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凰再一次,從熱烈瘋狂的擁吻中昏迷,這一度的讓她以爲,她是被他吻的心醉沉迷,纔會覺得大腦暈眩,想要昏迷。
可在意識陷入黑暗的最後一刻,耳畔響起的聲音,卻讓她殘存的一絲意識清楚的知道,九卿又點了她的睡穴。
“丫頭睡吧。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要乖乖的聽話,待在蒼昊門等我回來,哪裡也不許去。”九卿雙脣移到女子的眉心,柔情的烙下一吻。
她知道他要去處理的事情,定是與紅月盈滿之日有關。他說過,會告訴她,可卻要離開。點她的睡穴,連讓她詢問的機會都不給她,“妖孽,不要走,你不可以……”
來不及呢喃出最後“食言”兩字,她已經徹底的被狂襲而來的黑暗吞噬,失去最後一絲意識。
見女子徹底的昏睡過去。九卿從玲瓏寶盒裡拿出問天鏡,指腹輕輕的廝磨着她微腫的脣瓣,俯下頭脣瓣覆在她的雙脣上,深情繾綣的再烙一吻。
旋即,大掌一揮,在織錦榻的周圍,設下一個防護罩,這纔拿着問天鏡離開內殿。
“跟她說了?”看到九卿拿着天問鏡出來。天罡不可一世的瞥了他一眼,“問天鏡是我媧皇至寶。你就這樣,拿走我媧皇的寶物?”
九卿回頭看了一眼內殿,又看向天罡,挑眉慵懶道:“你能確保。在本座離開的這段時間,你能拒絕她,不給她問天鏡使用?或者說,你能阻止她不使用問天鏡去找我,還是不用問天鏡去找君耀?”
天罡劍眉一皺,赤色眼睛深諳下來,眸光直直的看向內殿,沉吟半響,方纔冷聲道:“你就這麼自信,你離開後,她一定會找你?”
若到時,南雪凰真的非找不可。他定會把南雪凰打昏,讓她睡上個幾天。
問天鏡對九卿來說,除了可以令他穿越空間,快速離開蒼昊門外,並沒有其他的用處。
若不是擔心他走後,南雪凰會利用問天鏡找他。他也沒必要,一定帶走問天鏡。
他掌心陡翻,一束紫芒閃過,掌心出現一顆晶瑩剔透,散着耀眼光芒的水晶珠。他把幽靈珠扔給天罡,說道:“這顆幽靈珠,暫時押在你這裡。”
天罡伸手接過幽靈珠瞟了一眼,眉心深鎖的看着九卿,“你到底是誰?和夜修塵,有着怎樣的仇恨?”
他曾用問天鏡查過九卿的身份以及前世。可詭異的是,問天鏡根本就查不出九卿的身份。
九卿和夜修塵之間,有很深的仇恨,可見他不是個普通的人類。
他只知道,曾經有一個人,讓夜修塵恨之入骨。可那個人,自那個女子魂飛魄散後,也追隨而去。
除了那個人,能讓夜修塵憎恨,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夠令夜修塵,處心積慮的想要殺掉。
深深的看了眼天罡,九卿言簡易賅的從脣齒溢出幾個字,“九霄天宮的聖主。”
“沒這麼簡單吧?”天罡可不相信,一個九霄天宮的聖主,能
引來夜修塵,“難道,你是……”
“啓稟聖主。已經準備好了。”天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星宇的話打斷,他進了大殿,來到九卿面前,恭敬的稟報道:“汐瑤聖法傳來消息。神女會於三日後踏入塵世,邀主子相見。”
聞言,九卿瞳孔微縮,紫瞳深處閃過一絲晦暗,看向天罡鄭重道:“本座離開。夜修塵定會有所行動。在本座沒有回來前。她不能離開蒼昊門半步。”
天罡雙臂環胸,微擡下巴,狂傲道:“她是本王的人。本王自會保她。”
這個時候,九卿不想跟天罡爭論什麼,安排好他離開後的事情,便利用問天鏡離開雲霄殿。
……
九卿離開後,南雪凰縱是在昏睡中,也睡的極不安穩,陷入夢魘當中。一會兒身在一片櫻花林中,一會兒置身在大雪中。那雪,像血一般,血紅血紅的從天而降,滿天紛飛中,血紅一片,花草樹木,萬物生靈,一瞬間全部凋零枯萎。
她看到自己,被押上誅仙台,四周密密咂咂的指責咒罵的聲音,如潮水般灌入她的耳畔,聲聲紮在她的心上,步步將她逼上絕路,最後,被人推下誅仙台,撕心裂肺的疼,鋪天蓋地的襲來,“好疼……”
深入骨髓的刀割之疼,讓她驚呼一聲,從夢中驚醒。額頭豆粒大的冷珠,順着臉頰滑落。
“女人,你終於醒了。”看到南雪凰從夢中醒來。懸着一顆心的天罡,終於鬆了一口氣。
南雪凰臉色煞白的嚇人,一顆心幾乎快要從喉嚨裡蹦了出來,夢裡被萬千戾氣所受的疼,讓她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呼吸急促,大腦幾欲被那疼痛折磨的窒息過去。
“女人,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看到南雪凰面無血色,不停的顫抖着身體。眼底一閃而逝着疼痛和恐懼。天罡幻化爲蟒身,纏上南雪凰瑟瑟發抖的身子,似乎,想以此,給她安全感,“是不是做惡夢了?沒事的。只是夢而已?”
深吸幾口氣,南雪凰平復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緒,看到天罡的蟒身,纏在自己的身上,她皺了皺眉,掄起拳頭,就朝天罡的蟒頭砸去,低吼道:“天罡你二大爺的,姑奶奶沒死,也會被你勒死,快從姑奶奶身上爬開。”
天罡是感覺到南雪凰的身子在顫,滿身大漢,纔會纏住她的身子,給她全部的安全感,給她驅除熱意。卻不想,被南雪凰一拳砸在頭上,砸的他一頭撞在雕花牀沿上,大腦眩暈,眼冒金星。
“死女人,本王瞧你夢魘,滿頭大汗,不惜被你損了清白,給你納涼,你不感謝本王,反倒是襲擊本王。可知道襲擊主子,要受到什麼懲罰?”天罡氣的憤點一口吞了,眼前這個囂張,不知死活的女人。
這輩子,也就這個女人,敢在他的頭上動土。
聽天罡這麼一說。南雪凰這才發現自己滿頭大汗,渾身的衣衫早已經被汗水侵溼,天罡冰涼的蟒身纏在她的身上,她竟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冷,反而覺得很舒適。
可此刻,不是她享受天罡給她帶來舒適感的時候,“天罡,妖孽呢?”
她說着,把天罡的蟒身從自己的身上移開。
許是擔心南雪凰不舒服,天罡竟也沒有和她較勁,移開了身子,化爲人形,向她拋下一句話,“他不是跟你說了,要離開幾天。你滿身是汗,先讓人給你準備湯浴,好好洗個澡。”便往殿外走去。
溼透的衣衫粘在身上確實不適。南雪凰從榻上下來,看着天罡的背影說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亥時初。晚膳已經準備好了。你洗梳好後,就可以用膳。”天罡說着,喚了婢女進來伺候南雪凰。
南雪凰伸了個懶腰,跟進殿的丫鬟道:“馬上去準備湯浴。”
“是。南姑娘請稍等。”婢女應允。傾身退了下去。
半刻後,幾個婢女擡着一桶灑滿安神花瓣的湯浴進了內殿,“南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
“不必了。你們都退下。”南雪凰沒有沐浴洗澡的時候,讓人伺候的習慣,揮了揮手,讓婢女們退了下去。
待幾位婢女退下,南雪凰褪下身上被汗水侵溼的衣衫,放鬆身心,躺進湯浴。
繼而,手掌輕翻,取出玲瓏寶盒。九卿能離開。她就能以問天鏡找到他。
可當她打開玲瓏寶盒,拿問天鏡時,驚詫的發現,她原本放在玲瓏寶盒裡的問天鏡不見了,惱怒的咒罵一聲,“混蛋。”
妖孽不在,問天鏡也不在。原本就因夢魘纏而心情不悅的南雪凰,此刻的心情更加糟糕,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哪還有心情泡澡。
洗淨身上的汗臭味,南雪凰沒有在湯浴裡多泡一刻,便扯下搭在屏風上的衣衫,快速穿上,指尖的元力,哄開溼漉漉的墨絲,用一根絲帶綰起墨發,這纔想起來,她前幾次的墨發都是九卿十指在發中游弋,輕易的給她綰起,她根本就不知道,九卿是怎樣給她綰髮的。
想了想,她用絲綢把滿頭墨發,以最簡直的綁法,綁了起來,便出了內殿,走到坐在大殿上品茶的天罡面前,皺眉看他,“天罡,我知道問天鏡是你媧皇的至寶。你隨時都可以收回。但現在能否拿出來,借我一用?”
天罡把玩着手裡的杯盞,眯着赤色眼眸,看了眼神情肅穆的南雪凰,黑着臉冷聲道:“他不過才離開幾個時辰,你就這般的想他?”
聽天罡冷冷的酸自己。南雪凰朝他翻了個白眼,“我覺得紅月盈滿之日對九卿不利。夜修塵說,九卿需要喝至陰之血。他的離開,必定和我有關係……”
“那又怎樣?”天罡冷冷的打斷她的話,“你想去找他?你要知道,夜修塵也說過,那一天,他會殺了你。”
“他不會殺我。”南雪凰相信九卿。若九卿真是爲了她的血纔對她好,就斷不會離開。他之所以選擇離開,定是害怕傷害她,“天罡,夜修塵知道那一天會對九卿不利,定會對九卿下殺手。我必需要找到九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