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傷不了你,但一百次呢?”
姜寒絲毫不懼,迎面直上,憑着毒辣的目光,屢屢避過那下人的攻擊,就好像每次都能看到對方的破綻一樣,那下人連續出招幾十次,甚至連姜寒的衣角都沒碰到一次。
而姜寒的反擊卻異常乾脆,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處,對於時機的把握更是恰當到了極點,連一絲多餘的力氣都沒有浪費。
只聽啪啪聲不斷響起。
只一會兒的功夫,姜寒就拍中了那下人幾十掌,將那下人被拍的臉色越來越紅,幾欲吐出了血來。
可那下人別提多憋屈了,突然一聲大喝:“有種和老子拼上一拳,只會躲避算什麼英雄好漢!”
他猛然合撲而上,欲要將姜寒合腰抱住。
哪知這一次,姜寒竟然真的沒有躲。
“好啊。”
轟——
他直直打出一拳,暗勁兒頓時如潮水一般狂瀉而出!
這一拳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那下人躲之不及,直接被擊中了胸口,砰的一聲悶響,連連退出十餘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哈哈哈……就算你作戰手段強又怎樣?修爲盡失,就憑這點肉身力量,根本就傷不了我!嘿嘿,別說我以強欺弱,就算我站在這裡不動,任你擊打,你又能奈我……呃!”
那下人哈哈狂笑,但卻戛然而止。
不斷有血液從他的鼻子裡流出。
隨即,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在其體內響起,他只覺一股股難以忍受的巨痛自體內傳來,臉色頓時大變,暗道一聲不好。
他剛要有所動作,卻突然一股鮮血從心口涌起,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下一刻,
砰!
身體直愣愣摔在地上。
氣絕身亡!
卻是姜寒最後一拳,將他身體所有的傷勢在這一刻全都引發了,再也控制不住,內臟直接爆裂而開,瞬間失去了所有生機!
“真不禁打。話說的那麼大,我還以爲你真的很結實呢,結果連我一拳都受不了,也太……”
姜寒負手而立,搖頭不已,一副“你太弱”的表情。
他的臉上仍掛着那一絲笑意,看起來就好似一個人畜無害的鄰家男孩。
可一旁觀戰的雷少宗都看傻了,滿臉的不能置信,“這、這、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只能說,你們太弱了……”
姜寒淡笑着朝他走去。
雷少宗面色大變,轉身就跑。
雖然他的武道修爲不弱,但自家武道九重的高手都不是姜寒的對手,那自己肯定也不行。
這一刻,他恨死了青陽城的那個流言。
說什麼姜寒走火入魔,修爲盡失,已經是個廢人了……
廢你大爺啊廢!廢人能有這麼厲害?
儘管他不理解爲啥姜寒都修爲盡失了還這麼厲害,但他後悔死了剛纔那一瞬間做出的決定,如果自己不主動招惹姜寒哪會有這麼多事?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他恨死自己了。
可他身受重傷,速度比之以往慢了太多,只幾個呼吸就被姜寒追到了身後。
姜寒輕飄飄一掌,雷少宗頓時一聲慘叫,朝前摔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摔的滿嘴泥,身形別提多狼狽了。
姜寒走到他身前,笑着伸手,“不用枉費力氣了,你跑不了的。拿出來吧。”
雷少宗臉色瞬間百變,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姜寒就是在追蹤自己,分明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難道家裡出了內奸?”
他心頭千思百轉,但動作很快,果斷的從懷裡掏出一本殘經,雙手欲撕,冷聲道:“東西我可以交給你,但你必須發誓,放過我,不然我寧願毀了這殘經,也絕不會交給你!”
他眼神很訣別,顯然是真的這麼打算的。
不過心裡卻在想,狗東西,你特麼別讓我活着回不,不然我會動用全家族的力量,哪怕不惜與你姜家血戰,也要奪回此經!
“好,我發誓,”
姜寒痛快點頭,雙指朝天道:“只要你將此經交給我,我就……”
雷少宗心頭狂喜,他竟然真的發誓了,這個傻子……
可不曾想,就在他神色變化的那一剎那,姜寒驟然出手,快如閃電,只瞬間就點出五記劍指,直接封住了他的幾處大穴。
雷少宗臉上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但身體卻不能動了,如同標本一般,呆呆的坐在那裡。
姜寒將殘經從其手上輕輕取下,嘲諷道:“你是真傻啊還是假傻,明明知道我練的是疾風掌,這些年能壓得你們擡不起頭來,就是佔據一個‘快’字,竟然還敢在我面前轉心思,你不死還真是天理不容了呢……”
他隨手一掌,拍在雷少宗的頭頂,連看都不看,轉身離去。
鮮血,緩緩從雷少宗的七竅流了出來。
他的臉上仍保持着那一絲笑意,但,他已經死了!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
姜寒剛剛騎馬返回姜府,就看到春芽兒站在自己行府門口,一臉焦急的表情。
“辦了點事,這纔回來晚了些,等急了吧,今天家裡有啥事兒嗎?”
姜寒將馬繮繩遞給春芽,自己則將那兩桶蜂膠從馬囊裡取出。
“沒啥事兒,還是老樣子,就是列少爺來過一趟,還有那個李老七在咱家門口呆了一會兒,我問他有什麼事兒,他說沒事兒,然後就走了,不過我感覺他有心事,表情挺糾結的……”
“姜列?”
姜寒怔了一下。
李老七爲啥過來,他是知道的,但姜列爲啥過來他就不清楚了。
姜列是姜磊的哥哥,但不是同母所出,今年二十七歲,修爲堪堪達到武道八重,或許是知道自己習武資質不佳,這些年一直把重心放在經商上。
他對待族裡的子弟態度很和善,即使對姜寒這種旁系子弟,也是溫和有加,聲譽很好,族裡的小輩對他都很尊敬。
姜寒不認爲他過來是爲姜磊討取公道的,因爲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問:“他來做什麼?”
春芽兒的表情很古怪,“列少爺過來後,看到你不在家,就問了問咱家裡的情況,聽我說,家裡錢不多了,就給了我一千兩銀票,還說他臨時出門,身上帶的不多,如果還不夠用,可以去他府上再取一些。
他還說,磊少爺歲數小,還不懂事兒,讓您別將昨天的事兒放在心上了,他已經教訓過磊少爺了。後來,他臨走前又給我留了一些藥石,還好心讓我提醒您,磊少爺好像很不服氣,聯繫了好幾個嫡系少爺,打算讓您在族裡的武道大比中出醜……”
她一臉狐疑的問:“少爺,您說列少爺明明是磊少爺的哥哥,他爲什麼要幫您啊?”
姜寒恍然大悟,笑着搖了搖頭,“堂兄這是過來給那些人求情呢,讓我在武道大比中不要出手太重,教訓教訓就完了。”
他在心裡不由對姜列又高看了一眼,心說難怪他能以武道九重的修爲在族裡做到大長老的位置,就這處理公事的能力,族裡還真沒人能比的過他。
上一世,姜列一直沒能進入天真境,好似也從來沒努力過,甚至都沒嘗試過開闢丹府,但憑着其良好的聲譽,他被族裡特例提拔爲了長老,並在其手下,姜家迎來了巨大的發展,連與雷家水火不容的關係都改善了不少。
“春芽兒,你將馬送回馬圈,晚飯我不吃了,接下來我會閉關幾天,如果有人來找我,你直接攔下就好了。”
“喔,知道了……”
姜寒將兩桶靈王蜂膠搬到廚房後,又將春芽昨天買回來的那些藥草分類排好,而後拿出一個藥罐,添上水,開始熬製順氣散。
順氣散雖然只是一記極爲普通的湯藥,但熬製手法很複雜,需要不斷控制火候的大小,這與每一種藥草的藥性有關,好在姜寒上一世有着很多的煉丹經驗,對於每一種藥草的藥性瞭如指掌,不然還真的不好把握。
兩個時辰後,廚房裡傳出一陣奇香,清新當中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道。
此時,所有的藥草殘渣都已經被撈了出來,丟在了一旁,而那兩桶靈王蜂膠已經不見了蹤影,唯有藥罐裡,多出了半罐青綠色的半固體濃液,奇香就是從藥罐裡傳出來的。
姜寒用小勺挖了一點,放入口中,細細品嚐,頓時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氣,順着咽喉,一路到胃,然後涌向全身,只一瞬間,身體就好像進入了冰窟裡,有着一股股難言的舒適感自體內升起,就好像身體裡的混亂氣血完全被定住了一樣。
姜寒眼睛一亮,“不錯!有了這順氣散,我頂多一個月就可以將修爲恢復!”
他抱着藥罐,快速去了閉關室。
閉關室就在行府底下了,通體由白晶石打造,只留有幾個透氣孔,不過即使放下石門,室內也有亮光,那是白晶石自帶的光芒,雖然暗了些,但不妨礙看字。
姜寒進入閉關室後,將石門放下,便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
他沒有直接梳理體內混亂的氣血,而是將血無生的殘經從懷裡取了出來。
他上一世只聽說過,但沒有見過,不知道這本殘經的具體修行方式,他覺得有必要先看一遍,等了解透了也好能直接上手,結果打開後,只看了一遍,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滿臉僥倖之色。
“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