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靑緹此刻是箭在弦上,不發也得發,她俏臉一繃,手中的匕首危險地在他脖頸略壓一壓:“少廢話,你現在是人質,沒有你開口的餘地!”
她看似魯莽,實卻精細,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示弱。哪怕她脫險以後向他賠禮道歉呢,這個時候也不能露出一點不忍——
她眼睛斜看向西陵齊:“識相的,就給本姑娘讓路!如不識相,我就先要他的命再和你們拼個同歸於盡!這位九霄宮主可是五色大陸的神,他如果在你府上出什麼意外,只怕整個九霄宮都會與你太子府爲敵!”
西陵齊:“……”
他看向風回宮主:“宮主——”
風回宮主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瞧着他,似笑非笑:“西陵齊,這個時候,你是讓還是不讓呢?”
西陵齊微微閉了閉眼睛,或許——這真是風回宮主的一場試探……
他不敢冒險!
他衝着衆侍衛一揮手:“讓開一條路!放他們走!”
……
…………
天上一輪彎月斜掛,漫天星子如同頑童打碎的琉璃,灑滿了整個天空。幾朵白雲細薄如輕紗,在天空悠悠飄過。
窮奇此刻已經變成一隻大象大小,雙翼橫展數米,在空中如同一架小滑翔機,飛的風馳電掣。
“你要去哪裡?”坐在前面的風回宮主終於開口,他身子似乎有些虛弱,此刻半躺在筱靑緹懷裡,時不時籠着袖子咳嗽兩聲。
筱靑緹自己也不知道他啥時候躺在自己懷裡的,似乎剛出了太子府,他就虛弱地一點點倚過來。
而筱靑緹只顧注意後面的追兵,壓根沒主意他的動作。
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舒服地半躺進她的懷裡了!
筱靑緹眉尖一抖,伸手推他:“你坐好了說話。”
風回宮主又咳了兩聲:“你輕柔些,這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本座可是剛剛做擋箭牌救你出苦海呢。”
“你是被迫當我擋箭牌的好不好?”筱靑緹翻眼睛。
“呃,無論是被迫還是自願,本座做了你的擋箭牌是不爭的事實。這你總不會賴賬吧?”
“好吧,好吧,我認賬。那你想要怎麼樣?”筱靑緹剛剛脫險,神清氣爽,不想和他一般見識。
“你既然把本座劫出來,總得負責再把本座送回去。”風回宮主聲音幽幽。
“送回去?!”筱靑緹提高嗓門:“你想讓我再回西陵齊那裡自投羅網?”她腦子又沒進水!
“笨,西陵齊的太子府又不是本座的家,再去他那裡做什麼?”
筱靑緹鬆了一口氣:“你想讓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裡?”如果不算太遠,她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這你都不知道?本座的家在九霄宮,雲夢澤山上。”
筱靑緹暗翻了一下眼睛,她對着大陸的格局還一頭霧水着呢!哪裡知道這雲夢澤山到底在什麼方向?
“離這裡有多遠?”她乾脆問出最實際的。
風回宮主略一沉吟:“大概三千尋。”
筱靑緹:“……”尋又是個什麼計量單位?他能換算成公里不?
“你看依大花的腳程,多久能到?”筱靑緹迂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