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蒙城的街道上,一靛藍色衣衫的男子,從一巷子走了出來,而後快步朝着城外趕去。
一陣沙石塵土飛揚,男子騎上城門外早已準備好的駿馬,飛馳朝着官道兒上驛館的方向狂奔。
此時,京都!
今日是南陽王府被處置的日子,聖旨早就下了,判決的文書已然落定。
天牢中,壓抑一片。
天牢裡,關着南陽王府人的幾個牢房內,時而傳來輕聲抽泣和嗚咽聲。女牢那邊,南陽王妃找沒有曾經那麼靚麗和花枝招展了。從前的華麗衣裙,變成了此時早已看不出顏色的囚服。而曾經館着高貴髮髻的發,此時已是如同街邊乞丐一般散落在兩旁。
那髮絲,在牢房一小小窗戶照射過來的亮光下,閃着銀色的光亮。
一夜雖然不會白頭,但是,這些日子的煎熬,早讓這個尊貴無比的女子變老了太多太多。
黑色的發裡,夾雜着銀絲。而她身上再沒有從前的模樣,剩下的,只是空洞的眼神。
而南陽王妃的牢房旁,則是關押着榮家女眷的地方。
榮家夫人早在聽到自家老爺被聖上從位上巴拉下來的聖旨,頓時臉色都煞白了。特別是他們全府上下都被徹查不說,家產全部都從歐共了。
這些年來,爲此謀劃了許久的東西,在這一刻,居然瞬間就化作了泡影。
曾經鮮亮的衣裙,數不完的金銀首飾,吃不完的山珍海味。如今,剩下的至是黑漆漆的囚服,滿頭的髒亂和麪前擺着的黑麪饅頭以及一碗看不到半顆米的清粥水。
這一切的一切,榮夫人哪裡受得住!
哪怕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她也不曾受過如此罪!
這般遭罪的事情,全部皆是因爲南陽王府的錯。
榮夫人看着面前黑漆漆的饅頭,再看了一眼南陽王妃那邊,帶着油水的雞腿和幾樣小菜,居然還有好酒。
而且,聽那些天牢的侍衛提過,南陽王府的判決下來了,南陽王府這一家三口的,全部抄斬。
這種事情,不論是發生在什麼時候,便只剩下抄斬了。
聖上,不可能留着心存異心的禍害。
不過,南陽王府將榮家害成這般模樣,榮夫人哪裡受得住那種罪過。
她目光狠毒的盯着南陽王妃,從進來後就看着她哭,到現在,王妃似乎是哭不出來了。
榮夫人的眼裡,帶着一絲瘋狂。
她突然笑了起來,慢慢走到南陽王妃所在的牢房旁邊,然後身子靠在擋住兩人的木樁上:“呵呵,王妃?王妃這是不認識我了?”
這個女人,之前還一直哭。等知道處斬的消息後,就一直沒消停過。
雖然不知如今是什麼時日,但是,榮夫人還是從那些人的言語中,知道明日午時,這個女人,便要被處死了。
南陽王妃的心,早就死了,她沒有在意榮夫人的嘲笑。
榮夫人看着這個自己一直對她俯首做小的女人,頓時更加氣惱了。他們榮家可以活下去,而南陽王府註定要覆滅。
“哦,瞧瞧我,都快忘了。這可不是王妃啊!哪有王妃穿着這麼髒的?嘖嘖嘖,瞧瞧,王妃這頭上的白髮,也太多了吧!這是思念成狂了吧?哎呀,要我說啊,你們這一家子,也是時候見面了。也不知道,王爺還能認出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