁,朝樓下揮了揮手。
“哥幾個,今天把你們請過來,也就是看這一場比武,順便讓哥幾個上去試試手。現在比完了,哥們幾個下樓玩會,今天來的所有人,都有折扣。”
吼!
下方一陣沸騰,也知道人宮叔是趕人了,也不再三樓圍着了,都下去了。
什麼,讓免單?
免單是不可能免單的,這紅樓記消費高成本也高,給這羣人免單了,就算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
一個不會做營銷的老闆不是一個好廚子——來自宮叔紅樓記經營經驗。
這會兒三樓人少了。
準確來說就剩下這幾人,耶律飛廣入座,旁邊坐着的是楚天南。
其他三人都在圓桌旁坐着。
耶律飛廣冷淡道;“這我遠方親戚。”
三人當然不會說什麼,耶律飛廣的實力有目共睹,陳劍好歹能看出個上下限,可這耶律飛廣根本就沒個譜,直到打敗陳劍的那一刻,還是風輕雲淡的跟沒受傷一樣,誰知道這小子特麼有多大本事。
城主李方圓最先開始,舉起酒杯道:“兩位都是英雄,能出現在我城裡,是我李某人的福氣,來,咱們先乾一杯。”
耶律飛廣舉起酒杯。
陳劍眼神複雜,可也舉起酒杯。
宮叔笑呵呵的舉起來酒杯。
李方圓笑道:“要不是今天我來捧宮叔場子,還真見不到你們二位英雄,風姿絕倫吶,不過李某人有幾個問題,不知道兩位能不能回答一番。”
“哦,什麼問題?”陳劍道。
“就是兩位是何出而來,去往何處的?”
“京城耶律家,來邊境玩玩。”
李方圓眯眯眼,心中有了數。
這位反正是得罪不起,十大家族之一,權勢滔天。
除非不想回中原,否則還是不得罪的好。
“原來是耶律家的英傑。”
“那這位呢?”他看向陳劍。
“陳家,陳劍。”
“原來如此。”
“怎麼,城主對我有什麼意見。”
“那倒不是,只是看到這位兄臺,我就想起了很多年前,我一位故人。”
“哦,是誰?”
“那會兒是三年前,在編輯,我那會兒還不是城主,只是一個小官,管着一批貨。突然跑來幾個匪人,搶了貨,殺了人,我躲在樹林,僥倖逃過一死,看到陳老弟。我就想起來那位……匪人頭子。”
陳劍沉默。
李方圓玩味地看着他,場上寂靜了數秒。
突然!
李方圓爆笑,“不過陳劍兄,與那人看起來年齡不符,不對不對,不講這些了,來喝酒,遇到兩位英雄,是我李某人的榮幸。”
酒過三巡。
一頓飯吃的似乎差不多了,宮叔伸手。
服務員遞過來幾根雪茄。
楚天南沒接,耶律飛廣說抽不慣這玩意,點了根青蛤蟆香菸。
他跟納蘭老爺子待了幾天,抽這個煙感覺有股子歲月味,其他雪茄和煙抽了咳嗽。
陳劍說他不抽。
李方圓點上一根,吞雲吐霧,看着陳劍的眼神裡有一股子莫名的意味。
陳劍也相差不多,握着個酒杯,就這麼盯着城主。
“城主說的人,跟我真的很像?”
“有這回事,像,太像了,鼻子眼睛嘴巴,沒有一處不像,不過你比他少了點東西。”
“哦?少了什麼?”
“少了聰明,他很聰明,我從他的眼神裡能看出來,像他這種人,肯定不會再出現在我身邊,我發過誓,一定殺他。”
“是麼?”
“是。”李方圓眼神陰狠,活生生的老狐狸。
陳劍點點頭,站了起來,嘴上唸叨說你說對了,我還真不夠聰明。
他伸手。
楚天南旁邊玩味地道:“陳家劍法還有一招,叫袖裡藏劍啊。”
“可惜你不知道了。”
陳劍袖中劍刺入李方圓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