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趕到魔界出口,夜修塵以雪櫻的面前,抓起雪櫻的手腕,看到雪櫻的手腕上帶着一個透粉色的手鐲。
這隻手鐲,是他幾天前,給雪櫻帶上的,能夠保護雪櫻的遺體,不受冰室裡寒冰冷凍的傷害。
他不會認錯這隻琉璃鐲。
“阿塵,我很喜歡這隻琉璃鐲。”見夜修塵打量着手腕上的手鐲,雪櫻看着他彎起了鳳眸,然後,又看向九卿和南雪凰,聲音含着悲慼,“阿塵,我是不是睡的太久了。久到,卿他都忘記了我。喜歡上別人了?”
雖然所有的一切,都說明眼前的人,就是雪櫻。可夜修塵的心裡,總是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聽到雪櫻的悲慼的聲音,他緩過神來,擡頭看向夜空中的九卿和南雪凰兩人,眼底閃爍着複雜的神色。
旋即,她又看着雪櫻,面無表情的問,“雪櫻,你是怎麼醒來的?又是什麼時候離開魔界的?爲什麼要殺我的魔後?”
夜修塵敢肯定,眼前的軀殼,確實是雪櫻。
他也看不出雪櫻,到底有什麼奇怪之處。可直覺告訴他,雪櫻不可能死而復生。
如果,有一個可能,讓雪櫻睜開眼睛,像個活人一樣行走。那就是雪櫻已經成爲傀儡。
這就解釋清楚,爲什麼雪櫻會殺南雪凰。
可想要將一個人煉成傀儡,並能夠說話,有人的思維和行動,這絕非是一般的傀儡師,能夠做到的。
可雪櫻一直在琅琊谷的冰室,怎麼可能會成爲傀儡?
可不是傀儡,她怎麼可能復活?
雪櫻看着九卿,蒙着面紗的臉上,是別人看不到的情緒,只能聽到她幽怨的聲音,“阿塵,你和卿,都變了。我以爲,就算我被全天下拋棄,你們也不會拋棄我。原來我錯了,我就不該醒來,不該知道,今日是你娶妻成親的日子。我不該,殺了你的妻子。”
她說話時,眸光終始不從九卿的臉上移開。手裡握着匕首,猛地年朝自己的胸口插去。
看到雪櫻此舉,九卿心中一緊,疼的厲害,彷彿那匕首是插在他的胸口。可他臉上,任然是平靜的可怕,並沒有出手阻止,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雪櫻。”看到匕首插入雪櫻的胸口,夜修塵臉色大變,連忙扶住她倒下的身子,充血的眼眸裡,是難以掩飾的沉痛,“你這是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等你醒來,等了多少年,怎麼可能拋棄你,你怎麼這麼傻?”
這一刻,夜修塵早已經把雪櫻是否是傀儡,都拋到九霄雲外去。
他已經爲曾經沒能救她,保護好她,而痛苦自責了這麼多年。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再一次死在自己眼前。
就算,她真的是傀儡那又怎樣?
成爲傀儡,已經很痛苦了。她不能,讓她的遺體,一二再再二三的受到傷害。
雪櫻伸手輕撫了下夜修塵戴着面具的臉龐,眼眶裡溢出一片水澤,“阿塵,對不起,是我害怕你們都拋棄了我,是我嫉妒你娶妻成親,纔會一怒之下殺了你的妻子。我應
該爲她償命。或許我根本就不該醒來,永遠沉睡纔是我最終的歸宿。”
傀儡不會有眼淚。看到雪櫻落淚的那一瞬間,夜修塵整顆心在滴血,“笨女人。不要再說話了,我給你療傷。”
說着,夜修塵把雪櫻抱在懷裡,充血的眸子,看着九卿,冷冷的拋下一句,“她有血有淚。要不要相信她,你自己決定。”便進了魔界入口。
看着夜修塵的身影,消失在魔界的出入口。九卿收回深沉的眸光,轉身凝視着南雪凰,說道:“丫頭,你先和陌門主,天罡一同回蒼昊門,我很快,就會回去。”
留下這一句話。九卿沒給南雪凰的說話的機會,便從藍魅的身上飛躍到地面,看了眼陌清風和天罡。便進了魔界。
“你站住。”見九卿要進魔界。天罡箭步衝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瞪着他,“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是,是戰神……”
九卿之前和南雪凰兩人在夜空,衆人看不清他的容顏。並未認出九卿的身份。
在雪櫻喊九卿爲“卿”的時候,衆人心中疑惑,卻沒有聯想到九卿。
一來是,戰神已死。二來是他們眼前就有個與戰神長的一模一樣的陌清風。他們一直都以爲陌清風是戰神瀾卿轉世。
可現在看到九卿真容的衆人,滿眼皆是震驚。一會兒看看陌清風,一會兒看看九卿。聯想到夜修塵入魔界時的話,便知眼前人是誰。
一瞬間,周遭所有人,全部都傾身而下,“參見戰神,恭祝戰神迴歸。”
嘹亮的恭敬聲,直衝天際,震的東陵景,秦鴻暉等人,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麼也沒有想到,九霄聖主,會是死了一億年的神族戰神。
相對東陵景和秦鴻暉,雪玉龍,白殊兒等人的震驚。陌清風和南雪凰就表現的尤爲平靜。
從九卿之前拿出梵音卷,告訴南雪凰這世上,只有南雪凰一個人能夠開啓梵音卷時,他就猜測到九卿的身份。以及南雪凰的身份。
更確切的說,是南雪凰前面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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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不明白,爲什麼現在,會冒出來一個雪櫻。可他可以肯定,南雪凰和雪櫻一定有關係。
因爲他相信,九卿不會認錯人。
南雪凰早先就知道九卿是神族戰神。所以現在見衆神各族族長向九卿行禮,她一點也不意外,好像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低下頭,看着手腕上的初心鎖,脣角揚起一抹笑意,跟天罡說,“天罡,放開他。”
雪櫻雖是九卿曾經深愛的女子。可她南雪凰現在纔是九卿最愛的人。
從雪櫻出現開始,初心鎖並沒有脫落,甚至,沒有鬆動一分。
九卿並沒有因爲雪櫻,而動搖自己的心。
她何必擔心,九卿會困爲雪櫻,而離開自己。
她南雪凰,什麼都可以沒有。自信,不能沒有。
天罡聽了南雪凰的話,眼底取驟起狂暴雨,朝她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明明知道雪櫻不可……”
“我相信他。”沒等天罡的話說完,南雪凰就用輕快的語氣打斷他的話,“放開他,讓他去吧。”
天罡心裡窩火的厲害,最終,還是放開九卿,冷聲警告他,“你敢讓她因爲你這些破事傷心難過。哪怕是滴一淚,我都不會放過你。魔界你能出得來,本尊的媧皇,只恐怕,連上都上不去。”
天罡的狠話撂下一。擺明是在說,魔界他九卿能夠出入。媧皇之境,卻不是誰能都進得去,包括九卿。
九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深深的凝視着南雪凰,用密室傳音給她,“謝謝你的信任。”
南雪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揚了揚自己的手腕,“是你給了我,信任你的理由。”
九卿抿脣,紫色眼眸溢出濃愈的笑意,“龍嘉臨不會輕易放過你和君耀。你要小心。子俊和星宇,會在暗中保護你的安危。”
南雪凰點了點頭。目送九卿進入魔界。
九卿一入魔界。陌清風,天罡,雪玉龍,白殊兒,還有東陵景和秦鴻暉,以葉疑和昏迷未醒的雲頌,便都上了坐騎,飛到南雪凰的身邊一同離開。
各界衆人,也都紛紛做鳥獸散。很快,前一刻熱鬧非凡的魔界出口,又清冷下來。
只剩下一個人,站在魔界出口,目送南雪凰等人離開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握在他手裡的狐尾玉佩,隱隱閃爍着白色的光芒,似乎是感應了什麼。
夏候憶曦心中一怔,緊握着閃爍的狐尾,縱身躍入黑暗。
就在夏候憶曦隱匿在黑暗中的下一瞬間,隨着南雪凰等人離開的白殊兒驀然停了下來,轉頭朝身後看去。
雪玉龍見白殊兒神色不對,連忙問她,“殊兒,你怎麼了?”
白殊兒沒有搭理雪玉龍,眼清快速的掃視着四周,她剛纔,明明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南雪凰和陌清風幾人,也察覺到白殊兒神不對,似乎發現了什麼在尋找。
南雪凰想,會不會是白殊兒發現了龍嘉臨的蹤影,可轉而一起,如果龍嘉臨追殺上來,君耀不可能不通知自己。
那麼,白殊兒在尋找什麼,“殊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走吧。”尋找了一圈,沒到找到心中所想的那個人,殊兒的神情有些失落。她收回眸光,坐在雪玉龍的龍身上,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
她敢肯定,她不會感應錯。一定是他出現在附近。都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不肯見自己。
南雪凰見白殊兒整個人心不在焉,似乎有什麼心情。可白殊兒不說,她也不好問。
“女人,龍嘉臨在魔界外面有埋伏,你們小心點。”就在這時候,君耀的提醒聲在南雪凰的腦海響起。南雪凰娥眉一蹙,忙問道:“你現在哪裡?沒有被龍嘉臨發現吧?”
“我沒事。你給龍嘉臨下的毒起作用了。他現在,若不尋找一處安全之地逼毒,定會功力盡失。”君耀說道:“海笙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必要時,用君顏薰對付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