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傷到了我。我還能好生站在這裡?”瞥了眼秦鴻暉因匆匆趕來呼吸急促略顯紅潤的臉色,南雪凰挑眉道:“看來你體內的毒已經完全清除,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
“多虧你及時給的丹藥,不然,我這會兒哪還能站在這裡。”秦鴻暉仔細一想,他欠南雪凰的人情越來越多。擡起雙手搬着南雪凰的雙肩上,臉上的神色無比真誠道:“俗話說,大恩不言謝,我秦鴻暉不是個矯情的人,欠你的人情,我銘記在心,只要你有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上刀山下火海,不敢妄自許諾。但只要我能辦到的,傾盡所有,都會竭盡所能。”
聞言,南雪凰拍了下他肩膀,咧嘴笑道:“一定一定。需要你的時候,你想逃都逃不掉。”
秦鴻暉之前在外人面前,一直都很挺她,雖然實力並不如天罡他們頂尖,可爲人卻很講義氣。
如果剛纔,他會說一些會上刀山下火海的話。她定會嗤之以鼻。
可秦鴻暉卻是如實的說出,“不敢妄自許諾”這一點真性情,她看中。
她的身邊,不需要虛僞的朋友。更不想,讓自己的身邊,有着一顆定時炸彈,隨時炸的她血肉模糊。
“喂,不想死的話,就拿開你的手。”霸道震懾人心的冽凜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隨之瀰漫來一股肅殺壓迫的森冷氣息,令人心驚膽戰。
秦鴻暉不由的打了個激靈,扭頭看去,就見周身縈繞着寒氣的天罡,眯着赤瞳,眸光森冷的盯着自己,他心裡一顫,一股寒意油然而生,連忙把手從南雪凰的肩膀上收回。
天罡是何等實力,他通過問天鏡已經看到過,百分百,忍不起的主。
“女人,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天罡原是離開,可想到自己的晚膳,又折身返回。誰知就看到秦鴻暉的雙手放在南雪凰的雙膀上。他分分鐘想砍掉秦鴻暉的雙手。
因對付夜修塵,南雪凰哪顧得上鍋裡燒着的魚,不過,她沒聞到魚的焦糊味,想來,是竈裡的火熄了。
她眥牙衝着天罡訕訕笑道:“爺,你先回房歇着,晚膳隨後送到。”
目送天罡離開。南雪凰提步往廚房走去,她還要靠着這頓晚膳,拿到問天鏡。要是弄槽了,誰知道天罡,又會怎麼整她。
“南雪凰,你沒事吧?”南雪凰的步子才邁開,正豪就走了過來。
“沒事。”停下步子,南雪凰轉頭看了眼正豪,眸光掃視到一位身着妃色衣裙的女子,手裡拿着一個頸瓶,正在逐一給中毒的衆人聞味解毒,她眼眸子閃過一絲疑問,“那位姑娘,就是蒼昊門此次新的弟子之一?”
正豪看了眼那女子,點頭道:“沒錯。她是不可多得的三系元力屬性。同修木系,火系,冰系三大元力屬系,還是一名馭獸師。叫葉疑。原是來自靈雲門。如今拜在蒼昊門。”
南雪凰聞言,心中大是一驚,三系屬性的人屈指可數。而且此次參賽的衆人中,除了他和雲頌。其他的人都是一系,或是一系也沒有修出來的人。
同修三系屬性的葉疑,沒有理由輸在比賽中,連總決賽都沒有闖到。
似乎看出南雪凰
的疑問,正豪道:“她是在半決賽的擂臺上主動棄賽的。對手是雲大公子。”
“主動棄賽?”南雪凰脣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次比賽主動退賽的人,還真不少,雲頌就是一個,“來參賽的人,誰不是奔着首魁的榮耀而來?以葉疑的實力,贏得雲頌雖有些棘手,卻不是不可能。居然會主動棄賽。”
她見過,實力不高,眼界於頂的人不計其數。可像葉疑這般有實力,卻不爭名奪勢的人,卻很是少見。
聽南雪凰問,正豪耐人尋味的說道:“這個葉疑有些意思。你知道她在棄賽的時候,說了一句什麼話嗎?”
見正豪賣起關子來,南雪凰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看到南雪凰一點好奇心都沒有,連問都不問自己。正豪暗道南雪凰一點也不配合。眼見她要走,只好道:“她說。這個擂臺的王者,是屬於南雪凰的。”
離開的步子停了下來。南雪凰扭頭看了眼正豪,又看向正朝她這個方向走來的葉疑。
月光灑在葉疑的身上,她這纔看清葉疑的模樣,只見她容色秀麗,雙眼如墨玉深潭,只是眉眼間透着拒人於外的清冷,三千青絲簡單的用一支羊脂色的竹簪綰起,她身着一襲茜素妃色銀絲繡孔雀翎紋衣裙,腳穿一雙錦緞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當得起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純淨清冷裡透着令人無法忽視的高貴與驕傲。就像一隻目空一切,尊貴冷傲的孔雀。
“這幾天,你若不想有生命危險,最好躲到你的乾坤境裡去。”
這是葉疑越過南雪凰身邊時,以只有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向南雪凰拋下的一句話。
南雪凰聞言心中一怔,乾坤境在她的手裡,除了君耀,就是九卿知道,就連天罡都不知道,葉疑是怎麼知道的?
見南雪凰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葉疑的背影。秦鴻暉揚手在南雪凰的眼前晃了晃,又看了眼攜着勁風離開的葉疑,挑眉道:“你怎麼看着葉疑的神色怪怪的?”
被秦鴻暉的聲音拉回神,南雪凰沒理會秦鴻暉,跟正豪道:“正豪,雲霄殿不喜人多喧囂,趁着那位爺沒有發怒前,儘快帶人撤離。”
說罷,南雪凰不在多言,便朝廚房走去。
秦鴻暉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聽到正豪下令增派人手鎮守雲霄殿。他沒有再說什麼。隨後離開雲霄殿。
回到廚房。南雪凰看到小傢伙,正趴在凳子上打盹,見她出現,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別處,一副懶得看到她的模樣。
她走上前,提起小傢伙,放在肩膀上,嘻笑道:“醜醜,看在你立上一功的份上,獎勵你一條魚。”
聽了南雪凰的話,小傢伙的態度緩和,一邊哼哼唧唧的瞅着南雪凰,一邊得意的用爪子梳着頭頂的一戳毛,做好接受邀功聽賞,歌頌讚美的準備。
“醜醜,你這雙像寶石般的金瞳,果真如君耀所言。是雙火眼金金,居然能夠看到隱身的人。”南雪凰不負重望,對小傢伙開始了一翻讚美。小傢伙頗爲享受的聽着。
約摸半柱香左右。後院的事情,已被正豪帶人處理好。南雪凰的魚和幾
個小菜也已經做好。
把菜餚送到大明殿時。天罡正躺在屋檐上,敲着二郎腿,望着夜空的月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人,連她出現在他身後好半響才發現。
“這是什麼東西?”看着端到面前的魚,魚身上包裹着一層醬汁的東西。天罡不由的皺眉,“這,能吃嗎?”
南雪凰往屋檐上一躺,打開手裡的一壺酒,隔空喝了一口,挑眉瞟了眼一邊啃魚啃的正香的醜醜,看着天罡撇嘴道:“保準你從來都沒有吃過。不信,你問醜醜味道如何?”
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傢伙,很配合的堅起爪子,給南雪凰點贊。只要有好吃的,它都點贊。
天罡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送到嘴裡,酸中帶甜,甜中微辣,入口味覺刺激感強烈。天罡不由的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怪味道。
本能的想要吐掉。可想到,這是南雪凰親自下廚給他一個人做的,心情不由的大好,便吃了下去。這才吃出魚的味道,酸甜辣鹹中魚肉鮮美,吃下一口,脣齒留香,回味無窮,竟還想要吃第二口,第三口,越吃越好吃,就連食慾都越來越好。
可光吃菜,總覺得欠佳些什麼。見南雪凰獨自一人飲酒飲的自在,他從南雪凰手裡把酒撈到自己手裡,正要喝,卻被南雪凰一把搶回,皺眉瞪他,“你有內傷。不能喝酒。”
身上的內傷天罡還不放在心上。只要他調起治療靈技,內傷很快就會痊癒,只是,他不想讓身上的傷勢這麼快痊癒。
“本王不能喝,你也不能喝。”強行奪過南雪凰手裡的酒。天罡縱身從屋檐上跳下去,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只是在進房間前,拋下一句,“給本王準備洗澡水,伺候本王沐浴。”
被奪去酒的南雪凰,看着眼前一掃而空的菜餚,聽着天罡的話狠狠的抽了下嘴角。讓她準備洗澡水,伺候他沐浴……
“動作快點。”在南雪凰氣的咬牙時,天罡不耐煩的催促聲,再次傳來。
南雪凰微微眯起鳳眸,眼底閃爍着狡獪的光芒,“沐浴是吧。好好好,那姑奶奶就好好的伺候你沐浴。”
翌日。
寂靜的大明殿,驀地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暴怒聲,“南雪凰,你想死嗎?”
怒意滔天的天罡,是在一陣連環掌中醒來。醒來後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人緊緊的綁了起來,躺在冰涼的浴桶裡。面前正坐着翹着二郎腿的南雪凰。
他記得,昨天夜裡,南雪凰聽他命令,給他備好了湯浴,伺候他沐浴,可才伺候他脫下外衫。南雪凰就從背後偷襲他,他憤怒的掙扎身子,試圖掙開身上的繩子,驚人的發現,他的身子,居然動不了。
“不用掙扎了。你的穴道已被點。又被掙不斷的蛇尾繩綁着。就別妄想掙扎了。”南雪凰說着,傾身趴到浴桶邊緣,眯着鳳眸,看着臉都氣黑的天罡,勾脣笑道:“告訴我問天鏡在哪裡,我就放了你。否則。以你這張俊美的不像話的臉,進了倌院,不知要受多少男人寵愛。想想,就覺得好生激刺,唔……”
輕快的語調掉着尾音,拖長婉轉,帶着不明意味的戲謔。氣的天罡一張俊顏比鍋底還要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