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老者赫然就是本次搶奪顏靈果的長老之一,他們論輩分,都是門中長輩;論實力,自然也要比之這些弟子要高出一籌來,儘管這些精英弟子都是門中未來的希望,實力不可以普通弟子來論,但對上這些修煉有成的長老們,還是稍稍差上了那麼一點。
把手搭在吳柏儀肩頭的那名長老嘿嘿一笑:“今天倒是運氣不錯,一早就碰上個落單的倒黴蛋!”
吳柏儀臉色更苦,自己還真是個倒黴蛋,這剛被那莫名其妙的一團白光傳送到這裡,好不容易找對了方向,正要去尋找隊友的時候,卻碰上了兩名長老,自己要是一對一的話,或許逃跑還是有把握的,如今都被人前後圍住了,除了束手待擒似乎也沒有別的方法了。
“兩位長老,我身上沒有顏靈果啊!”吳柏儀小心翼翼,希望兩人可以高擡貴手。按照規則,一旦有弟子被長老圍住不能夠逃脫出去,便算作失敗,直接被清退出場。
“哦?”那紅袍老者稀疏的幾根眉毛一動,對於吳柏儀的求饒根本不加理睬,臉上笑吟吟的,一雙手卻如鷹爪一般直接探向了他腰間的儲物袋。
這儲物袋是門中專門發放了用來盛裝顏靈果的,因爲顏靈果數量極少,三宗各派弟子得了多少,又被搶走了多少,通過各宗弟子和那些長老很容易就能統計出來,因此也不怕有人將其藏在自己身上,回到門派後再取出後放進這專用的儲物袋來作弊,而這門派特意發放的儲物袋都未曾滴血祭煉過,那老者一把奪過來,探進去神識一掃,就明白過來,感情自己這一趟撲了個空,裡面果真是空無一物。
眉頭皺了皺,兩名長老原本的好心情頓時變得有幾分不爽起來,這一次按照諸位長老搶奪的靈果數目多少,門中也是有獎勵的,他們雖不在意那點東西,但顏靈果數量不多,若是都被別的長老搶了去,自己卻兩手空空,回了師門面子上也不大好看。
見到兩人面色不快,吳柏儀臉色一變,他眼睛四下一瞟,暗暗運轉玄法,趁着兩人一愣神的功夫,身形猛地一閃,剎那間衝出去了兩三丈,而後朝着遠處狂奔而去,他可不願意這樣憋屈的就被圍在了這裡遣送出場。
可是,呼嘯之聲在身後響起,迅疾無比,飛快的逼近了過來,吳柏儀面色大變,來不及加速,只見一根細若銀絲的長線淡淡如玉,像是一條靈蛇一般將自己纏繞了起來,困在當場。
“太不老實了!”那個紅袍老者依舊笑容滿面,搖頭輕嘆,用銀絲拖着,一點點將面色蒼白的吳柏儀給拉了回來。
很快,兩名長老一臉鬱悶的閃身消失在了密林深處,一道霞光沖天而起,同樣一臉鬱悶的吳柏儀留在了霞光升起的地方,他已經被取消了參賽資格,很快就會有專人將其帶離這片森林。
這片起伏的繁茂山林之間,似乎到處都佈滿了隱藏在暗處的一雙雙眼,像是窺探獵物的野獸一般,讓人心頭陣陣發悸。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色漸漸陰沉下來,伴着轟隆一聲雷聲滾過,漫天的大雨飄然而下,落在了茫茫大山之中,化作淡淡雨煙,讓這片森林愈發的透着股迷濛與神秘。
白朗俯身在一片樹叢之中,巧妙的將身影隱藏在了一片綠意濃濃之中,雨滴濺落,打溼了一身青衫,他卻渾然不顧,雙眼明亮的似夜半的星辰,璀璨無比,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不遠處。
他沒有運起真氣避開雨水,在這片危機四伏的叢林深處,隨便散發出氣息是十分危險的事情,更何況,不遠處三名身着長老服飾的人正快速的逼近了過來。看樣子這三名長老也沒有什麼斬獲,穿梭在這片陰雨連綿的山林間,都有些煩悶,隨意的低聲交談着。
“本想在水雲洞外面攔截一下那羣小子的,誰知道孔盈那丫頭竟然在洞口外設置了挪移陣,這苦候半日,算是白費功夫了!”
“器宗那羣小崽子更是無恥,居然用傀儡術先放了十來個紙人出來,將百老兒一行人也騙了過去,算來咱們也不算太過吃虧!”一名長老嘿嘿怪笑。
“這天氣可真是惱人”一名長老神色有些不耐,煩躁的揮了揮手,氣勁迸發,將身前一株古木劈成了數段,另外一名稍稍老成些的長老見着,皺眉道:“也都注意些,別讓那羣小子從咱們眼皮子低下溜走了!”
一頭色彩斑斕的小蛇輕輕的吐着信子,順着長着青苔的樹枝緩緩爬了過來,懸吊在白朗眼前不足三寸處,似乎在打量着這是個什麼生物。白朗卻眼角微微一縮,一絲寒光閃過眼眸,這條小蛇色彩多而不雜亂,頭部通紅如火焰,吐出的信子卻是紫色的,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這是一種奇毒無比的小蛇,便是普通修士被咬上一口,怕也有性命之虞。
那條小蛇打量半晌,忽然頸部一挺,向着後面縮了縮,似乎要有所動,白朗大驚,眼中神芒涌動,化作一柄金色小劍,霍然射出,將小蛇斬成了兩段,掉落地上。
走在中間的那名長老忽然止住了身子,神情一凝,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向着四處小心掃視起來。
“怎麼了?”這幾名長老畢竟都是經驗老道之輩,立刻就知道是發現了什麼情況,臉上居然涌出了一抹喜色,神識如華,向着四處籠罩過去。
“有血腥味!”中間的那位長老抽了抽鼻子,忽然身上泛起了淡淡光華,衝向了白朗俯身的地方。
三人呈三角之勢,從不同的方向快速的圍了過來,興奮之色,露於言表。
三道流光,在濛濛雨霧當中,數息之間接近了白朗藏身之地,三名長老神色一凝,繼而變得有些懊惱起來。只見地上一條斑斕的小蛇被什麼利刃斬成了兩截,被雨水打散的淡淡血跡一絲絲的滲入了土中。
“土遁之術,小伎爾!”閉目感應片刻,那名長老猛然睜開眼,笑了起來,他手一指東方,道,“我們過去看看,從遺留下的氣息來看,那小傢伙實力不俗,多半身上攜有靈果!”
三人目光相接,心意相通,哈哈大笑,像是在這陰沉的雨天中終於找到了一件可以提神的事情,繼而三道流光撕裂了漫天雨霧,快速遠去。
過了許久之後,在原本白朗藏身之地不遠處的一棵古木之上,一抹青色晃了一下,接着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露了出來,竟然是白朗。
白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搖了搖頭,輕聲地笑道:“真是太險了,這羣長老還真是麻煩啊!”他摸了摸身上裝着顏靈果的儲物袋,面色又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得儘快找到蕭白羽才行,萬萬不能給他機會尋到器宗弟子,一旦他將靈果交到器宗弟子手上,這一次比賽自己可就白來了。
這一次估計三宗弟子都被各種傳送陣給打散了,分散在了這片森林之中,要想找到他們,怕是也要頗費工夫啊,一路上走來,已經遇見兩撥弟子被圍住,清出了賽事,不過還好都不是劍宗弟子,白朗本也有出手將其救下來的意思,無奈自忖實力,未必可以抗衡那些長老,他也只好作罷。
大雨不止,似乎這片深林也安靜了許多,只聽見瀝瀝淅淅的雨水聲,偶爾傳來一兩聲獸吼,又很快平息了下去。
半日後,白朗手持靈劍,狼狽不堪的穿梭在了亂林之中,後方雷聲轟鳴,呼嘯之聲銳急無比,兩道身影疾若流雲,在白朗身後急速追趕着,同時有咆哮的怒聲從後面不斷傳來。
白朗不斷的奔跑着,身影閃動,比豹子還要敏捷許多,饒是他法力精深,一路被狂追至今,這時候也有些微微氣喘,感覺體內真氣有些空蕩蕩的了。
之前無意之中,白朗闖入了一片深澤,結果正看到一名劍宗弟子被圍攻,他心中急切之下,便出身誘敵,最後將兩名長老引入了一處蠻獸的老巢之中,白朗進去之後,剛好一不做二不休,偷了那兇獸守護的三棵神草,結果引得回巢的兇獸發狂,差點將兩名長老堵在洞內給踏成肉醬。
兩名長老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見到白朗躲在洞外,看那模樣,臉帶笑意,竟似看好戲一般,這下子可激出了兩個長老鬱了滿腹的火氣,羞怒不已,追着白朗就要給這傢伙一個教訓。
白朗卻是一邊狂奔,一邊鬱悶的不行,自己不就是心中過意不去,待在洞口看看情況,以方便危急時刻加以援手麼,誰叫你們方纔追我追的那麼兇。什麼?我爲什麼沒有出手幫助,別開玩笑了,幫你們解決了麻煩,有麻煩的不就變成我了。唔,你看你們萬一有了什麼好歹,我也可以方便用示訊木簡喚人前來的,哎呀呀,救援的人來晚了怎麼辦,那沒有辦法了,誰叫你們動作那麼慢呢,我對此是表示十分的同情啊!
“轟!”後方一道霞光在略顯昏暗的森林中燦爛無比,像是一道閃電橫空,刷的一下掃了過來,白朗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巨大危險,法訣連變,身影忽然一晃,五行遁術使出,木華閃耀,他藉着森林內濃郁的木之精華,憑空遠遁出了百來丈。
可是這法力消耗實在有些大,再用幾次自己連跑的勁都沒有了,白朗一臉無奈,不敢頻繁使用,後方兩人鍥而不捨,大有不追上便不罷休的勢頭。
一道劍光撕裂虛空,化作燦爛神芒,向着白朗後背劈來,捲動起了狂暴的氣息,周圍古木被那劍芒觸到,竟然都瞬間被絞成了粉碎,亂雨紛揚,電光如蛇,白朗瞳孔緊縮,掠過一道殘影,比之之前更快了幾分,急速向前衝去,一滴冷汗悄然滑落:“該死,要追到什麼時候!”他幾乎有些欲哭無淚了。
容我緩緩,被打擊的快沒信心了,本來寫了五千多字,結果刪來刪去,就剩這些了,汗……總覺得自己寫很爛,都不好意思放出來了,唉,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