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月忙不迭說道:“朱哥……那什麼,他雖然看起來挺討厭的,但人真的不錯,你千萬別生氣……”
光頭朱突然大笑道:“得勁!哥們就喜歡跟聰明人玩,怎麼會生氣?!”
講完之後。
光頭朱主動向我伸出了手。
我看到那上面還沾滿水的手,生怕他又整什麼幺蛾子,還真有點不敢握。
光頭朱見狀,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說道:“自己人了!咱們不玩了!行不哥們?”
瞅他的樣子比較真誠。
我握了一下。
光頭朱笑嘻嘻地說道:“我光頭朱跑江湖這麼多年,彩門花活玩遍大江南北,不能說百分百成功,但玩失敗之後還被人給當場反制的,你是第一個!”
“哥們向來信奉一個人生真理,給強者當舔狗,與山炮做朋友,當毒蛇的大爺。”
“你要看得起光頭朱,我今後就是你舔狗了,哈哈哈!”
我:“……”
顏小月聞言,美眸瞪得老大:“朱哥,你意思我是山炮?!”
光頭朱撓了撓頭:“你別往心裡去啊,這就是形容詞!舔狗只是表示佩服的意思,山炮就是單純好玩,毒蛇專指惡棍。”
生活信念簡單直白。
倒有一種樸素的江湖俠義。
我開始跟他聊了起來。
光頭朱原名朱彥強,津門人。
半年前來到魔都。
具體幹什麼。
他沒說。
我也不好問。
光頭朱好玩。
幾個月之前,他去蒼狼酒吧,見到了勁爆熱舞的顏小月,覺得這妹子真帶勁、好玩。
起初他還想釣顏小月來着,接連送了一個禮拜的禮物,成了月亮女王的榜一大哥。
顏小月本來對送禮物的人不屑一顧。
但光頭朱除了送花、金銀之類的俗物外,有時還會夾雜着一些彩門的小玩意兒。
顏小月對這些小玩意兒非常感興趣,注意到了這個光頭朱,兩人喝了一場酒。
一聊之下。
發現兩人性格基因裡都好玩。
男女之間的關係是不可能了,但兄弟是做定了。
顏小月無比好奇地問道:“朱哥,你剛纔那樣子像快死了一樣,嚇死人了。”
光頭朱嘿嘿一笑,無比得意地解釋道:“這叫‘羊癲散’,死不了人,不吃解藥也就讓人像得了羊巔瘋一樣抽搐一天,頂多鼻血流多了貧血。”
“這玩意兒是彩門一位老前輩制的,無色無味,放在菜裡、酒裡都行,根本檢驗不出來。要不然,這哥們剛纔給我換了酒瓶,我也不至於沒感覺,一口喝了着了道。”
“不僅如此,藥量大小還可以控制發作時間。三克讓人五小時後發作,六克讓人三小時後發作,超過六克當場發作,厲害不?”
我和顏小月瞠目結舌。
彩門人的手段實在酷炫的不行。
竟然還有控制發作時間的藥物。
光頭朱與我邊聊邊吃,問道:“哥們,大家敞開了就說實話吧。你讓小月帶你來找我,肯定有事!”
我說道:“確實有事。老朱,我想讓你幫忙找一個人的資料。”
光頭朱嘴裡啃着豬蹄子,含糊不清地問道:“誰?”
我說道:“你們彩門中人,外號叫花老頭。”
光頭朱聞言,神情一愣,把豬蹄子放下,擦了一擦嘴:“花老頭?就這三個字?”
我再形容了一下花老頭的長相。
其實,花老頭被宋掌櫃盯死的照片,禿鷹哨給了我,但照片模樣太慘,也看不大清楚樣子,倒不如講起來更爲貼切。
光頭朱說道:“彩門人雖然不算多,但大部分人習慣自由自在,組織架構比較閒散,也就是在每年九月開彩門大會的時候,會聚在一起。”
“你說的這個花老頭,我以前從沒聽過。這樣吧,我先去打聽打聽,如果打聽不到,開彩門大會時我去問,一定會有他的信息。”
我向他表示感謝。
光頭朱罷了罷手:“小事一樁!”
吃完飯臨出門之前,光頭朱把一萬塊錢還給我。
我說道:“這錢買你一樣東西。”
光頭朱問道:“什麼東西?”
我回道:“羊癲散。”
光頭朱皺眉道:“這只是整人用的,你要拿來對付仇家,我還有更烈性的,足以見血封喉!”
講完之後。
他就要從包裹裡拿別的藥。
我說道:“不用,就這個挺好。”
光頭朱回道:“行吧,不要錢,送給你。”
我回道:“那不成,必須付錢。”
光頭朱笑道:“成!我也愛財,你願給就給!”
我接過藥之後,與光頭朱作別。
在回去的路上,顏小月問我:“你買那個羊癲散幹嘛?”
我回道:“有用。”
顏小月聞言,語調討好中竟然略帶一絲撒嬌:“你是不是又要做局了,帶我一起玩唄。”
這次顏小月對我的貢獻比較大。
我不好直接拒絕,便回道:“下次吧,這次不行。”
顏小月頓時欣喜萬分:“真的嗎?!”
我回道:“嗯。”
車到酒店門口。
臨別的時候,顏小月搖下了車窗,巧笑兮然:“小疆同學,你會帶我玩,我以後不整你了哈。”
我尋思你倒也要有這本事。
到房間之後,我給夏禧打了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
夏禧來了。
我問夏禧:“餘風什麼時候走天貨?”
夏禧回道:“已經確定了,明天晚上。”
我把羊癲散拿了出來:“給他下藥,等他路上藥性突然發作,下屬亂成一團的時候,我們乘機動手截貨。”
夏禧瞪大了眼睛。
我向他解釋了一下這個藥。
夏禧皺眉道:“竟然還能控制發作的時間,確實好東西啊!”
“不過,我們沒機會下藥啊,餘風只吃他老婆做的飯。”
我說道:“這就是餘風最大的弱點!”
“我好像聽你講過,餘風老婆喜歡打麻將,還經常約你那位姘頭去家裡玩?”
夏禧的那位姘頭。
我曾見過一次。
當時夏禧爲了扳倒老山雞,竟然去玩瘋蟲的女人,想讓這女人給瘋蟲吹枕邊風,廢了老山雞,美其名曰紅顏禍水。
今天這事。
我完全是受到了光頭朱的啓發。
人在江湖飄,最怕身後刀。
餘風根本不會懷疑自己老婆做的飯菜有問題,這藥又無色無味,只要他吃下去,一切都好辦了。
夏禧驚道:“你的意思,讓我姘頭明天去餘風家裡,陪餘風的老婆打麻將,讓她乘機把藥下在餘風老婆給他準備的飯菜裡面?!”
我回道:“對!就這麼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