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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而如此這般的情形,又豈止一個禍不單行,簡直就是災禍連連,世間末日的景象啊!
天上有濃霧遮擋,箭鸞偷襲;地上獸羣洶涌,無休無止;地下又被猛鱷蟻斷絕了去路,已然叫人眼花繚亂而惶恐難安。
無咎也遭遇過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窘境,而那時獨自一人,無牽無掛,此時卻要帶着六個人突圍,且不是帶着傷勢,便是修爲不濟,與老弱病殘相仿,想要安然無恙地逃出險地,又談何容易!
阿三的驚叫聲尚在腥風中迴盪,從地下涌出的蟻羣已“嗡嗡”飛起,不僅斷絕了去路,還帶來了恐怖的殺機。
衆人慌忙退後,而獸羣又瘋狂而至。
這一刻不管你是羽士高手,還是築基前輩,所有的修爲,皆沒了用處。根本無從躲避,也無從招架。或許正如阿三的驚恐,不死也要死了。
無咎後退之際,全力催動兩把神劍,在混亂中捲起一道道血肉旋風,堪堪護住了當間的六位夥伴。而旋轉的劍光,從五、六丈方圓,瞬間逼迫到了三、四丈,隨時都將難以爲繼。他再不敢遲疑,“啪”的甩出一記雷鞭,雷火炸開瞬間,猛然出一聲大喝:“阿勝、阿雅,各帶兩人御劍而行,隨我殺出重圍——”
再耽擱下去,凶多吉少。既然無路可逃,當破天而去。
無咎騰空躥起,順手彈出真火。烈焰炸開,瘋狂的蟻羣來勢受阻。
阿勝與阿雅會意,分別帶着阿猿、阿三與阿威、馮田,趁機踏劍離開原地。
但見雷火轟鳴,劍光閃爍,羣獸癲狂,血腥呼嘯。而極度的混亂之中,七道人影相繼騰空而起,只待衝出重圍,拼一個絕路逢生。
轉瞬之間,無咎離地躥起數十丈。而尚未穿過濃霧,幾道黑影迎面撲來。他擡手一指,兩道劍光閃電而去。“撲、撲”斬斷頭顱,兩頭箭鸞獸栽落半空。他趁機掄起所持的玄鐵劍,便要強行開道。誰料一個龐然大物擋住去路,竟達五、六丈之巨,如同小山般呼嘯而下。他應變不及,被迫掄劍,“砰”的悶響,翻身栽了下去。緊隨其後的阿勝與阿雅,更是躲避不迭,狼狽敗退,旋即一個個“撲通”摔在地上。而怪獸緊追不捨,從天而降。
“哎呦,師兄逞強,卻忘了師叔的前車之鑑……”
阿三砸在一堆野獸的屍骸中,滿身的腥臭。他氣急敗壞爬起,又絕望大叫:“天吶,那是蝠龍獸,比起箭鸞,更爲可怕!”
阿雅與阿威,雙雙躺在地上。師妹並無大礙,慌忙起身。而師兄卻是不堪,一口淤血噴了出去,並捂着傷腿,疼得滿頭的冷汗。
阿勝與阿猿、馮田落在一片血泊中,皆遍體血污,極其狼狽,且驚慌不已。
無咎未能倖免,同樣摔個實在,卻來不及抱怨,也來不及理會四周的同伴。他“蹭”的跳了起來,收起玄鐵劍,順勢掐訣,擡手一招。尚在盤旋的狼劍與乾劍倏然而回,瞬間合二爲一,被他抓在手中,隨即法力狂吐,一道兩三丈的紫青劍芒霍然閃現。他不作遲疑,腳尖一點,便要逆勢而起,直奔那頭蝠龍獸撲去。
值此危急關頭,只能拼命。什麼陰謀詭計,什麼偷奸耍詐,都沒有用,生死當前,誰也僥倖不得!而拼的就是膽氣,拼的就是修爲。
誰料便於此際,從天而降的蝠龍獸卻突然舒展雙翼而俯衝飛起。
與此剎那,瀰漫的濃霧倏然分開,一道明亮的光芒傾瀉而下,並霎時瀰漫四方。唯餘一輪圓月,當空獨明。而曾經的的喧囂與混亂,竟然隨之安靜下來。
無咎急忙收住去勢而站穩身形,已是錯愕不已。左右的夥伴們,也是紛紛瞪大雙眼。
隨着雲消霧散,遠近豁然明朗。
只見明亮的月輝之下,偌大的山谷之中,石塔高聳,萬獸聚集。不管是蝠龍、箭鸞等會飛的猛獸,還是豺狼虎豹與古蚣,或拇指大小的猛鱷蟻,皆在山谷中找了塊地方,黑壓壓的一片,極爲的壯觀,卻又無不昂向天默然沉寂。便好似在聆聽上天的召喚,又或恭候神靈的降世。充滿詭異的場景,着實令人歎爲觀止而又難以置信。
“天吶,出了何事……”
“噓,噤聲……”
“明白了……”
“馮師兄……”
“這山谷中的上古異獸,頗通靈性,聚集於此,只爲膜拜明月而吞吐天地精華……”
“莫非恰逢月中十五,湊巧趕上……”
衆人擡起頭來,皆雙目生輝而驚奇不已。
那天心的一輪明月,果然是又大又圓。熠熠光華,隨之普照大地;鬱郁靈機,緩緩籠罩山谷。仿如天地停滯,歲月永恆,頓然令人神我兩忘,只待衝破黑暗而追隨光明而去……
無咎仰望之際,也不禁神色癡迷。恍惚之間,他的念頭中似乎浮現出了八字真言。而他微微一怔,卻不及多想,隨即收起神劍,擡腳離開原地:“機不可失——”
正當獸羣膜拜明月之時,千載難逢的脫身良機。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衆人猛然驚醒過來,卻不敢聲張。
阿雅擡手示意,阿猿背起阿威,馮田與阿三落腳無聲,而阿勝則是傳音提醒:“我已記得來路,就此往北,轉而東行,便可出谷……”
山谷之中,寂靜異常。
成千上萬的怪獸,依然昂向天,衝着明月,肅然膜拜。對於悄悄穿行其間的七道人影,混若未覺……
須臾,四、五里外。
四周依然石塔聳立,卻獸羣漸稀。而隨着明月偏墜,身後的山谷漸漸躁動起來。
無咎在頭前帶路,落腳無聲。他察覺異常,腳下一緩,伸手抓向阿三與馮田。阿三被他抓住臂膀,而馮田卻有意無意往後躲開。他無暇理會,腳下涌出一紫一青兩道劍光,旋即沖天而去,並低聲喝道:“阿雅、阿勝,走——”
阿雅與阿勝,皆不敢耽擱,一個接過阿威,一個帶着阿猿與馮田,雙雙踏起飛劍而騰空躥起。
而即將遠去的瞬間,衆人又禁不住回頭張望。
天上的明月雖然傾斜,卻光輝如舊。而曾經的山谷,漸漸爲雲霧遮掩,不消片刻,已消失在茫茫之中……
……
天明時分,七道人影從天而降。
正當一輪朝陽璀璨,卻沒誰留意那火紅的美景。接連遭遇兇險不斷,又趕了半宿的路程,每個人都是疲憊不堪。
下方是片河谷,有山林環繞,有水流舒緩,卻不見野獸肆虐,倒是一方安逸的去處。
無咎落在河邊的草地上,擡手將阿三給丟了出去,然後就地坐下來,長長舒了口氣。
阿三摔得“哎呦”一聲,而他翻滾兩圈,懶得爬起,乾脆躺着,仰天嘆道:“昨夜真是嚇人,想想後怕呢。誰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哈……”
阿雅與阿勝等人,相繼落下身形,皆神色疲憊而遍體的血污,一個個顯得頗爲狼狽。
“此處是何所在?”
阿勝依然是餘悸未消,落地之後,四下張望,吩咐道:“阿猿、馮田,還有阿三、無咎……無咎便不用了,你三人就近查看一番,以防不測!”
阿猿與馮田答應一聲,便要離去。
阿三懶懶坐起,很不情願。
無咎搖了搖頭,出聲道:“三、五十里方圓之內,既無野獸,亦無人煙,而百里之外,倒是一個蠻族的村子……”
阿勝一怔:“你……你能看出百里之外?”
無咎隨聲道:“嗯,勉力爲之!”
“這個……暫歇片刻!”
阿勝衝着阿猿與馮田擺了擺手,阿三又趁機躺了下去。而他本人卻是臉色尷尬,瞪眼道:“什麼叫勉力爲之?我知道你修爲高強,我與阿威、阿雅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
“又能怎樣?”
無咎反問一句,咧開嘴角:“不管何時何地,你阿勝終究還是我的前輩!”
“那是當然!”
阿勝擡起大手一揮,臉色緩和下來:“論起你我的情分,倒也不必拘於俗禮!”他轉身走了過來,已是面帶笑容:“無咎啊,我早便看出你重情重義,且商議一二,你我是接着趕路,還是歇息幾日……”
阿威癱坐在地,臉色青,雙目緊閉,呈現出傷勢加重的症狀。
阿雅守在一旁,憂慮道:“依我之見,不妨就地休整一段時日……”
阿勝停下腳步,沉吟道:“阿威師兄的傷勢不輕,阿雅舊傷未愈,我與幾位弟子也是連日奔波而勞頓不堪,與其急着趕路,倘若再遇不測,只怕更糟……
兩人有了主張,達成一致,卻未作決斷,而是看向某人。不知從何時起,那個曾經的小輩,再也讓人輕忽不得,此時得到他的響應,尤爲重要。
無咎盤膝而坐,獨自衝着河谷眺望。有所察覺,他回過頭來,微微錯愕,旋即恍然:“哦,便依兩位前輩之見!”
有關衆人的何去何從,他沒有想過。他來自神洲,浪跡天涯。他只是個路人,走着一條自己的路。至於他會否爲了途中的風景而改變,或許只有一路的風景知道。
“既然如此,且就地歇息。待阿威傷勢痊癒之後,你我趕路不遲!”
阿勝撫須點頭,笑容舒暢,又是大手一揮,吩咐道:“阿猿,馮田、阿三,且去百丈外的山坡下,幫着兩位師叔開鑿洞府,以便閉關療傷之用!”他話到此處,又親切道:“無咎,這邊來,我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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