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問題。”楚天澤板着臉。
方紫韻不滿地噘嘴，說道：“師兄，你的劍道那麼厲害，怎麼不見你用鳴劍術？”
楚天澤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方紫韻，說道：“鳴劍術雖然也是劍道的一種，但它是一種極端的外道，鳴劍術的效果比較依賴於劍。”
他沉吟半晌，手指一勾，之前那把生鏽的鐵劍漂浮起來，在空中滴溜溜打轉。
楚天澤眼眸一凝，將自身的心神沉浸於鐵劍之中，感應劍的屬性，隨後他冷哼，念起鳴劍術的口訣。
嗡。
生鏽鐵劍顫抖，一股悲愴的氣息瀰漫，只見那把劍在空中繞了兩個圈，然後突然破碎，鐵劍的碎片稀稀拉拉落了一地。
“這把生鏽的鐵劍支撐不起鳴劍術的感應，雖然與我產生了共鳴，可是劍的壽命已到，強行使用鳴劍術只能將其毀滅。”
楚天澤袖子一掃，一股風將地上的碎片捲起，收拾在一旁。
“所以使用鳴劍術的話，除了需要使用者的共鳴以外，還需要看劍的特性是嗎？”方紫韻挺機靈，馬上就明白了師兄的意思。
“是。”楚天澤點頭，輕聲道：“外道本身就不是傳統之道，但是既然它存在自有它的道理。外道練到極致不比傳統之道差，只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明白了。”
方紫韻雙手撐着下巴，內心琢磨着有空要好好練練鳴劍術，只可惜她手上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鳴劍術若是用好了，殺傷力巨大是毋庸置疑的，否則鳴劍宗也不會將其當成立宗之本。
時間很快過去，方紫韻與兩隻小狐妖你一言我一語，將自己不懂的問題全部抖了出來，而楚天澤的耐心好得出奇，逐個解答，毫不保留。
不知不覺，已是寒風呼嘯，月至高空。
在場的人才驚覺時間流逝，楚天澤見方紫韻與兩隻狐妖略顯疲憊，直接宣佈今日的問答結束。
清整一番後，楚天澤回到屋內，而方紫韻與兩隻小狐妖依偎在一起，席地而睡。
身下是柔軟的草坪，方紫韻用一塊布墊着，睡起來其實挺舒服。
夜晚有些涼，楚天澤給方紫韻的被子還算厚實寬大，足夠將一人兩妖完全覆蓋。
方紫韻一手一個，攬着兩隻小狐妖躺下，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
今天從楚天澤身上，她明白了許多東西，也知道修道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容易，時間是修道之人最大的傷痛，也是修道之人最驕傲的東西。
一入修行之道，再非凡人，有些事情必須要捨棄，要忍受得了漫長修道之路的孤獨。
輕輕搖頭，方紫韻不再胡思亂想，那些事情離她還遠，當下她應該好好跟隨楚天澤師兄修行。
說起來，師兄並不似之前那般冰冷了。仔細想想，其實師兄人挺好的，只是不善表達。
方紫韻閉上眼睛，一天的勞累涌來，那是精神上的疲憊，很快她就入睡。
安靜的夜，皎潔的月。
吱呀。
木屋的門打開，楚天澤站在門邊，望着遠方。灑落大地的月光將整個無劍峰染上一層銀色，青竹林外，竹元湖波光粼粼。再往外，花海盪漾，如同波浪。
“指導她們的感覺怎麼樣？你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吧？”
輕柔的聲音在楚天澤耳邊響起，楚天澤望着遠方的一處山峰，似乎看到山峰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七長老，能否讓其他人教導他們？”楚天澤淡淡道。
“怎麼，你不願意嗎？”七長老溫和地笑了。
楚天澤看着不遠處依偎在一起的三個傢伙，搖頭道：“麻煩。”
“你不覺得方紫韻很像你心中的......那個人嗎？”七長老突然道。
楚天澤渾身一顫，手下意識握緊，然後緩緩鬆開。
七長老輕嘆，道：“你還是放不下吧......”
楚天澤沒有說話。
風大了，兩隻小狐妖咂吧着嘴，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流下一行口水。他們翻身，將被褥扯開。
方紫韻下意識抱緊兩隻小狐妖，蜷縮着。
楚天澤身形微動，一根根木柴搭在一起，他運轉真元，在木柴堆上一點，一團火焰升起，將柴堆點燃。
寒冷的夜晚，有了一絲暖意。
楚天澤來到他們身邊，看了一會兒，然後搖頭，將被褥給他們拉上。
“嘴上說着不在乎，身體卻很老實嘛。”七長老忍不住笑出聲。
“七長老早些休息吧。”楚天澤輕聲道。
楚天澤耳邊傳來七長老歡快的笑聲。
“天澤，對於我們這樣修爲的人來說，完全不需要睡眠。”
“那我去休息了。”楚天澤回答，徑直走回木屋，輕輕關上門。
遠處的一座山峰上，七長老裙襬隨風而動，她挽着鬢角邊的髮絲，嘴角浮現出溫柔的笑容。
“這孩子......”
一夜安詳度過。
次日清晨，方紫韻醒來時，發現兩隻小狐妖已經打好洗漱的水，在等着她。
“師兄呢？”方紫韻揉着惺忪的睡眼，問方小云。
“大人出門了，他讓我們先自行練劍，他晚些回來。”方小云回答。
方紫韻點頭，接過方小云爲她打好水的木盆，清洗起來。
吃過一點果實填飽肚子後，方紫韻並不打算立刻修煉。她突然生起了去師兄屋內看看的想法。
她輕輕推開木屋的門，好奇地走了進去。
楚天澤屋內的佈置很簡單，一張牀，一套桌椅，角落掛着一把把造型古怪的長劍。
來到這些長劍前，發現那些長劍上都刻着名字。
都是些民間的名劍，方紫韻喃喃道：“看來師兄真的很喜歡劍，難怪他的劍道如此高深。”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一個高架上的一把劍。
“那不是師兄一直帶着的佩劍嗎？”方紫韻仰頭看着，這就是那把青鋒長劍。
她將劍取下，劍鞘上刻着“天澤”兩個字，方紫韻忍不住摩挲。
字跡有些潦草簡單，並不是很好看，以至於當初方紫韻看成了“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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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她抽出長劍，發現青鋒劍身上碎裂的痕跡很明顯，不禁暗忖當初韓茗蕊的攻擊有多麼可怕。
這把劍應該對師兄很重要吧。
方紫韻想到當時楚天澤露出心痛的表情，產生了好奇。
這把劍是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